“末日是幻觉？”录音笔里的存在甚是疑惑。
它的扬声器发出疑问的声音，它说道，“我的眼，可是末日确实发生了啊……”
柯明雄说道，“没错，末日确实发生了。但是，末日也确实可以是一种幻觉。”
“这该怎么理解？”录音笔里的存在疑惑道。
柯明雄说道，“这个想要解释起来也没有那么难。甚至还很简单……”
“我们刚刚不还说过吗？如果我们假设大多数认为是‘真实’的幻觉就会成为‘真实’。”
“那么，从这个角度来说……”
柯明雄说道，“如果大多数人都觉得末日应该会发生，那末日就会发生。”
小苏珊这时候插嘴道，“哥哥，我曾经在《远古星芒》里见过类似的部分呢。尼娅她们在野外看到有一尾大大的流星朝着他们坠落而来，她们就是在一起想流星不存在，流星不存在。”
“远古星芒闪亮起来的时候，流星就真的不存在了。”
小苏珊望向柯明雄问道，“哥哥，你和录音笔小姐所说的事情，是不是和这个类似呢？”
柯明雄望着小苏珊的小脸蛋，他脑海中冒出了更多的想法。
“《远古星芒》……这漫画我之前从来没听说过，刚刚听苏珊的话，那本漫画的情节如果真的能够和我刚刚说的话对应上的话，那那部漫画是不是也可能是某一个实验呢？”
“哥哥。”苏珊望着眼前这个沉默不语的哥哥，她小声的呼唤道。
柯明雄说道，“我在。”
柯明雄说道，“我刚刚听了苏珊的话，忽然间想到了许多事情。”
“我在想，除了我们切身经历过，由我们自己编纂成故事的记忆，我们对于这个世界，对于我们人类文明的一切认知，好像都是通过由别人描绘的一个又一个故事呢。”
柯明雄说道，“比如说人类的历史，比如说国家的历史，比如说学校的历史……”
录音笔的扬声器发出声音道，“还比如我的眼，你塞给我的那些音频资料吗？”
柯明雄点头说道，“对。我们所经历的，本以为真实无比的事情，可能都是一段又一段故事链接而成的。”
“如果顺着这个思路想的话，我知道‘1162_幻’这个试验场，想要进行的实验是什么了。”
录音笔里的存在问道，“是什么呢？”
柯明雄回答道，“我本来以为‘1162_幻’这座试验场，是想要通过用硅基的硬件，打造出来一个运行在芯片之中，由电子的运动组成的虚拟世界。”
“既然世界末日会导致这颗星球上几乎一切的生命体都死亡的话，那只要换一种方式活着，岂不是就是真正的活着了？”
“经过刚才与录音笔小姐的对话，我受到了她的启发，还有小苏珊回忆的《远古星芒》漫画的内容，我推测出了另外一个可能，他们另外一个实验的目的……”
“那就是，他们在尝试通过修改集体性的认知，来否认‘末日’即将降临这件事情会真的到来。”
“以此来避免末日真正的到来。”
“原来如此。”录音笔里的存在发出了恍然大悟的声音。
柯明雄这边眉头却皱的更紧了。
他想到了一件事情。
他缓缓说道，“既然末日的降临，是一种我们人类这种智慧生命，烙印在思想之中，觉得一定会发生的事情的话。”
“那……”
柯明雄说道，“这烙印又是如何留下的呢？”
录音笔的存在，此时也说道，“我的眼，我还有一个疑问。如果说人类会幻想自己的末日，或者全人类的末日的话，我还能够理解。”
“毕竟你输入给我的那些音频，里面就有不少涉及到自毁倾向的。”
“可是……”
“不是在人类文明之前，这颗星球不还是有过很多很多生命存在过吗？我的眼，你也说过发生过很多次生命大灭绝。”
“那……难道那些人类文明史前的生命们，也都有一颗自毁的心吗？”
柯明雄说道，“没错，我刚刚也在思考这一点。”
“如果这一点也能思考过去的话，那我们的推论就自洽了。如果我们卡在这一点上的话……”
“那就说明我猜测的‘1162_幻’真正的实验目的猜错了。”
他说道，“至少从我们目前的经历来说。‘5527_孕’那座试验场，虽然会提出很多离谱的实验计划，但是那里最终实验的成品却是自洽的。”
“因此……”
柯明雄说道，“‘1162_幻’这座试验场，应当也是逻辑自洽的。”
苏珊这时弱弱的举起手，她说道，“哥哥，我有一个想法，好像能自洽呢。”
柯明雄和颜悦色道，“你说。”
苏珊说道，“哥哥，你说有没有可能……这颗星球上，除了曾经灭绝的生命们，一直还有别的存在存在呢。”
“祂的想法就是让一切生命都灭绝呢？”
柯明雄本来想说，“如无必要勿增实体”的奥姆剃须刀法则。
但他转念一寻思，他想到了人类不同文明编造出的神话和故事。
好像不管是远古传说，还是民族集体记忆，亦或者是现代的幻想作品。
它们都不约而同的指向了一个答案“地球的意志”。
无论是“盖亚”还是“大地母亲”，乃至是“星球意志”。
好像人类总是孜孜不倦的将脚下这颗星球生命化。
仿佛它是一颗活着的生命一般。
可是……
如果它是活着的存在的话，那为何人类又找不到这个星球意志切实存在的证据呢？
柯明雄不知不觉间想起了他在“1162_幻”时发生的事情。
10G赫兹的他，感受不到不同频率的生命，但是却能够看到0.01G赫兹生命创造出来的变化。
难道说……
地球意志的频率，与地球上人类的频率并不一样？
所以……
人类和地球的意志，就像是参商两个星宿一样永远不相见。
如果是这样的话……
柯明雄的汗毛竖起，他想到了一个细思恐极的推论。
他喃喃道，“如果不同频率的生命互相看不见的话……那……地球上的生命会不会早就已经把地球挤得水泄不通了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
柯明雄问到录音笔，“你的存储空间如果满了的话，你会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