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安被温以京这么一反问,心跳漏了一拍,莫名的有些心虚,随即转过头答道:
“什么熟不熟悉,莫名其妙!”
“走了。”
李知安认出了那枚银针的手法,那是她至亲之人的独创,至于温以京怎么学会的,她倒是很疑惑。
温以京见李知安刻意躲避正面回答问题,他没有追问,他大抵也是猜到了江狸与那人的身份,但他没有直接点破。
卯时三刻,雾色朦胧。
“过了糊雾森林,前面就是京城了!”
“到了京城那边,不知江狸姑娘你准备做什么呢?”
听到这话,李知安第一个想到温以京打探自己的行踪,她当然不愿将行踪透露给别人,尤其是像温以京这种心思缜密的人。
她停住了脚步,瞥过头,对上温以京那双眼睛,那双桃花眼甚是好看,三分魅惑,七分神秘,难以猜透下面的情绪。
若是别家的官家小姐若是见了,定会心生爱慕之情,但这对于她来说,再好看面相也打不消心中的警惕清醒。
“那你呢?又准备做什么呢?”李知安试探问。
温以京经过与李知安这些天的相处,猜到了李知安会这么问,他一脸笑意,让人琢磨不透他眼下的心思,道:
“受家中父亲之托,来京城参加一个老朋友的宴会。”
李知安听了听温以京的话,半信半疑,不过,他的来京城目的确实与她没有什么关系。
李知安见温以京毫不避讳的告诉了自己来京城的目的,若是不告诉他自己的目的,倒是显得自己太过刻意,反倒儿让某人觉得不对劲。
李知安斟酌一下,道:“既然你诚心相告,作为交换,那我也告诉你也无妨。”
“我老家在江南一带,爹爹在京城发了家,致了富,搬迁来了京城。”
温以京闻言,亦是半信半疑,他不相信一个商贾之女会武功。
他便开始调侃道:“江南,江南好啊,江南出美人,难怪我一瞧见姑娘,觉得姑娘生的好看,倒是很像一位故人。”
来了,试探又来了。
“公子,才气无双,相信家中更是权贵滔天吧。”
李知安之前有一次偶然的瞧见了温以京身上的一块玉佩,那玉佩很特别,寻常人家,哪怕是寻常的富贵人家也是没有的,再加上温姓。
所以李知安才肯断定温以京的家中更是家财万贯,富贵滔天。
李知安见温以京没有说话,自己先往前垮了一步,作揖手礼,道别:
“前面就是京城了,一路叨扰,先行一步了。”
“后会无期!”
李知安朝温以京眼角微微扬起,嘴角扯出一个弧度。
温以京见此,没有过多的追问和挽留,礼貌的回了一句:“后会有期!”
因为他很快又会见到她了。
南戎皇宫宣政殿
李知安先是回寝宫换洗了一件干净的衣裙,然后才来到宣政殿朝见南渡帝李风。
她一袭红裙,又美又飒,头戴金丝八宝发髻上挂有珠钗仪姿端正的走了进来行公主礼,口中随即念叨:
“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南渡帝李风高坐在龙椅子上,衣着华丽,绣着金丝龙纹,一股权贵的味道。
李风是李知安的亲生父亲,这次回京,也是李风的旨意。
李风见李知安回来了,打量了一番,随后眉眼弯弯,一脸笑意,道:
“快些免礼,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来,卿儿,靠近些。”
幼卿是李知安的小名,家里人都管她叫卿儿。
李知安瞧见听出来了他的这些话带了些激动与期待,似乎有不可述说的秘密。
因为要是这些话放在以前,她也许会很高兴,但当一个人穿过暴风雨之后,早就不是原来那个人了。
这场宫变之中她输的一败涂地,李风曾经教过她帝王之术,而帝王之术的第一课便是必须得懂得帝王家的冷酷无情。
李知安顺着李风的话行事,二人都脸上带着的笑意,各怀心思。
这时李风开口了,带这些试探性的语气道:
“卿儿,在外的三年,你受苦了。你不会怨恨父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