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了....”
“我就知道副本这般逆天，其出现的条件也定是苛刻，自从竹蜂静副本消失之后，即便亲手杀了生灵，也难以得到以他们为模型的副本。”
冷风倒灌，天全暗了下去。
等孟昌善冷静下来的时候，他身上的魂躯已然接近稳定，当鬼修也就这不错。
没了肉身，免去了苦肉之痛。
虽然那伤他的无形剑是符器，但终归不似雷、火般的自然之力，打在魂魄上也只是被其附着的金气给伤了。
如今服用丹药，吸阴调理。
恢复的也快。
“我这次也杀了人，若是回去那玉角仙也拿我没话说，如今得了物件该好好消化。”
“摸摸鱼就行。”
听着耳边传来的炸响。
孟昌善化作一滩雾气渗出些到洞外化作眼睛，视线之中几具残缺的尸体歪斜的挂在树上，原本平静的竹蜂群如今到处乱飞，随着山顶一道火光乍起，起舞的蜂群顿时停了翅膀，双目一闭便都跌在地上。
“尸体！都是尸体！”
双目放光。
孟昌善在洞内等候半炷香的时间，直到一声“卑鄙小人！”的哀嚎传的老远，他这才从洞口钻出，拿着收尸袋，将里面空间都装的满当！
看着袋子逐渐鼓起。
他在望身上的甲胄，忽然抿嘴一笑，笑的很浅。
即便没有金手指，他也愿意穿越此界，比起上辈子浑浑噩噩的生活，他只感觉有了为自己而活的模样。
穿越此界。
就算成了鬼修，有劫难，大道渺茫又何妨？
对他而言，经历的过程艰不艰辛，有无意义，已然无所谓了，能获得这般的体验，足以。
但正如黄三所言：“我活这辈子，就是为了让人能记住。”
“活着。”
“叫人给记住。”
“我当生如夏花之绚烂，死若秋叶之静美。”
孟昌善心神通达，他将收尸袋别在腰上，望向远处震翅飞来的黑影，蓦的一抖袖袍，那袭来的气浪便定在原地，而随着他两手朝前一推，那气浪反倒朝黑影撞了过去。
“哎呦！”
“山雀老兄！是我啊！我是牛至！”
只听“嘭！”的一声，从山李鹰背上被气浪撞在地上的牛至狼狈起身，他望着孟昌善腰间鼓鼓的收尸袋，也不生气，只摸着头笑道：“看来道友收获不错，这收尸体袋内刻了‘恒定温度’、‘收缩自如’的阵纹，尸体就是放上两三个月，那也是坏不掉的。”
上来夸赞一番收获。
牛至也不说上面的战况如何，只是先安抚山李鹰，屁股后面钻出的牛尾巴则打着转的晃悠。
‘吃人的牛精。’
‘难不成，他真叫牛至不成？’
孟昌善之前见过他食人的模样，心里下意识的有些抵触。虽然苦竹山百家齐放，各个种族都能成为对方口中之食，但他毕竟是人化作的鬼修。
“呼！”
长吐口浊气。
他先是问起了上头的战况，对面的牛至也是一一回答，丝毫没有隐藏的模样，等过了几分钟后，孟昌善将视线挪向山顶，这才晓得了如今的战况。
在他们杀死矿洞仅有的引气境修士后。
另外两个黑衣人就趁此机会，用十几沓火符烧了整座矿山，而泊老也领着五十个入静的修士攻打，最终在陨落近三分之二的人手后，才跟牛至他们将矿洞头头斩杀。
但泊老的状况却不好过。
“你说他快死了？”
孟昌善眉头一蹙，若是泊老死了，他等会儿难不成还要徒步李桃山？
就是可惜，此界‘手机’都有了，却没个直播的。
要不然，这个嘘头可不错。
“嗯，快死了。”
牛至点点头，他本想凑过去说，但孟昌善下意识的闪躲，到是让他耸了耸肩膀，停在原地道：“那矿洞头头有所准备，之前我们被杀死的两个同伴，就是被他设局给围死的，但他没想到会有这么入静的修士赶来。”
“足足五十人。”
“再加上泊老携带黑风瘴，硬生生的把他和其余矿洞内的修士都给围死了。”
孟昌善听了牛至的话，想也是这个道理，一个本就受了重伤的家伙，又非练气仙师那般能镇压一地的修士，终归是稍硬些的肉躯，一人捅上几下，必得死。
“那我们怎么回去？”
果然。
牛至会心一笑，他之所以愿意跟孟昌善搭伙，便是看重了他会在关键时候有跟自己一样的选择。
“载着入静修士的飞舟被炸毁，而泊老也要收走所有的黑风瘴先回南山疗伤。”
“那我们呢？”
“一部分自己走回去，一部分跟他上黑风瘴，不过能跟他一同回去的，大抵是那二人了。”
“为何？”
孟昌善一蹙眉头。
他心里想着徒步可不真要去徒步，再怎么说他跟牛至也杀了矿洞内两个引气境的修士，功劳不可谓算小。
“人家跟泊老是一伙儿的。”
“........”
果然，大难临头独自飞，况且他和牛至也不算泊老的同林鸟，如今若被丢在这荒山中，能不能活都不一定呢。
“不过....”
孟昌善蓦的一回头。
不远处那头衔着尾巴的山李鹰入了视线，这凡兽到是生的硕大，站立都约莫三米高，浑身棕色羽翼丰满，蓬松的羽毛似鳞甲一般，一根接着一根的插在上面。
且鸟喙如弯钩，鹰爪利如锥。
端是威武。
一旁的牛至也瞥见了孟昌善的视线，赶忙挡在面前道：“山李鹰是认主的种，你若上去了，他就不带我了。”
“说吧，找我何事？”
孟昌善双手抱胸。
这牛至跟他说泊老的消息，又故意叫他撇见山李鹰，定是有所求才与他说这么多。
他向来信奉一个道理。
天底下，能让你白白听到解决问题的法子，那定是故意的。
“跟明白鬼说话就是容易。”牛至一收以往的嘻笑模样，面色冷淡：“我要你帮我杀了泊老一伙，到时候你我分了他们身上的宝贝，你若不信，可以签订契约。”
“杀泊老？”
“你杀他又作甚？你卖命的条子可是在玉角仙.....”
话音落到一半，孟昌善蹙着眉头，语气有些不相信道：“你来这的目的就不是为了杀矿场头头，而是奉了玉角仙的令，去杀那泊老？”
“正是。”
牛至点点头，手中已然出现两道契约：“你若签了，我便给你驯服山李鹰的方法，那杀死泊老的宝贝，你我也可各自分半。”
“我若不签呢？”
“泊老，不，泊封关那家伙已是风中残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