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拱墅生活一年半载,对雨的印象大多都在后半程。不同于我在临安时用的视觉和听觉。在拱墅的日子里我反而是靠淋去切身感受雨的。
由于工作需要,我经常性出外勤任务,而那段时间正逢梅雨季,自然而然的,我和雨打了不少交道。起初我是享受的,尤其在我踩着共享单车去往目的地的路上,雨越急,我踩踏板的速度越快。小孩都知道自由是在逃学翻墙去网吧的路上,并非在抵达网吧的那一刻。所以我想,在与雨做角逐的自行车道上,我也是自由的。拱墅的雨,有自由。
阴雨天的我从来都是湿着回到公司的。雨衣的存在可有可无,它被我冷落在房间的橱柜里,直到女人们统一口径的关心我说:为什么不穿雨衣,湿了会感冒。也就是有这句话以后,我才萌生把雨衣随身携带的想法,只是那阵子的雨单单一件雨衣压根防不住,无论我收拾的如何严实,它总能从我难以料想的刁钻缝隙中流进来,最终让我湿个遍。拱墅的雨,有关切。
同样的,雨是浪漫的。在一同吃过晚餐的夜,面对瓢泼大雨,仅是相视一笑,便构成了不足以容纳双人的雨衣,两副雨水打湿的眼镜。我与女子年轻的长发,漫天的淋漓,半途上,她揭开雨衣用相机记录自由,她似乎是雨瘾者,视线朦胧着我心心念念的笑容。
可雨从根究上来讲还是无情的。天空聚起一片片黑压压的乌云,沉闷包裹空气,路上的行人像是开启了二倍速,汽笛声胡乱鸣叫,叫人心烦意乱;而接踵而至的雨水像子弹,它打在我身上,流进我的眼眶,疼的我分不清是雨是泪。衣物紧贴肌肤,将呼吸黏住,近在咫尺的避难所,我不得不放慢步伐。
只身狼狈,望着窗外渐停的雨,我听到自然在歌颂生机,可这声声唱却将喑哑呻吟掩盖,自由烂漫掠夺,耳畔关切逼走,直到眼眸如何明亮,看到的也仅剩个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