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我能听见许多声音,其中有很熟悉的,也有陌生的。
“大夫,飞雄他没事吧,还能醒吗?”
“影山女士,请您不要太激动了,经过本院初步鹫匠煅治判断,影山大概率只是后脑撞击导致的轻度脑震荡。”
“我看见了,阿姨,他朝着那面墙救走过去了,然后就向后摔倒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鹫匠鹫匠煅治鹫匠鹫匠煅治鹫匠”
“不是我说,飞雄也没这么蠢吧,他只是学习不好,又不是脑子有问题。”
“美羽!说话注意点!”
“阿姨,姐姐,教练,我先回去了,新生招待会结束了,我们差不多也要开始上课了。”
“啊,好的,谢谢你好孩子,要不是你及时把影山送来,我都不知道……(擤鼻子)”
“鹫匠教练,我弟弟还能打球吗?”
“很难说啊,影山小姐,我听说你们一家包括你也是很棒的排球运动员,但毕竟白鸟泽里面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要是你弟弟这一伤伤到脑子……”
我睁眼,坐了起来。
美羽尖叫,妈妈从床边受惊跳了起来,鹫匠看上去像犯了心脏病一样。
“我没死。”
简短地说完,我就想下床,却被美羽推了回去,“你给我好好休息”她连忙摇头,“我可不想要一个傻子当弟弟,给我休息到你不会再往墙上走了为止。”
于是我在医院暂时住了下来,医院给我的出院时间是一周以后,但是半天都没到,我的病房中就出现了一位老朋友。
他(应该和我一样),是被抬进来的,我不禁皱起了眉毛,即使在担架上,也显得他如此高大。
不同于我,他直到自然苏醒也没有人来看望他。
“额啊”右边的床铺传来一声呻吟。
“有人吗?”
“有。
“这个声音……影山飞雄?”
“是!”
一声沉闷的撞击,伴随着急促地吸气。
他似乎在坐起来向后靠时撕裂了自己的伤口。
“小心点。”我好意提醒,“需要我帮你摇铃吗?”
“不不不影山,你根本不知道现在事情有多严峻!”
“你的伤口吗?我相信他会好起来……”
“影山飞雄,听我说完!!”
“哦。”
“既然我们都是“再来一次”的人……”
这句话刺激到了我记忆深处的个地方,一个像现在这样的夏日……
“那我就直说了……”
……一个饮料摊前……
“我去乌野完全是为了……”
……终于逃脱了铺天盖地的采访和签名……
“打败你。”
我的思绪被打断了,“啊,什么?”
“你知道吗,我始终都理解不了,为什么乌野这样一支营养不良,无组织无纪律,没有专业指导的队伍,可以连续打败两只强队。”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就是你策划了这一切,而且带我一起的原因??”我感到愤怒冲上来头。
“不,影山,我也是被迫的,你知道,即使上辈子我非常不解,但是我也没有办法,只是日复一日地正常生活,试着把高中时期的困扰藏在心底。”
他顿了顿,“但是自从我发现自己重生了,就期待能找到解答……”
我轻哼一声,这件事绝对和他脱不开干系。
我们再次默不作声地躺了很久。
脑海中一直在思考为什么自己会重生,刚刚想到的一点思路被这家伙的话打乱全忘掉了。
“所以你是怎么进来的?”我实在想不到那段记忆了,忍不住问他。
他沉默了很久,就当我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他才幽幽地开口:“小腿……肌肉受损……你呢?”
“轻度脑震荡吧。”
我隐约感觉他在隐瞒着什么,但是毕竟连我自己也不太诚实,所以我也不会去质问他。
“你也看到了,对吧,上辈子的场面。”
“嗯。”我感觉这一切都解释地通了。
“你也看见了隐藏的门吗?”
“什么?”他好像真实地感觉到疑惑,“什么门。”
“就是我看见了一扇门,走进去之后就撞到墙上了。”
“哦……我的幻觉是当我跳起来扣球或者发球时出现的,只在那一瞬间。然后再落下来时候,已经脚崴了或者有更严重的事情发生了。”他看起来无奈至极。
“或许……我去白鸟泽,你去乌野是天意吧。”
“天意……么?”我细细地揣摩着这句话,“你说得对,那就去他的天意吧。”
“去他的吧!”他附和着。
我们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