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蝼蚁远征:行进

空间内的唯一光源——那个差点被毁掉的多面棱镜体此时早已黯淡下来,在那个所谓的白天,它的外表犹如一颗晶莹剔透的宝石,蕴含着无尽的奥秘与魅力。它拥有六个平滑而锐利的棱边,每一条棱边都像是经过精心打磨的刀剑,既坚硬又锋利;每一个棱面都光滑如镜,反射着周围的光线,犹如一道道璀璨的光芒是如此的明亮,可到了夜里,他暗淡的跟没有一样寂静,隐没在了黑暗之中,也不知道是这个世界的黑暗,太过于极端了,不过与其说那是维度宇宙黑夜的特征,还是太过于勉强了;至少对于二维宇宙内的人民来说,它们的感官不支持用高等的光明与黑暗来进行比较。

三维宇宙正世界的星系风暴依然在平面的夜空当中流露出绚丽的光晕,它们很像灯笼鱼的发光器,成为三维世界的一盏明灯。如此绚烂美丽,没有人希望那种景像会灰飞烟灭——这不是尘埃能够决定的;当然,二维人不可能看得见,就算能感知到,也只不过是觉得周围的弦发生了变化而已。那璀璨无比的夜空,它们直到消散都不可能看到。

抛开夜空,画面回到地上。

平移往往是最缓慢的,在一条X轴上向前方单纯的移动,这种移动的方式不需要外力的助推,仅靠最简单的甚至有些怪异的动作就可以去完成一个伟大的目标,并不优雅,但足够用。

丙烯的平移将成为它个人尘埃之路上一个伟大的历史起点,它从小的心愿就不怎么伟大,只是想要踏出几何国,去观看更广阔的空间。但它不知道:它的行为,也就是踏上这条尘埃之路上开始,就会注定了某个结局。从虚无开始,一直走向虚无的终点;这条漫长且通向死亡的路会永远刻在它的心中——如果它有心的话。

在它的世界观里,一切的事物都如同水墨画一般,虚无和飘渺,既然都是从虚无当中诞生的,那为什么不能回到虚无中去,这是它最想寻之的问题,也成为了驱动它的能源和信念;而几何匣子就成为了就解决这个问题的关键道具。搞明白这个世界的根源是什么。找到几何匣子,就无非找到了答案;到那时它想看看:这个被它形容成水墨画一样的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世界的真相终将会被揭开。“从何而来,又到哪去。”这个在宇宙当中最基本,甚至在某些高级生命眼中最简单的问题,被这些无知的蝼蚁当成了深奥的东西。

又向前平移了一段距离,天地都是同一种景象:空白还是空白,全是无尽的空白;甚至连一个可以碰撞的物体都没有。在感知模糊的情况下,周围空旷无疑是为他的感知又上了一道阻碍,几乎每平移出去一段距离,它就会迷失方向,并向后向左,45度角,进行试探性的感知,宠爱的感知就是这样的低级;而在这样的状态下,它的信念好像产生了某种动摇,这种动摇是不可察觉的,一直隐匿在他那所谓内心的地方,死守着,连在它旁边的人都不可能察觉到。奇怪的是,它只是一颗尘埃,怎么会有拒绝这种更加深一步的情感,或许只是一时间,它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只缓了两三秒,就确定了信念,继续向前平移着。虽然不能用寸草不生来形容周围的环境,但现状就是如此,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改变,除了神。

那如同夜空般的景象一直持续着,但它没有诉说着什么。

......

二维宇宙的海只有一片:确切的说,以人类的角度来讲,它绝对不能被称之为海,在地球上对于海的理解就是氢氧化合物的聚集地,但是那片地方简单或者说单调到了某一种程度,只是一个会进行流动的正方体而已,虽然在二维世界不可能会出现海的概念。但世界就是这么神奇,当物体进入这片叫做二维的海后,那些所谓的水会和物体瞬间分开,物体根本不会沉浸在水里面;也正是因为如此二维大海,海平面是如此的不稳定。

渔·夫从阴影处搬出一个巨大的潜水钟,可以看出这是它用来进行尘埃之路的道具,潜水钟的设计有些许的奇怪,这是一个由正方形和倒三角形组成的奇怪东西,看上去它不像是一个潜水钟,倒像是是一颗倒过来的子弹。它的整体材质是二维宇宙一种叫做黄铜弦的物质,这是一种在海下进行作业的东西专用的物质,贴在物体的上面,物体的抗压和坚固程度就会进行原本的几何翻倍。而潜水钟的动能则是一个简单的水摇式能源机,在浅水中的上方有一个吸水孔,将与物体的隔开的水吸进来,在中部的转换装置进行转换以后,到下步进行转化为能量,再通过涡轮发射出来。

在不计算损耗材料的情况下,潜水钟大概可以在海中潜行三年之久。但是那条尘埃之路怎么又是三年的时间可以达到的(这是以地球时间计算的),在浅水中行进之间。海中所遇到的困难险阻倒也不是很少。所以在前日中彻底报废后,就是进行漫长的水路了。这片海的路程丝毫不比尘埃之路的距离近。可以说只要一下海,那么它的路径就是无限的。

常在海边生活,渔·夫这个种族的二维人民学会了一项技能,潜氧状态;要达到这种状态非常的简单,将自身进入一个完全幽闭的环境,接下来就是关闭一切的思想,把所需要吸收的能源,无限接近于0,当然必须大于0。这样就得到了一个低都能进行前进的模式,潜氧状态大约适合于她们这个种族,在水下进行一个极端的前进,大约可以完成整个目标的1/15。

在进入这种极端的潜氧模式之后,在没有外部干扰的情况下它他们是不会醒来的,就跟水熊虫一样;因此在进行潜氧的容器当中,需要注射一种唤醒剂,预计在15年之后释放。这样就能将前仰状态下的人唤醒,这是最好的方法。

......

在丙烯平移出去很长一段距离之后。它前方的深坑似乎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那个地方是被称为函数深谷的奇异地带。函数声谷作为千百年来屹立在几何国上面的地区本它的深度就难以估量,那里也被称为多项式深谷,深坑终究是他无法越过去的,即使有图层的性质在那里,它还是会被三角函数的不可控给打下来作为此行的阻碍之息,还是声谷,就像在旷野上面出现的为1空洞一样,不知有多少人会坠入其中。想要越过他,在物理层面上只有两种方法:自由落体,坠入其中、利用变量机制造出一条长度为无线的射线或者改变弧度和角度,升到天空中平移。

能量便是在宇宙中随处可见的浮游弦,望着深坑它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它终究也只是尘埃之路上面为数不多的一个吧,应该也仅此而已。

而渔·夫也同样如此,它的潜水钟内没有设置窗户。因为它根本就不知道窗户的概念。也就只有无尽的摇着武装的潜水中所需要的机械,它无法抬头望天看地也是机械。

有些孤独并且被寂寞笼罩着,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