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失败的魔药(下)

“为什么？我明明是严格按照操斯内普所讲的操作流程去做的，但是最后熬制的魔药完全没有达到一份正常遗忘药水该有的颜色。”

地下教室其他同学都还在努力完成自己的魔药，只有维达尔在盯着面前空无一物的坩埚，他尝试着回忆自己每一步的操作，试图找出自己到底是在那一个环节出现了失误。

首先是魔药的材料，其中不需要额外进行处理的忘川河水是维达尔在对角巷买的，班上所有人都是这样，只有自己那一瓶出了问题的概率很小。

剩下的两样是缬草枝，以及搭配标准配料研磨的槲寄生浆果，维达尔拿着桌上剩余的缬草仔细查看，没有发现异常。又用手指刮了一些研钵内残留的槲寄生浆果粉末，放在鼻下轻嗅同样也没发现任何问题。

维达尔确定对于材料的挑选与处理都没有出现问题，那问题只可能出现在操作上了。在熬制遗忘药水时，有两步非常关键的操作。

第一个就是加热滴入忘川河水的清泉，要用魔杖调大火力，加热20秒时间再把火焰调小，加热时间太差会导致忘川河水的蒸发，调配出魔药的遗忘效果也会变差，喝下后会让人只是变得健忘而不是忘掉某件事情。

如果加热时间太短，魔药的遗忘效果会出现不稳定的随机事件，很容易造成记忆混乱。

维达尔记得自己当时在小声指导芙利嘉的时候还特别提到过这一点，而且当时他已经完成河水加热的操作了，不会因为分心指导芙利嘉的缘故使得自己的河水加热不到位。

第二个重要的操作就是在加入缬草枝与槲寄生浆果粉末之后，用特殊的搅拌方法，通过魔杖用自己的魔力来引导几种材料魔力的进一步调和。

在进行这一步操作的时候，斯内普当时就站在维达尔身后，维达尔也是再三确认写在黑板上的操作流程之后才开始的。自己无论是搅拌的次数还是手持魔杖的角度都挑不出毛病，但最后得到的只是一份失败的半成品魔药。

“维达尔，维达尔？”

芙利嘉的声音从身旁传来，维达尔回过头去，芙利嘉正一脸关心的看着他，还伸出手在维达尔眼前晃了晃：

“你还好吧？我刚看你一直看着坩埚发呆。”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是不是哪一步做错了，导致魔药熬制的失败。”维达尔语气淡漠的说道，内心却感觉很不甘心，他到现在也没搞明白自己的问题出在了哪里。

“已经下课了？”维达尔环视四周，已经把魔药拿给斯内普得到分数的同学都在已经在收拾东西，清理自己的坩埚和桌面，收起天平和砝码，把多余的材料放到学生储藏柜中。

“怎么样？斯内普给你的遗忘药水打几分？”看着在清理坩埚的芙利嘉维达尔问道。

“E（良好）！老蝙蝠给了我一个E的评价，往常我都是只能得到一个A的。”芙利嘉有些兴奋两眼放光的看着维达尔说道。

“说明你的努力没有白费，斯内普也不是像你想得那么蛮不讲理。”维达尔说道。

“得了吧，你看。”芙利嘉说着看向了讲台，维达尔也同样顺着芙利嘉的目光看去。

讲台上，斯内普两只手指捏着一个装着魔药的试剂瓶，一旁站着的科林·克里维缩着脖子，双手握在一起，来回动来动去的大拇指显示着他内心的不按，就好像等待法官下达判决书的被告，还是那种没有陪审团不接受上诉的独裁法庭。

斯内普只是简单的瞟了一眼试剂瓶中像一团泥浆一样的东西，随即露出一副嫌恶的表情，给了科林一个D（糟糕）的评分，便挥手打发走了他。

“科林那瓶试剂从颜色上看肯定不能算是成品。”维达尔说道，他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科林那瓶魔药远不如和你锅里的，斯内普也只是给了他一个D的评分，对你却是直接给了你一个T！极差！”芙利嘉义愤填膺的说道，似乎想替维达尔鸣不平。

“无所谓，反正都是不及格，差和极差没有特别。”维达尔对这倒是不怎么在乎，比起斯内普的私人打分标准，他更想知道自己是那里出现了失误，导致魔药熬制失败。

“……还有留堂！你以前的成绩那么好，他真的一点都不留情面。”芙利嘉佯装发怒，但看到维达尔不在乎的表情，似乎真的有点生气了：

“你还真是会替老蝙蝠找理由，不知道还以为你是斯菜特林的学生呢。”

“至少他给了你的魔药一个公正的评分，不是吗？”维达尔问道：“斯内普有说为什么不给你更高分的原因吗？”

“呃，”芙利嘉想了想说道：“他说让我下次搅拌的时候控制一下自己的魔力。”

“让你在搅拌魔药的时候控制一下自己的魔力？”维达尔重复了一遍思考着斯内普话语中的含义。

“是的。”芙利嘉点了点头说道：“其实都是靠你，没有你的的指导，我肯定做不好的。”

芙利嘉像是发现了什么，突然说道：

“是不是因为你要分心指导我的缘故，所以才导致你自己的魔药出了问题？”

“没有，你不用想太多，指导你不会导致我分太多神。”维达尔解释道：

“而且我只提醒你，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罢了，之前就和你说过，是你太过紧张了，这次你就做的很好。”

“总的来说，还是要谢谢你，维达尔。”

“没什么，多帮我课后补习补习魔咒和变形术就好了。”维达尔适时提出了合理的交易。

“没问题。”芙利嘉大方地拍了拍维达尔的肩膀，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样子。

“如果我是你，在做出如此不堪的垃圾之后，是没办法和同学聊的这么开心的。”

毫无征兆的，斯内普阴恻恻的声音在维达尔和芙利嘉身后响起，维达尔回头看去，斯内普挎着脸，表情阴沉的看着二人。

就在维达尔刚和芙利嘉说话的档口，斯内普已经给班上所有人打完了分，这会地下教室都已经没有几个人了——除了芙利嘉和维达尔，只有卢娜还留在教室门口，似乎是在等芙利嘉一起去吃晚饭。

“芙利嘉小姐，如果你还没聊够的话，我可以批准你留下来陪着维达尔先生一起留堂。”斯内普转头对芙利嘉说着，表情颇为不善。

“教授，我还有别的事情。”芙利嘉看到斯内普盯着自己有些磕巴的说道。

“那就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马上离开这里。”

芙利嘉把书包课本都扔进坩埚里，丢给维达尔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和教室门口的卢娜一同离开了。

诺大地下教室内，一时只剩斯内普和维达尔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