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疑犯供述

这个时候，天已经渐渐地亮了，东方已经泛出了鱼肚白。马权发和杨可用凉水洗了一下脸，马上又投入了战斗。

审查工作继续开始。马权发说：“许贵查，对你自己的问题考虑得怎么样了？要交代自己的问题，争取从宽处理。”

许贵查回答：“领导，我该说的都说了，你还要我说什么？”

马权发问：“朱莉薇这次到南吴集乡是你叫她来的，还是她自己主动来的？准备在这儿住几天？”

许贵查回答：“这次是她自己主动来的，在这之前我什么都不知道。来了以后朱莉薇曾经和我说过，这次要好好的多过几天。

后来我和她说：‘你要同意，这次我带你出去好好地玩一玩，正好手里才苦了一些钱。’她听了以后很高兴。她还说好啊，最好到南京去一趟，我一直还没去过呢。本来我们是商量好过一个星期就走的。谁知她突然变卦，我也不知道她的葫芦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马权发问：“朱莉薇要走之前就没有和你商量嘛？”

“没有。”许贵查紧接着说：“我现在想起来了，那天早上开始她并没有提出来要走。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突然提出来要走，而且态度很坚决我劝了半天也没用。当时我感到很奇怪，我认为她是不是又想钱了，就给她一百块钱她还要走。

我就发火了说：‘要走就走，请你以后就不要再来！’‘

朱莉薇说：不来就不来，谁还稀罕你这老东西。’我们就吵了起来。临走的时候我们又和好了，她还说有空就再来。”

马权发说：“许贵查，朱莉薇到南吴集乡你们在一起是怎么生活的？你们还做了哪些事情？”

许贵查回答：“我们是吃住在一起，我还带她到泗阳县去了一趟给她买了一些东西，其余的时间都在南吴集。”

马权发问：“你那天送朱莉薇走的时候到底干了些什么？”

许贵查回答：“没有干什么？该说的我都说了。”

马权发问：“现在根据我们的调查，9号那天你一直和朱莉薇在一起，现在朱莉薇失踪了，你是最后一个见到她的人，我们不怀疑你还怀疑谁呢？你根本就没有把当天的情况交代清楚。”

“反正我没有杀人，随你们怎么说吧。”这时候许贵查开始耍赖了。

突然马权发把桌子一拍，厉声地说：“许贵查，根据案件的需要，现在决定提取你的血样进行化验把手伸出来。”

许贵查猛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举着带手铐的双手，向正在记录的侦察员杨可头上狠狠地砸去。杨可本能地向后一退，坐在桌子左边的马权发一个箭步跨上前去，左手向上一挡，封住许贵查砸下来的双手，右手一个直冲拳击中许贵查的面部。许贵查向后倒下，几乎在同时侦察员丁玉华和马权发窜到前面把许贵查按倒在地，并且很快将其制服。

为了防止许贵查再次行凶，马权发他们就把许贵查的双手反拷在背后，并且让许贵查坐在地上，审查工作继续进行。

“凭什么要抽我的血，我又没杀人？”许贵查嘴里不停地在说。

马权发说：“我们是根据刑事诉讼法提取物证的要求依法进行，你必须要配合。在米粒集渡口发现一具女尸，我们怀疑她就是朱莉薇，死者在生前和他人发生了性关系，现在要提取你的血样进行比对。”

许贵查绝望地说：“唉，这下我完蛋了！”

马权发问：“既然认识到你完蛋了，就要主动地把自己问题交代清楚，迟交代不如早交代，等化验结果出来了再交代就迟了。”

许贵查回答：“事到如今我就全说了吧。人是我杀的，恳求政府从宽处理。”

马权发问：“既然是你杀的，就把你杀人的过程交代清楚？”

许贵查回答：“朱莉薇我认识她有好长一段时间了。每一次都是我去勾引她的，这次是她主动送上门来的。我岁数大了人长得又不好，身体上还有缺陷，我知道她不是想我的人而是要我的钱。她刚到我就给她一百五十块钱，原来说好了在这儿住一个星期。后来她突然提出来要走，我很生气就和她吵了起来，但是还是没有用。

我又不敢把事情搞得太大，拗不过她只好在第三天上午送她走了。中午吃过饭以后在运河大堆玩了一个下午，临走时我还提出来要和她再发生一次关系。她也同意了，我们就在堆下玉米地里发生了关系。

我对朱莉薇说你能不能留下来再过几天，她坚决不同意，我骂了她一句：“臭婊子，用了我那么多钱过两天就走了你好意思吗？”

朱莉薇非常鄙视地说：你看你那个熊样子，要不是你有几个钱我凭什么跟你？我凭什么非要听你的？”她越说越来劲，我就用手捂她的嘴，她还用嘴咬我。我一气就用两手卡她的脖子，本来就是想吓唬吓唬她，谁知过了一会她就没气了。

我一看朱莉薇不能动了，吓得爬起来就顺着河边向西跑。也不知道跑了有多远，一直跑不动了我才停下来。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如果有人报案我肯定是公安局第一个怀疑对象。不行得回去处理一下，于是我就回去把朱莉薇的头砍了下来，并且扒光她身上穿的衣服，然后就把这些东西都扔到河里去了。”

马权发问：“自行车哪儿去了？”

许贵查回答：“自行车也被扔到河里去了。”

马权发问：“许贵查你到底是怎么把朱莉薇杀害的？把你作案的过程说细一些？”

许贵查回答：“我先是用手卡朱莉薇的脖子，就是想吓唬吓唬她，让她回心转意。

谁知道我的手刚一松开，她窜上去给我一句，她说：‘老色鬼，我回家以后，要到公安局告你强奸我，非叫你再坐几年牢不可。’

听到这话我更生气了，就继续用手去捂她的嘴巴。不一会儿她的身子软了下来，我这才发现她已经没气了。我就急急忙忙地逃走，后来我又回头把现场处理掉。”

马权发问：“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当时我是这样想的。”许贵查继续交待说：“那天有人看见我和朱莉薇在一起，如果公安机关发现她被杀害了，首先肯定要怀疑我，我这不是自己找死吗。想到这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把她的头割下来，并且扒光了她的衣服，连一根布纱都不留。这样就是有人发现了尸体，也没有办法辨认出她是谁来。自然就不会找到我了，谁知道还是被你们查出来了。”

马权发问：“你用什么东西把朱莉薇的头给割下来的？”

许贵查回答：“我用的是菜刀。”

马权发问：“那把菜刀在哪里？”

许贵查回答：“我在逃跑的过程中随手就把它丢掉了。我没命地跑了大概有二十几里路。我不敢从河堆上走，而是沿着河边小路走的。到了半夜才回到南吴集乡我住的地方，我悄悄地溜进去休息了一会，就连夜跑到赵集乡大王庄。朱莉薇是我杀的我愿意偿命。”

马权发问：“许贵查你已经交代杀害朱莉薇的全过程，有一些细节问题还要提审你，等一会再继续交代。”

“知道，我一定老实交代问题。”许贵查话刚说完就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马权发兴冲冲地走进会议室，非常激动地说：“报告局长，许贵查已经交代了！”

曾毅说：“好啊！坐下来把审查的情况说说。”

马权发就把审查许贵查情况详细地复述了一遍，大家听了马上都兴奋起来。

此时沈军却说：“工作做的不错，但是还有许多工作要做。许贵查交代的情况存在许多矛盾，这些问题不解决还是很难定性的，许贵查交代的杀人动机还不够明确。还要进一步加大审查力度，在作案的细节审查上下一些功夫。

凶器的来源和去向，特别是凶器是怎么带入现场的？这一点十分关键必须审查清楚。许贵查作案时穿的是什么衣服？衣服上必然有现场沾附物，要提取进行检验。”

曾毅说：“审查工作取得很大的突破，但是距离破案还有许多工作要做。目前关键的问题是犯罪动机显得不够充分，犯罪证据还没有获取，审查工作还不能放松。我预感到对许贵查的审查还会出现反复，你们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

马权发满怀信心地说：“知道了，大家就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

马权发带领审查组成员离开了会议室，与许贵查第三个回合的较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