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更好的煎药

地下教室内，因为下课后学生们的离去安静下来。

烛台上散发着光芒的蜡烛在些许阴冷的微风中不断摇曳，一副马上就要熄灭的样子，这使得整个地下教室的光线越发的阴暗，影子被摇晃的烛火投到墙上，如同维达尔此刻的内心摇摆不定。

斯内普一身黑袍，有些油腻的黑发紧贴着他蜡黄的脸颊，再加上他那双盯着维达尔的漆黑双眼，斯内普近乎和整个地下教室的黑暗融为一体。

斯内普把手伸向长袍内的衣袋掏出魔杖，向着地下室敞开的大门一指。像是有一只无形之手拖拽一样，沉重的木门瞬间关闭，紧接着传来一阵丁零当啷的金属声，一条粗大的铰链从门后窜起把大门牢牢锁住。

眼前的斯内普抿着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看上去只是在不停挥舞着手中的魔杖，但维达尔脖子上不停颤抖的徽章提醒着维达尔，斯内普在进行无声施法，而且还释放不止一个咒语。

终于，斯内普在用魔杖对着空中划出一个圆弧，像是在驱赶某种看不见的灵体一样，在做完这一切后，斯内普把魔杖重新藏进长袍当中，维达尔脖子上的徽章也配合的停止了颤抖。

虽然不知道斯内普施了那些魔咒，维达尔凭借自己猎魔人出色的感官注意到，整个地下教室已经完全封闭了起来，这不仅仅只是把门关上锁住那么简单。

维达尔感觉到就连教室内空气的流动也变得缓慢了起来，原本在阴冷微风中摇曳的看上去随时会熄灭的烛光，此刻正在静静地燃烧。

维达尔现在已经没法听见任何地下教室以外的声音，像是整个地下教室就只剩下他和斯内普两个人，除此之外维达尔感受不到任何其他的气息。

做到如此保密的程度，维达尔已经明白斯内普罚他留堂不单单只是因为他那份差劲的遗忘药水，他们接下来谈论的内容多半和孽鬼尸体与猎魔人煎药有关。

很显然接下来二人在这间教室里的任何一句话，都不会被第三人或者灵知道，如今整个教室确确实实的变成了一间安静沉默的地牢。

“孽鬼尸体的分析我已经完成了，现在你该提供给我白色拉法德煎药的配方了。”斯内普开口说道。

“我直接口述，还是写在羊皮纸上，教授?”

维达尔征询着斯内普的意见，在有誓言约束的情况下，维达尔并不担心写在纸上会导致配方泄露，如何保守秘密是斯内普该去考虑的问题。

“写下来。”斯内普嘴唇微动，发出指示。

维达尔点了点头，从书包里翻出了羊皮纸，抄起一只羽毛笔伏在桌上快速的书写起来，一阵书写的沙沙声过后，维达尔抄起密密麻麻写满了一整张的羊皮纸重新确认了一次，在经过核对后，递给了站在面前的斯内普。

斯内普伸手接过维达尔递过来的羊皮纸，蜡黄的脸上看不到一丝表情，但斯内普漆黑的眼底那一抹期待的神色被维达尔敏锐的捕捉到。

斯内普漆黑的双眼紧紧凝视着羊皮纸上面的内容极为专注，似乎要把纸上的每一个文字都深深的印在脑海当中，他拿着羊皮纸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如果不是因为还在发出轻微的呼吸声，维达尔还以为斯内变成了一尊蜡像。

这一刻维达尔才真正了解对于一位魔药大师来说，一种自己不曾了解、全新的魔药配方到底意味着什么，那是一种求知欲的满足，一种发现新事物的快乐。

这大概就是斯内普不顾好友卢修斯的反对，宁愿和维达尔立下牢不可破誓言也要获得维达尔所知全部煎药配方的原因所在。

终于，蜡像一样的斯内普‘活了’过来，他先是闭上了漆黑的双眼又快速睁开，随后从衣袋里掏出魔杖，轻轻一挥，那张写着白色拉法德煎药配方的羊皮纸便被熊熊燃烧的火焰所吞噬，直到最后一角也化为灰烬彻底消散在地下教室的黑暗当中。

斯内普收起魔杖，漆黑的双眼重新打量着维达尔，抿了抿嘴开口说道：

“看的出来，这又是一份含有剧毒的魔药，而且毒性比上次更加的夸张，你所了解的魔药真的就是没有一种是不含毒素的。”

“这个问题在上次我已经解释过了。”维达尔有些无奈的说道：“我所掌握的煎药配方，都是基于我这种经过魔法和魔药改造后的身体设计的，这一点你也是知道的，教授。”

斯内普瞪了维达尔一眼没有说话，维达尔早就习惯了，斯内普只是找个他不爽的点说出来而已，并不会造成什么实际影响。

斯内普会有所疑问，维达尔早有预料，不如说这才是正常的情况，这才符合维达尔所提供的魔法世界所没有的煎药配方的价值。

因此维达尔刚才也识趣的没有打扰斯内普的阅读，只是坐在位子上静静地等待，他知道斯内普一定还有不少问题要他解答，不过这些都可以等到斯内普读完羊皮纸上的内容以后再说。

“你的清单上，提供了三个不同版本的配方，你给出的标注是越复杂的效果越强，为什么不只保留最好的版本，还要留下残次的旧版？”

“因为大多数情况，不一定能凑的齐所有的材料，在没有办法的时候只能先做出最基础的版本使用，在有条件的情况下去再调配效果更好更高级的。”维达尔解释道：

“我的配方里也提到，效果更好的版本要以普通版作为基液再加入其他材料进行调配。”

“投机取巧的方法。”斯内普冷哼一声不屑一顾的说道：“虽然减少了一定的制作时间，但是最基本上是依靠基础版本魔药的效果配上其他材料进行的加法。”

“你上次熬制的燕子魔药，它的更高级版本是不是也用的是同样的方法？”

“是的，教授。”维达尔点头承认。

“这种方法只能当做权宜之计，虽然可以同样使魔药达到强化的效果，但是远没有达到它的上限，同时毒性和副作用也会得到极大的累加。”斯内普点评道。

“我看到你有注明，这种魔药除了会在体内累积大量的毒素之外，同时还会使服用者产生一种微醺的状态影响服用者的协调性，效果越强的版本副作用也就越明显。”

“是这样的，教授。”

斯内普的点评尖锐，但阐述了猎魔人煎药的缺点，维达尔也没有想反驳的想法，在炼金方面他还只是个学徒，一个霍格沃茨一年级的新生，虽然掌握着很多煎药配方，但实际很多都没有亲手熬制过，魔药大师斯内普说什么当然就是什么。

更何况，维达尔本来就是想要通过斯内普在魔药方面的高深造诣，来改进猎魔人煎药的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