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泽的体育馆还真是“壮观”。
我踏进去就止不住地四处张望着,想要把这硕大的房间尽收眼底。
大部分是排球网,有五六张球网,两侧都有球员在进行着传球,扣球还有救球的练习。
然后是器材室,在角落里用玻璃门和球场隔开。
左侧边有一个门,看起来小小的,和整个球场的宽大形成鲜明的反差,好像还没有喷漆。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啊,大概是厕所吧。
“看什么呢?”一只瘦小干巴的手搭在我的肩上。
猛地回头,我盯着身后的人,鹫匠教练,啊,感觉和上辈子一模一样呢,和一块石头一样,就连脸也看上去棱角分明的。
“问你话呢!快点回答!”
“啊啊,我在看……”我回想了半天刚刚在看什么,球网,器材室,“啊,你们的……厕所!”
鹫匠和离我们最近的球员都愣住了,盯着我,我用余光瞥见在学习鱼跃的球员重重摔在地上依然抬起头看向我们这边。
意识过来我说的什么,鹫匠哈哈大笑起来,“呃,倒也不用这么坦诚。”他把手从我肩上拿下,拍了拍我的后背。
“我知道了,你就是影山的后代吧!”
“是!影山飞雄!二传!”
“咦?这么确定自己的位置吗?”他上下打量着我,“一般我鼓励球员多试试不同的位置,但你确实是二传手该有的体型啊,手也很大……”
“天童!过来!”
他突然朝着远处的红发学长大喊。
“你,给天童托几个球。不要收敛,往你最高的高度托!”
“好!”
几乎半个球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天童抱着个排位,看起来很不屑地走向我,也许是因为他的眼睛,好像在对我翻白眼,我隐隐记得,白鸟泽入学考试中有一个中国作家写的人物,好像眼睛和他很像,算了,既然都进来了,还管那么多干嘛。
天童把球托给我,我立刻集中注意力,看准他的起跳,因为事先没有和他合作过,上辈子对他的高度也只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他好像也是副攻吧,但是我现在记得最清楚的还是他的拦网。
既然鹫匠都让我往高了托了,那他能不能达到日向后期的高度呢?
我把两只胳膊抬过头顶,用手向上稍微用力拨了一下排球。
“啪!”
还真是响亮的一声呢。
我看向网的对面,由于击打的力气太大,球没有反弹,而是在地上向远处滚着。
“耶!”天童学长大叫起来,“你要是真的加入排球队,那我们就会有一位非常听话的二传了!”
我不是太喜欢这句话,但是也许这个时候能被他这样说是件好事。
“这么说有点早了,但是也不是没有道理。”鹫匠在一边喃喃道,“白布,五色!过来,一个人主攻,一个人二传!”
“你们俩,”他转向我们,“给我好好应战!哪个队伍先打满10分算赢。”
那个跟高一点的黑发学长首先发球,天童接住了并托到我的手旁,我向右稍微侧了一点,向球网稍靠右一点托了上去。
“啪!”(1:0)
“芜湖!!”我不用看都知道身边的天童跳了起来,“你发的球实在是在人的舒服区啊!”
天童发球,我能感觉他好像对每个球都怨气很大的样子,总之就是要用力做所有动作。
“啪!”天童发的可怜球狠狠地砸在网上,差点装上当时在台上的同学(1:1)
“天童你在干什么!!!!!”鹫匠不满地用脚跺着地板。
2:1……
3:1……
4:1……
4:2……
5:2……
5:3……
6:3……
6:4……
6:5……
6:6……
7:6……
8:6……
8:7……
9:7……
9:8……
居然快打赢了啊,我听见旁边的人在小声讨论,几乎半个球场都在鹫匠旁边坐着盯着我们。
现在,我几乎对学长的动作已经能过摸出一些大概了,他并不像拦网那样擅长扣球,但是并不妨碍他长得高,力气大,也许他的自身条件就是日向努力了三年才迈过去的那道鸿沟吧。
我顿时理解了牛岛当时说的话,所谓完全不一样的队友,就是如此吧!
我下定了决心,“学长!你下一个球,不要看球的位置,直接跳起来用力扣下去就行了,相信我一次。”
“啊?”
“求你了,相信我一次。”
他挠了挠头,回头看向评分板,又转了回了,“好吧。”
那个金发学长发球,我向后退了两步,成功接到了,我轻轻击打了一下,保证天童能接到,然后快速跑到网旁边,准备接下天童传的这一球。
我能看见球的运动轨迹,也能看见,天童马上即将扣球的高度。
这个动作,上辈子似乎练了无数遍,指尖用力,一推,再加上向上的托举。
我能看见天童抬手,“Pia!”
这一球打完很久,都没有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