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孩儿

鹫年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的小妖们，心中有些无奈。

此时的小院，破旧的土墙在岁月的侵蚀下显得摇摇欲坠。

“有手有脚，做什么不好，非要偷东西，真是该打。不过我这人吧，最大的缺点就是懒，所以你们应该庆幸，自己主动交出来吧！”她的声音懒洋洋的，带着一丝不屑。

那些小妖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最后都把目光投向了角落里正在收拾东西的小孩。小孩走上前来，他心里清楚，跟鹫年动手肯定是打不过的，但要他就这样把偷来的、足够他们花两辈子的灵石交出去，他也不甘心。小孩紧咬嘴唇，眼神中透着倔强，脏兮兮的小脸上满是纠结。

思索片刻后，小孩最终决定拼一把。就算鹫年是上仙，可他们人多，就不信鹫年一个人能打过院子里的几十个妖怪。

“不给！”小孩的声音清脆而坚定。

话音刚落，院子里顿时尘土飞扬，众妖如潮水般一拥而上，冲向鹫年。然而，鹫年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似乎对眼前的一切都毫不在意。

“都说了，我不想动手，你们这些妖怪怎么就不听劝呢？”她轻轻一挥衣袖，一股仙气化作几十条晶莹剔透的细绳，瞬间将众妖禁锢住。紧接着，众妖的身体传来阵阵痛感，仿佛被无形的鞭子抽打一般，有些妖怪甚至痛得叫出声来，声音在小院中回荡。

“现在能说了吗？我的包袱呢！”鹫年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小孩这才交代出包袱的所在之处。鹫年拿起包袱检查一番后，便离开了院子，没有再理会院子里的叫喊声。

可没走多远，鹫年的身体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这妖怪居然敢给我下毒！”她咬牙切齿地说道。此时，天空中乌云密布，雷声隐隐。

虽然这点毒对鹫年来说，消散也只是时间问题，但鹫年可不是个大度的人，她立刻加大了抽打院子里妖怪的力道。

经过这件事，鹫年对妖界顿时失去了游玩的兴致，于是来到了人间。虽然她对人间很熟悉，但却从未亲自来过。

刚踏入凡界，鹫年就感受到了一股灼热感。脚下的土地干裂得如同蛛网，尘土在狂风中肆意飞舞。这里没有草，也没有水，似乎已经干旱了很久。

在路过一条小道时，鹫年看到一个奄奄一息的妇人，正用自己的血喂养着怀中的婴儿。妇人躺在滚烫的沙地上，嘴唇干裂，眼神绝望而又充满祈求。当妇人看到衣着干净的鹫年时，用尽全身力气喊道：

“姑娘！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尽管妇人用了全身的力气，但声音依旧十分微弱，仿佛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鹫年从未见过如此场景，不禁愣了一下。当她看到在妇人怀中还笑着的婴儿时，心中顿时一软。

“好！”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这里是边境，没有水，仅有的两个客栈都破旧不堪。客栈的招牌在风中摇摇欲坠，墙壁上的石灰剥落，露出里面的砖石。由于中了毒，鹫年只能抱着婴儿，一步一步地走着。

鹫年原本以为，养一个凡间小孩能有多费力，可没过几天，她就后悔了。饿了，小孩会哭；渴了，小孩也会哭；想把他放下，小孩还是会哭。而且，又不能打他，骂他他也听不懂。

鹫年走了很久，久到那个婴儿都已经学会了走路。

“鹫年，石头！草！人！”小孩刚学会说话，在鹫年的肩上，用手指着前方，含糊不清地说着。也只有鹫年能听懂他的话，她笑了笑，抱着小孩边走边低声说道：

“总算是见到活人了！”

守城的人拦住了她们。城墙高大而陈旧，砖石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来者何人？可有路引？”

鹫年不知道什么是路引，只能狡辩道：

“好像在路上丢了！”

守城的人看鹫年和怀中的小孩周身干净，不像是坏人，但也不能就这样放她们入城，于是说道：

“那你去找找，找到再入城！”

鹫年哪里能找得到，她根本不知道路引是什么东西。在苦等了一天一夜后，来了几个人，鹫年看到路引是什么样子，才在无人注意的地方，用仙术变出了路引。

进入城内，两人都一脸惊奇。这里比妖界还要热闹，街道上人头攒动，吆喝声此起彼伏。虽然算不上繁华，但也不像边境那样落寞，各种东西应有尽有。

鹫年虽然不用进食，但她还带着一个小孩，便去了食铺。食铺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桌椅摆放得有些杂乱。

本想用仙石换些吃食，可凡人哪里知道仙石的珍贵。

鹫年只能用老办法，抓来一些飞禽走兽。小孩吃得正香时，一个乞丐婆子循着香气走了过来。婆子衣衫褴褛，头发蓬乱，满脸沧桑。

“姑娘，能否给我一些？”

因为在这富饶之地，鹫年今天抓的猎物足够多，而且小家伙也已经吃饱了，所以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