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明天早上父亲和大哥都要回工地了,哥哥也说要去采矿队了。这些都是不可推辞的,是应该去应对。我还是再三和他说,希望他在采矿队有空就学吹笛子,尽快学会最迟农历二月底就回家来做笛子。或者请假一个月,很多技术上的事有我把关,如果兄弟联手一个月做一百支都没问题。销售的事不用你考虑,他说好,一定按原计划行事。

初六早上母亲为父亲他们煮好糖水荷包蛋,蒸好了发糕,煎好了年糕,让父亲他们吃,父亲他们很快就吃好了。家人也就是取个好意头而已,到工地东家肯定会酒肉相迎。母亲和我们姊妹目送父亲三人去工地赚钱去。

那天早上我跟姐姐说有没有决心学吹笛子,她说肯定有,就怕学不会,我写好东方红的曲给她唱,她还是很顺畅地唱下去。我就肯定她很快就学会,我说你在家有空就学,学到能吹这首曲就可以,到时和你合奏你就会进步很快。我写好音阶纸条贴在笛子上,叫她记牢那个手指什么音,就更快学会了。我极力鼓励她有我在一定让你学会。我跟姐姐说早上没有做就学吹笛子,如果母亲要叫你做什么我去做。我去问母亲要姐姐干什么?她说叫她去锄地,我说我替她去。我扛着锄头到那里,很快几下功夫就锄好,整理得像模像样就回来了。

我很远就听到姐姐断断续续的笛声,比以前那几个初学者强多了,毕竟是初中生。我放下锄头就拿一支笛子,叫她跟着我吹,慢慢的姐姐跟上来了,我更加放慢速度让她跟着慢慢吹。

打那之后姐姐经过几天我陪她吹,一天一天就熟悉起来了,我还是很高兴,紧接着我吹十送红军看会不会跟上来,我教姐姐脑子要紧跟着吹响的音调,还要想到手指放那一个音。她领会到了意思,也会一点一点跟着,叫她跟紧节奏随音放手指。又经过五天苦练姐姐可以顺利吹东方红,虽然十送红军吹起来断断续续,至少在学校宿舍学不会太丢人。

我还告诉姐姐到学校去找音乐老师,他一定就会有更高超的教学方法让你进步飞快。还要做到学者不怕羞,只有学会了技艺有了过硬的本领,由你怎么笑话去吧。社会上凡是专门笑话他人者都是无能之辈。就做不出什么令人尊重的好事。这是人类发展的必然规律。

今天是姐姐上学日子,下午就要到校注册报到了。十五元宵节可能下午下课后会回家吧。我们小学迟了四天,也准备正月十六这一天去报名注册,我记得当年我们上五年级的,学杂费一学期三块二毛钱。但是很多家庭有三四个读书的还是拿不出来,那时的学校也很人性化。只要你去上学没有钱也可以先领书,先上课学费让家长有钱再交。还有些学生获得全免或半免,从这方面说明共产党确实是伟大的,也充分证明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

元宵节那天下午哥哥回来了,父亲和大哥工作太忙回不来。幸亏母亲动手杀了一只大翻鸭,用开水烫好能顺利脱毛时就交给我处理。我很快地将长的鸭毛拔干净,但是那短短的鸭毛还遍布全身,我便提着光鸭和刀所需工具到溪边去。经过一番努力才彻底去掉那些短毛,然后才破开鸭肚子,取出全部内脏再一一清洗干净。才算彻底处理干净一只鸭子,这些假如没有亲身经历,只是在餐桌上努力过,哪里知道一只家禽,从活生生的,要进到嘴里还是那么艰辛。

哥哥回来刚好也可以动手做元宵晚宴的菜,那一年开始家里节日,酿豆腐从肉馅到酿好,全由我一人经手操作。不一会姐姐也回来了,我们又可以吃上一顿元宵团圆饭。

姐姐见到家里人自然很高兴,她还有一件特别高兴的事,就是我叫她学笛子,有了一丁点会吹,音乐老师听到笛声就找来,知道是她在学,他很高兴就叫她去音乐室。老师拿出一合七支笛子,他那七支就可吹七种调。我说我知道,我急着问姐姐,老师有没有教你最简单,最快捷学会吹笛子的方式方法。她说教了两个下午的课余时间,还是进步很快。我拿笛子叫她吹十送红军,结果姐姐就能吹完整首曲。我听后很高兴,结果我拿出一支和姐姐合奏,感觉上还是可以,我想姐姐能够努力下去,两个月之后就可以卖笛子了。姐姐说老师表扬她有音乐细胞,还说女生学吹笛子是凤毛麟角,学会了吹得又好将影响一辈子。

老师还看了我的笛子,他说这支笛子很漂亮问我那里买的。我说是我弟弟自己做的,老师很惊讶,叫我有机会带你给他见一面。我说这就是笛声效应,叫姐姐下个星期六不午我去见这个老师,真巴不得马上见到他。主要原因我是音乐爱好者,况且是三种乐器的半桶水都还说不上,只可以说略知皮毛而已。如能得到名师指点将终生受益匪浅。

姐姐很快去挑了三担水,也就到吃饭时候了,我还是坚持了我的习惯,非特殊都要冲凉后再吃饭,那个年代相信天下农家家庭,都会用一个专门供烧水冲凉的大锅,烧满大锅水,每个人冲凉都是半桶热水,再加半桶凉水,水温合适冲了才会感到舒服。我很快冲好凉,母亲也拜好祖先,此时我们就愉快地进入元宵晚餐。

其实一家团聚吃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延续那一份血浓于水之亲情。泱泱申华每个家庭亦如此,若不是每逢佳节倍思亲又从何说起?所以多么希望天下家庭每一位成员,都须珍惜当下,每个家庭不能多少年都一成不变。这就与人类正常发展的规律背道而驰了,亦正说明这就是一潭死水之家,如若这样的家庭终归走向消亡。一个生机勃勃之家若干年后,亦会为了各自事业远走他乡,女孩远嫁他乡,兄弟如手足,长大了各自为了繁衍生息,开枝散叶分开居住,各居一方。此时再想相聚那就不易了,所以最为重要的是珍惜当下。

晚饭后我问哥哥笛子有没有学?他说每天有空就吹,刚好有个工友会吹他也教我吹,但他没有笛子,我叫二哥明天带一支去。争取两个人一起吹会进步更快,结果我拿两支叫他跟我吹,我还是吹他最熟悉的歌。他还是和姐姐差不多都能跟上来,我鼓励他认认真真学,几个月之后我们兄妹驰骋安流圩,争取一炮而红获得丰厚之利。这就是我对美好未来的憧憬。

一会我又下去广裕楼,叫叔叔他们一齐闹元宵,我不到场很多时候闹不起来。我们闹起来老少皆欢喜,我看到姐姐紧紧盯着吹笛子的时迁和小弟,我心想再苦练两个月,也可能有信心参与这里的合奏。那天晚上我们熟悉的歌曲合奏了四遍,也就闹完本年元宵,各自回家休息,我问姐姐是不是明天一早就上学,她说学校宣布不用。

元宵过后又迎来新学期开学的第一天,星期一早上我和弟弟吃了母亲的糖水荷包蛋,高高兴兴上学去。和同村的兄弟姊妹一齐上学去,很快又到了学校,又见到天真活泼的同学们,第一天上学个个穿着漂亮的新鞋新袜新衣服,都展现出新年新景象心怀新愿望。兴高采烈和同学们谈论着,新年新鲜事新春新面貌。这就是新中国的少年新景象。

不一会老师跟我们几个班干部说,叫我们搬进新的教室里,这边是五年级甲乙班,那边的新教室是四年级甲乙班。大家都集中在原来的教室里,一声令下几下功夫就搬进宽敞的新教室,这才是新年又进新教室,新的环境新场景。

上课铃响过老师又进来了,久违的老师好又响彻校园,紧接着老师叫我和班长给同学们发新书。我和班长一人发一科,一行八本发给第一排自然传下去,很快就发完了,老师还是总结了上学期,期末考试的情况,老师说很简单的默写课文这么短都记不住,所以凡要求要背诵的课文都必须背熟。根据考试的分数在六十分左右的同学要特别注意,这个分数自己知道的,希望自觉加强学习把分数提上来。这就是新的一学期对你们的殷切期望。老师说完就离开了教室。

这时学笛的那个同学过来了,我问他学得怎么样,他很高兴说现在会吹很多首歌了,他说还要跟我买三支笛子,我说要下个月之后才有。他说是他两个表弟要,他那一支给他表弟拿去了,叫我无论如何都要给他找一支。我说那一支还有就是我吹的那支,我回去吃饭时就带来,他高兴极了。下课铃响后我们又回家吃早饭了。

我回到家里首先找好那支笛子,怕忘记带去。把它放在最明显的地方,吃完早饭又匆匆上学,走在路上我想,还想不到自己看作废了的料,还是做了四支全都派上用场。更重要的还让哥哥亲手操作,经历了制作的全过程,况且还成了他和姐姐学吹笛子的工具。这是一项多么好的计划,我一到学校就把笛子交给他,我跟他说先用着如果不满意,我做好下一批时给他换更好的。他说这支也挺好的,还说明天给我钱,我又跟他说要不要笛膜,如果要一块钱一贴,一贴可用几年,笛子没有笛膜就作废了,他说好,我告诉他中午带过来。

不一会上课铃又响,新的一学期各科任老师,都开始紧张起来了。这是每个老师的责任所在,张老师很快进到教室,我们还是一声老师好,紧接着就开始上算术课。知识肯定是不断地深入,难度也不断加大,但是循序渐进暂时的课程还是可以接受的。这一天上午三节课都是张老师,第二节是地理,地理课程与算术不同,他没有太大的难度可言。读书最关键的还是靠记忆力支撑,没有良好的记忆力是很难读好书的,但我本身的感觉而言,随着年龄增长记忆力也会不断地加强,也会记得更加牢固。当然其他人是否如此不得而知,也从未与他人探究此结论,况且记忆力好坏不是有尺度或斤两可以衡量的。所以没有正确标准的定义,这一节地理课老师布置完作业也下课了。

第三堂课还是张老师的自然课,自然课程仍是关于水资源对我国农、林、牧、副、鱼的影响。当然对这些影响必然是巨大的,这个时候已经比解放初期又好多了,农民经过五八五九年兴修水库建山塘,这些自然对生产生活产生了积极影响。这种行为也正是朝着人类发展的正常规律,不断前进的正常现象。

这一节自然课也很快又结束了,老师布置完作业就准备下课了,老师看了时间仍未收拾教具,又接着说上学期,期末考试两科成绩都不好的同学,一定要认真积极完成好作业。现实是一切都要靠成绩说话,你要记住考不好说什么都没有用,说到这里老师宣布下课了。

这个学期因建校工程全面完成,宽敞的内操场又回来了,现有的校舍学生安全有了更大保障。学生学习环境也获得更有利的条件,学校的管理也会跃上新的台阶。今天下午停了半学期的周会,又开启了新征程,这些都是社会主义制度下,集体力量优越性所产生的良好效果。

下午的周会,校长总结了上学期以来,在大队党支部的关怀下。在全大队人民的共同努力下,现在四间宽敞明亮的教室已投入使用。希望同学们在现有安定的环境里,更加认真学习毛主席著作,在毛泽东思想的光辉照耀下,更加努力积极投入到学习中去。争取德、智、体方面都能取点更进一步的发展。取得更加优异的成绩,大家都应该知道你们长大之后,不论干什么,没有知识就是空谈。

你们现在的年龄段就是读书最好的时机,你们父母整天辛勤劳动,把你们送进学校,老师们也会从高从严要求你们。从中最明显的道理,你们所学的知识就是你自己已的,你们学好了每次考试都能考高分,就是学校和老师最想要的结果。我知道你们也想要这样的结果,为了大家都想要的结果,希望大家都要共同努力,才能实现这一共同的目标,让我们朝着这个目标前进。

这个新学期的周会,校长语重心长的讲话让我们获益良多,在我们的心目中得到进一步的升华。周会结束后各自回到教室,此时叫未交作业的同学们尽快交上来,马上就放学了。一眼望去还有几个在努力,只能耐心等待。我叫那个同学吹一遍‘十送红军’,果然有了长足的进步,他的进步让我们刮目相看。

我又问了那个李姓姐姐有没有学,她说有,我也叫她吹一曲,她就吹‘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听了之后让我内心发出赞叹,谁说女子不如男?我跟她说你们的进步飞快,是同学之间最高兴的事。此时放学集合的哨声响起,我拿起作业往老师那里跑去,交完了作业一天的学习任务总算完成了。

那天晚上突然感到无所事事,我便拿出姐姐那时的课本进行预习,那时候同一年级同一学期的课本没有改动。因姐姐的旧书有做课堂笔记,所以预习起来更有提示性,更容易进入学习状态,我知道这课堂笔记,都是我祖父传授的学习方法。这方法至少我认为是可行的,把老师所讲的知识点记下来,复习时不会浪费太多时间,能一目了然知道知识点或答案。那天晚上我预习了语文和算术,觉得剩下有不懂的就等待老师讲课时,再更进一步加深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