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一个主要原因,客客人你不会说普通话,到汕头寸步难行,很多老人传说汕头人很凶,为人态度很不好,很难打交道,都统称潮汕人为学老,其实是表达潮话很难学,学老、学老、学到老也学不会他们语言的意思。但在我的心目中潮汕人,普遍生活条件比客家人好。都豁达大方很好打交道,我对他们的应象特别好。
不一会车又进站了,我看到货物无一遗漏,也上车了。汽车不断地奔驰,从这里到汕头也真的如歌唱我们的祖国唱的,越过高山跨过平原,才能到汕头。七目嶂就是我们这里最高的山,要越过这座高山,下了长长的坡就是潮汕平原。正常行驶下坡后一个小时就到汕头站。这也是老农坐车他说汽车比人听话,我坐那么远没听它说累。也是真的。
此时汽车进入汕头站。下车后走进侯车室又见到义父,彼此相见特别高兴,又是彼此丰收季,月月如此该多好。我俩向家的方向走去,又到了文具店义父说服务员,这两样有多少都买了,最后笛面十一包橡皮筋有十四包,都是他付的钱。
回到家里他说还是第一次,相隔一个月又是那么多。我说我学校又停课了,我在家下个月或者会更多。他说太好了,他说如果在那边送一栋楼给你。我说义父我现在很满足了,他说傻瓜男子汉要有大胸怀,所以我送点小礼物给你就脸红太小气了。他说锁边机找到了,我说还想要一部收音机,他说绐你一部台式的,一部方便带的日本产的。我把托运单交给他,他说要马上去办事,回来再聊。
我又是独自一人在家,也只能以琴为伴,还是那几首曲拉了又拉总不觉厌倦。反而有越拉音越悠,越拉越起劲,山村闭塞从未听过新鲜的曲调,你谈何进步?外界之事知之慎少,所以环境束缚着你的想象力。还能有何改变?所以只有走出去才能见识更多,才能大开眼界,才会有更大的志向。
不知不觉又是七点钟了,义父回来了还是老套路,放好了物品锁好了房门。我俩又在外面吃完饭回来了。我们坐下义父就说,目前的形势还是很稳定,生意上都比去年同期增加有百分之三十多。特别这些笛子在那边价格暴长,不断崔货,你们也趁此机会多赚点钱。搞好你的家庭建设,林茵有机会她就会回去。
反正有我在就不会亏待你,那里还是那个数,这次我又托了八大件一切你自己安排好。收音机手提的在旅行箱里,台式的明早我带到车站去。希望下个月我们又见面并希望下次更多,都希望为端午节取得更大的丰收,包装贷我尽快发两百个给你,希望下个月装满给我。他将旅行箱交给我还是那句话千万保管好,他叮嘱我早点休息明天见就离开了。
我删好大门提着旅行箱又上到睡房里,打开一看那部收音机太漂亮了,还是姐姐给我做的新衣服。但布料变了,密码箱还是满满的。我无于言表,只能密密的藏于心底待机报恩。据义父表述那边价格飞涨,他说的并非荒言我深信无疑。
就按正常商家没人那么傻,明明卖不出、明摆着亏本、销售不了却吹牛高价卖出?是不合常理的。所以由此分析义父所言属实。在整个东南亚这种材质的笛子,只有我家独产,总产量到目前为止仍不超出五万,物以稀为贵。况且那边人,将此笛视为驱邪赶鬼之神器。肯定价格不菲,义父说过,就一支给我十元亦只是十分一都不够。这是真正的实话。
当年假如义父没良心他压到你一块五一支,你还得做。他好在你做多少要多少,这就是最优越的条件。但是义父说他父亲告诉他,不能亏了厂家才能达到双赢。否则你也将无利可图,这也是老一辈诚实经营童叟无欺的生意理念。
不知不觉中我也睡着了,当醒来时又是天大亮了,我提齐行旅下楼洗刷。并绑好昨天所购货物,八点一到又往车站走去,自己一个人拉着行旅箱,时刻警惕着路人,我也想我的东西不易抢。幸好从未碰到过那些事,不一会车站就到了,我走进侯车室坐在那里等待义父的到来。刚到八点半他就到了,我接过收音机和早餐,义父还是往我衣贷里塞了一叠钱。
他这些行为每一次都让我无比之感动,不是父子却胜似父子。我本就是穷小子,能得到他的赏识真乃老天有眼。我激动至说不出话来,泪水就流出来了,我说义父保重。下个月底又见面了,需要我时随时电报联系,我就上车了。
在车上又是思绪万千,在义父面前他不说林茵姐姐的事,我更只字不提,原因是如在他面前老是说她的事,我的想法岂不是粉末倒置了吗?男人本应以事业为重,小小年纪总是儿女情长,在他人的心目中是属庸才也。一切藏于心底,千头万绪还是那一句以事业为重。
不知不觉中安流车站到了,我一下车又见到了好兄弟亚顿。老陈在接车,在对托运单序号,助手在车顶上卸货,老陈在接贷,好一阵才卸完。这些全是我的货,亦示意亚顿帮手推进去。卸完货才知道那台三线机比衣车还大,它就按三单托运,其余还是食品和布料。我问亚顿能否一次运回去,他说麻烦又跑一趟了,我说那更好不会亏待你。
我按他的意思全部提了出来,让他再精心安排,我把我带的全都交给他,由他去摆放。他熟悉行档知道什么可以受重压,不一会他就绑好了。我告别老陈,紧跟在三轮车后面,又开始向我家进发。
一路上心情愉快,初始十公里左右很少上坡,亚顿说跟上次差不多重。很快我们又到了上长坡,每次都是一样的行程一样的坡。自然也在后面助其一臂之力,也会减轻不少的压力。经过一个小时左右,又到了亚顿家门口,他也为了赶时间放下一会就吃饭。他又精心在策划,我叫他拿部衣车下午或晚上再送进来。我说为了安全只能跑多一趟,他知道我不差那几块钱,一切安全最为重要。
在他的安排下很快就又出发,不到一个小时我又回到了家里。我付给亚顿四十五元,叫他一车晚上送进来,他自然会盘算也就回去了。
我叫母亲快煮面饿死了,我接着打开收音机,那部台式有点大,我和它有生第一次见面,不敢造次,哥哥是否见过此物,叫他看看会不会弄这玩意。他看了一下说明书,便知道那个按钮为开关,那个又是调频道。他在开关上旋转后收音机只发出沙沙声,他又认真再看调频功能,他在慢慢移动调频按钮。
不一会才听到收收音机里发出,申央人民广播电台,现在是曲艺节日时间。这个时候这个穷山沟里有历史以来,第一次听到BJ发出的声音,一家人高兴极了。我又打开旅行箱拿出第二部,很精致的铁合子还是收音机。他用好象牛皮套子套着,哥哥一看就知道那个是开关那个是调频。他又调到另外一个唱歌的台,一屋子更加热闹起来。
这时才想起叫他们把东西拿到楼上,我那个房楼上去。我又说买了一部锁边机,晚上才送到,还跟大家说那种布叫的确凉。是最流行最时尚穿起来最漂亮的。我说我就有了打开箱子,这就是的确凉布做的。三线机装好之后,大家要做每人做两套三套都可以。我说下个月任务还是一样重,反正数量不限越多越好。大家还是要同心合力去做。另外下个星期日,又去砍单竹大家都要做好准备。我问哥哥剩下的单竹还有多少?他说再做八千都还有,那就太好了。
那天晚上锁边机送回来了,那又是极为新鲜的事物,是日产的,工作台下面跟缝纽机基本相似,说明书说明可用脚踩也可用电动。兄弟俩弄了差不多三个钟才搞明白。但这些线股太小,一个小线股很快就会用完。看到图纸上的线股情形我没看过,这还得请教裁缝师傅江亚煌。那里才有大线股?我想他也不一定知道,他那里也没有三线机,我想给姐姐开个裁缝部,相信也会很好生意。当然不是这个时侯。
我突然想起后天是五一节,就决定趁放假去砍单竹不是更好吗?晚饭时我就说了这个决定大家都说好。五一这一天又是天亮就出发,又是一天两回。大家都累了点,但也会想到昨晚到手的钱,自然就不累了。我说到星期日还是要再去,否则这批货过后材料就接不上,明摆着的没有材料一百元一支都没用。
对我来说学校没上课喜忧参半,不存在内疚与后悔。主要有无数人陪着自己玩,如果自己逃学,至少在我的心中是极大的罪过。但现在的情形就与已无关了。只能发挥一技之长为糊口而战之,为生存而战,为迈上幸福的台阶垫上一片砖,岂不美哉?所以自己在家达到了最高劳模的标准,工作上最主动积极的一个,精神上最饱满的一个,最没有私心杂念也是最无私的。家人心中都有一秆称,而且天知地也知。
反正一天到黑就是做,晚上还是做直到十点,也就是大家庭的一日三餐,那时正当十七岁青年,精力旺盛,不抽烟、不喝茶、不喝酒的三不青年。自己都觉得自己‘太可爱了’,哈哈。
说到这里让我想起一件事,当年我村里人都传说我,最喜欢吃生水芋头。我从不反驳,揭穿迷底岂不贬低家人抬高自己?所以自己也算默认。长大后结婚生子升级成爷爷了,老婆有时买到不粉的芋头在饭桌上说,你最喜欢吃这个。我才一一解释听者方释然。
当年自己这样的行为,是偷吃马玲薯的深刻教训让我这样做。也真是饿得不行才偷吃,还给爷爷揍了一顿,这还没所谓,关键在爷爷脑子里会不会留下,说假话成为不老实的孩子,这才是最重要的。一家人一桌上吃饭人人都挑好的吃,莫非差一点的食物你真的吃不下?你随愿饿死都不吃生水芋头?那你骗鬼去吧。人的生存本能会告诉你,除了你吃了马上就死去你就别吃。否则就不耍再披着盖头。
这时候家里做笛子工作还是有序进行着,多了我一个主力日产量还是能保证预期。家里两个嫂嫂还是要参加生产队里劳动。母亲拉扯着三个小孩忙得不可开交,就是煮饭都无法安排时间去做,也只能姐姐和我轮流帮忙,恰好义父送来很多面条。我出面煮饭时大都煮沙茶猪肉面,面菜一锅熟老少皆宜。
这种生活方式,也就是方便简单就好,家里大多都以烧柴为主。烧柴还更好,因那一类灶的结构,大锅后面还有一个大焖锅。那里长期有热水,也不浪费柴火的余热,这也是老祖宗的知慧结晶。农村大部份都延用这种灶,既节约了柴火又增加了很多方便。农村家庭有三几个小孩的,不是屎就是尿经常要用热水,所以也大大增加方硬。
星期日这一天,我们又去了一次一天两轮砍单竹,只有这样才能维持材料的正常运转。从长远的发展来看,上半年还要再去两次,到了下半年传统的节日更多,况且那边的华裔全都过传统的节日。他们的行为也都是不忘老祖宗,让一代一代他们的后裔,永远记住自巳是堂堂大中华的子孙。所以很多习俗的演变,都不会忘记自巳的根在哪里。这就是源远流长,中华五千年文化之根本所在。
那时侯大哥也在家为早稻扦秧忙完了农活,他说屋基地信息早就传给他了,但没有答复,但自己却不能急。这件事正是不能‘皇帝不急太监急’只能静观其变,沉着应对。我问大哥生产队里有没有人议论咱们家的事,他说没有。有几个问父亲是不是给人做大屋赚了很多钱?我只跟他们说那不是一大家人吃什么?用什么、又怎么生存?那就好了。
那天下午五点多办华来了,我到门口迎接他,他说你小子闯祸了,我看到他笑西西在说,我说闯祸了也是你才是罪魁祸首。他拿了一份县里的通讯杂志给我看,刊登的是我写的那一份讲用会材料。他说大队代表全公社参加了六场巡回讲用会,得到极高的好评。为全公社争了光,为大队获得了荣誉。所以给你奖利五斤牌价猪肉指标,还有三十斤牌价米指标。我说叔这些指标你自己去买了吧,你家比我家困难,他说你想害死你叔吗?这绝对下可以,这被人知道了就很大的罪。我说既然如此我就收下,那就谢谢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