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女子失节是大事

“说不定他能解!”玉风解释道。况自行迟疑了一阵,又一脸释然,自然是为了解药而来,可是他是真的没有解药。

“再过一阵,他便没事了。”他不想骗她,可又无可奈何。

“什么毒?”

她不信,她这么聪明,自然不会相信。

“孙大眼不会有事,我保证!”

玉风压制着怒火,问道:“他知道了什么?”

况自行摇摇头,不回答。忽然他的瞳孔一缩,正打算往后一步,下一秒却停住了动作,硬生生地接了玉风的一拳。

胸口有爆裂的感觉,血腥味从口中蔓延。况飞箭步跑来,扶住况自行。忍不住吼了一声:“你为什么打他!”

“哥!没事!”况自行却安慰着他,“她能消气就行!”

“你傻啊!不会躲开吗!”看着口吐鲜血的弟弟,况飞心疼得不行,转头对玉风说道,“不是我们不说,我们也是迫不得已!你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就因为一个名字毁于一旦吗?”

“哼!”玉风冷笑一声,“多年感情?难道不是多年欺骗吗?”

“我们没有故意欺骗你!”况自行抚着胸口站着,“师父教我们武功时就要求过我们不准对外界说起此事。你也从不在意这些……”

“我原本只是好奇,可如今大眼中毒,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他不会有事的!”

“给我解药!”

况自行为难地摇摇头,上前一步,焦急地解释,却是急得咳嗽了两声:“咳咳,再过一段时间就好!”

“过多久?”

这时,况自行低头不语,再看况飞,也一样缄口不言。

“你们在等什么?”

玉风看向他们,此时的他们更没了与她对视的底气,看着况自行嘴角的血迹,玉风心中一阵懊恼。他们是她曾经最为珍视的人,但却一直带着谎言。原本她可以不在意,但事关剑庄,她才会出口相问。但信任的缺口往往就在一件小事上发酵,她没办法不去在意,而他们永远没有答案。孙大眼的出现就像一个契机,也是她为自己的探知做的最后的一次努力。但是,如今看来,事情远远超乎了她的想象。

人若微风,观之无形,拂身无声,如风息止,谁会悉知?况自行望着空旷简陋的院子,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孙大眼本不能活,只是他不想玉风伤心,瞒着师父,留下了他的命。可惜,这份好意玉风永远不会知道。而孙大眼也不能醒,直到事情完成,这份恨意玉风却会一直念着。

他在心中发誓,等一切安定,欠她的,一定还!

次日,应子风又起了一大早,不过不是出庄,而是去了东厢院。结果发现,玉风还是没回。一个念头闪过,难道她离开了?想不到她走得如此匆忙且悄无声息,连一句道别都没有。在她心中,自己竟是这般无足轻重。想到这里,心中一阵落寞。

这时,隔壁房间传来开门声,半夏看见院子里的应子风,一脸诧异。正当她想开口问时,应子风却迅速地离开了,整得她莫名其妙的。房内传来了催促声,半夏这才退回了房。

“小姐,你说承义少爷,什么时候去府上提亲啊!”半夏边给她梳发髻边问。

提起这事儿,冉欣就来气。“他这几天一直躲着我,怕是根本还没给他爹说起这事!”

“这事儿不早晚得提,你们……都有肌肤之亲了。他可是要负责的!”

看着半夏为自己抱不平,冉欣心情才好了一些,总算身边有个忠诚的人,不然一天天都是烦心的事。

“不就是没找到人嘛!至于让那老头闷气那么多天!不行,承义不去提,那我自己去提!”

“不行啊小姐!哪有女子自己上去提亲的!”

“那怎么办?家里那些吸血鬼一直催着,总不能指望奶奶和二叔吧!”

“也是!”半夏有些气馁,可这样拖着不是办法呀!这承义少爷也太过分了,至今也不给个名分!忽然她灵光一闪,轻声说道:“要不,我们把这事传出去?这样一来,庄主知道了此事,一定会做主的!”

“那怎么行?!失节对女人来说可是大事!要是传出去,我哪还有脸!”冉欣一急,声音高了一度。

半夏赶紧噤声,让她小声些,这时余光却瞧着一人进了院子。这不是子风少爷吗,怎么又回来了?该不会听到了吧,她也不曾多想,赶紧跑去喊人,想确认一下。

“子风少爷!”

听到叫声,对方停住了脚步,半夏悻悻地上前。

“子风少爷,您怎么又回来了?姑娘家说的闺房话,怕您见笑!”半夏绕到对方跟前,脸却僵住了。

“怎么是你!”

玉风冷冷地看着她:“既然是闺房话,就关上门再说!”说完,头也不回地回了屋。

此时的半夏失魂落魄地回了房,把门紧紧地关上。而听她说完,冉欣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她们几乎十二分肯定玉风听到了刚才的对话。论起恩怨情仇,她们可不觉得玉风会放过这次羞辱她的机会。主仆俩,顿时陷入了恐慌之中。

忽然,又是一阵开门声,主仆二人的心吊到了嗓子眼,她要出门了?二人赶紧跑过去,通过门缝,果然看到她出了院子。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冉欣阴沉着脸,决定做最后的反击。

玉风在宾至如归厅中等了一会儿,便看到应子风匆匆赶来。只见他脸上带着笑,顺了顺气,还没来得及问发生什么,便被玉风一把拉上走了。

清风客栈内,萧筱还陪在孙大眼身边,听到门被推开,赶紧站了起来。看到玉风身后的应子风,她一脸的茫然。

路上,已经听了些大概,应子风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查看孙大眼的情况,过了一会儿,他眉心微蹙。此时的玉风看上去泰然自若,但她的眼神却出卖了她。也不知怎地,竟然又开始羡慕孙大眼了。

“他身体无恙,这毒蹊跷。”

“你没有解药吗?”

“为什么我会有解药?”应子风十分不解。

“下毒之人,跟剑庄有关!”

“什么?”在场的两人几乎异口同声,萧筱更是着急:“为什么跟剑庄有关?”

“我以后再解释。”玉风皱眉,看向应子风,“这毒十有八九来自剑庄,你有办法帮我找到解药吗?”

应子风没见过此毒,但看到玉风如此笃定的模样,心中也信了几分。

“我回头问问义父。”

玉风没有说话,应子风只当是她不喜自己提到这人,赶紧解释:“要是你不喜欢我问他,我问管家也行!他是庄里的老人。”

玉风诧异地看着他,应子风眼中含笑,他在迁就自己?她却撇过了头,刚好看到了萧筱一脸的苦笑,她的神色随之一变,瞬间脑袋开始嗡嗡作响。

她昏迷了,不知道怎么回的剑庄,更不知道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

当她睁开眼时,房间里空无一人,但门外却传来嘈杂的声音。她望着床顶,不发一言,而门外的声音却越来越清晰。她自嘲地一笑,恢复得真快。

过了一会儿,外面的人散了,有人开门进来。应子风走到床前,看着睁开眼的玉风松了口气。

他端了一杯水,扶着她起身。玉风喝了几口,嘴巴里舒服许多。

“你师姐说你会毫无征兆地晕倒。”

“有征兆,不过只有我自己知道。”

“为什么会晕倒?”

玉风笑着摇摇头:“我在你面前暴露的弱点太多了!”

应子风忽然想到了什么,惊愕地看着她:“所以你晕船这么厉害,跟这个也有关系?”

“不清楚!你也别问了,连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晕倒。只知道,晕倒前脑袋会嗡嗡响。但很少发作。”

“受到什么刺激了吗?”

玉风一愣,脑中出现了一个人的模样,双眼一下子失了焦。感觉到有人在摇她,她才缓过神。

“你怎么了?”

玉风摇摇头,看着他:“饿!”

“好!”应子风没再追问,二话不说起身出去了。

等他回来时,手中多了一碗小米粥。他轻轻搅拌着,不忘给粥吹吹凉。看着这个模样的他,玉风忽然笑出了声。

应子风手上动作一顿,一时间有些尴尬。还是玉风先开口:“好饿!”于是,他便乖乖给人喂食去了。

吃完后,玉风的精神好了许多,便从床上爬了起来。她走到窗前,看着院子里还哭哭啼啼的冉欣,不屑地一笑。

“我解释过了!”应子风看了眼门外,走到她身侧,“这事绝对不是你说出去的。”

“是吗?”

“你不信我?”应子风有些焦急,刚刚他可是极力拦住要进屋的林清和半夏啊。

“我开始的时候,有些好奇大家闺秀是什么样的,原来是这个样子……”

“什么?”应子风觉得她一定有什么误会,“其实,他们只是一个意外,冉家的老夫人可是很注重家风的。现在庄内上下都知道这事,不怪她哭得那么伤心。”

“是吗?”玉风转头看他,应子风只觉得那个眼神令人捉摸不透,“你确定她是为这事在哭?”

“女子失节是大事,不为这又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