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九原密谈

李斯知道如此言论与儒家孟子所言并无不同，民为贵，君为轻，社稷次之，虽然有沽名钓誉之嫌，却也并无道理。

扶苏明白存在既有礼，诸子百家能够够诞生存在就因为百姓需要，强国无二法，治国却不能唯一。

他看着面前的人，“丞相，世人皆言你与商君可一比，商君之重在于变法，如何变还需丞相以及斟酌。”

“诺”

从此地行营回咸阳要经过九原，上郡，扶苏提议，东西长城合拢以来父皇还未亲眼见过，自己要带行营去往九原。

李斯听了此话回立刻又召了诸位大臣商量，对此也并无异议，修建直道，长城是陛下一直叮嘱的，如今东西长城合拢，在陛下入土前去看一眼也是他的心愿。

还好距离并不是很远，快一点还有两天多的路程也就到了。

蒙恬接到扶苏的书信还是惊讶，御驾竟然要到九原东西长城合拢处停留一日，这是什么情况书信里面也没有明说。

“来人备马，立刻去九原。”

“诺”

扶苏闲着无事与李斯同坐一车，这两天没少给他灌输宽刑施仁的事，李斯都有些烦他了。

扶苏知道这事不好办，但没有办法啊，明年就是陈胜吴广大泽乡起义，原因就是徭役误期按秦法当斩，造反之事一旦开启，犹如星星之火，如今还是要将战时法治转变到休养生息方面。

李斯着实是忍不了，他之前也没发现扶苏公子怎么会这么能说，虽然有一定的道理，但目下最重要的不应该是处理陛下丧葬事宜，顺利登基为帝吗？

所以他直接打断了对方，“公子，蒙恬将军会在九原等我们吗？”

扶苏听他这么问，点了点头，“出发之时已经传了书信，快马兼程应该已经到了地方。”

“斯与蒙将军成见颇深，到时还望公子周旋。”

扶苏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老李啊！不，丞相此言差矣，蒙将军忠心为国，与丞相只是政见不和，这是为公，因公废私可不好。”

李斯有些苦笑，只能拱手，“希望如此。”

他们一路很是顺利，没有人前来捣乱，胡亥也已经安静下来，不过看到扶苏还是有些畏惧，每天就与内侍，宫女厮混，也让扶苏放心很多，毕竟此人与赵高不同，杀了解释起来很是麻烦。

刚进九原就看见蒙恬领人在等着了，等在靠近时，扶苏下了马车招手示意。

就连李斯也下了车，这让蒙恬很是惊讶，扶苏和他竟然坐在同一辆车上，这让他很是吃惊。

不过立时回神，公子此举不管为何，对于大秦来说亦是好事，天下之人知道此景，君王与丞相一心，与朝臣一心，则大事可安，大秦可定。

扶苏下车亦是扶起李斯，心中思索全当招呼敬老了。

等蒙恬过来之时，李斯还是有些嫌弃扶苏，这人哪里还有之前杀伐果断，出手狠厉的样子，若不是自己亲身经历，还以为换了个人。

见到蒙恬过来，赶紧将人拉了过来，“蒙将军，可见到你了，这公子就拜托给你，李斯有些困乏就先休息了。”

蒙恬虽然有些愣神，却也拱手行礼，“丞相一句劳累，辛苦了，这边请住处热水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

李斯亦是拱手，“政务之事睡醒再说。”

说完就跟着人下去了。

蒙恬待人走后才转头看向扶苏，“公子是如何说服丞相的，众所周知丞相性子坚韧，能够拉拢也不容易，更何况丞相与我政见不和，亦是不能共事。”

扶苏打了个哈欠，“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示以厉害，丞相虽然位高权重，但能被赵高所权定也是权衡利弊，与赵高联手有风险，能成功概率很小，与我合作风险不大，亦是能达到目的，若是将军该如何选。”

蒙恬都听懵了，对于此等种种犹如梦里，公子这些本事从何而来。

扶苏也许是看出他的困惑，直接解释，“父皇梦中授道，不为外人道也。”

蒙恬有些相信他说的是真的，此等睿智，心胸也只有始皇陛下有了，公子虽然亦是才具不凡，却还是年轻。

“公子请，先用热水饭菜，后谈政务。”

扶苏听了哈哈大笑，“然也。”

用过热水，吃过饭菜，两人才对案而坐，交流此次经历。

……

所以公子就是如此拉拢了丞相以及廷尉。

扶苏点了点头，“此中核心人物是丞相，丞相来秦之时依附于吕不韦，已经几十年了，朝堂官员皆与其有关，若一味除之，快是快了，日后必然朝野动荡，所以杀之不如收之。”

蒙恬点了点头，丞相一把年纪，能与赵高勾结，无非就是权力以及死后子孙之事，公子能有如此心胸乃是大秦之福。

扶苏摆了摆手，“蒙将军不必如此，如今也只是初步平稳，大秦一统天下十数年，六国世族暗流涌动，此前父皇于博浪沙遇袭，疑似韩国旧臣所为。”

蒙恬有些疑惑，“公子，博浪沙遇袭一事，并无查出是何人所为。”

扶苏一愣知道自己刚才不小心开了上帝视角，连忙解释，“蒙将军，父皇担忧扶苏不知事，就定于梦中教导，此事也是父皇所言。”

“陛下雄才大略，能梦中教授，公子之幸，大秦之幸。”

扶苏又是摆手，“将军廖赞，如今咸阳之事如何。”

蒙恬挥手令人于屋外守着，这才一一道来。

“公子，蒙毅已经回信，咸阳整体还未知陛下之事，各官所也是正常运行，不过暗里如何却未能查清，届时还需小心行事。”

“陇西侯呢？”

李信与王贲乃是同辈，亦是秦一统天下的一员悍将，与老将军王翦兵分两路合力攻赵，北击燕室立下赫赫战功，二十万与六十万之争始皇亦是鼎力支持，最终与蒙恬领兵二十万攻楚，最后昌平君于陈地反叛，截断大军后路，损失惨重，这不只是李信一人之错，庙堂运筹亦是有误。

当时与其一起领兵的就是蒙恬。

所以在听到扶苏说起陇西侯时也是有些感概，“公子，陇西侯忠于陛下，不涉朝堂私事，公子是始皇陛下的继位之人，亦是如此。”

听了这话扶苏就放心了，不管如何，只要李信不站队，咸阳城里的那群人有什么想法都不能改变结果。

“蒙将军，此前扶苏与王将军领兵五万，现如今事已达成，南下咸阳只需一万即可。”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