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十分,天干物燥,月黑风高。
“着火啦,着火啦!”一个客寨小厮在客寨内来回跑着,呼唤着已经憩下的旅客们。
李知安刚要睡下,就听到了屋外的喊叫声,她起身推开房门,只见东厢房蔓延起了火势。
火势很大,看这架势,应当是烧了有一柱香的时间,东厢房的火势已经烧到了隔壁屋子,不过她好在西厢房,放眼望去,只见一片火海,与三年前的那场大火一样。
好在客寨里面的旅客并不多,加上李知安和温以京以及客寨里的两个小厮,六个人,她很快的出了客寨。
这般大火来的奇,似乎这场大火是被提前安排好的了。
在小厮的提醒叫喊声下,一行人跑出来客寨,来到客寨外面的平地上。
两个小厮望了一眼众人,发现了有一个人不在,其中的一个小厮忽然惊起,叫道:
“东家呢,东家还没出来!”
此声一起,众人纷纷将目光向着火的客寨抛去。
“不会吧,不会吧!东家不会已经葬身火海了吧!那么谁来给我把工钱结一下。”另一个小厮压低了声音咆哮道。
“对啊,对啊!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一只狗儿子啊!”最先发现温以京失踪的人哭喊着。
李知安听着二人的对话,似乎是被戳中笑点,偷笑起来。
不过,有一点她不赞成,像温以京那样捉摸不透的人,又岂会那么容易死于火海。
不过,温以京去哪里了,这可不像是他的作风。
李知安思酌不定。
另一道同行出客寨的人的人是两个外地来的夫妻。
那丈夫身穿灰色湖绸锦衣,一副风度翩翩读书人的样子。
那妻子身着浅色陵锦裙,温文尔雅。
那对夫妻探了探肩上的包袱。妻子对丈夫道:
“糟糕,丁坤。”
“通关文牒还在房内!”
丈夫丁坤见此心生抱怨,哼的一声揪起一个小厮的衣襟。道:
“我在你们客栈住宿,结果你们客栈不能保证我们的安全不说,还害得我们的通关文牒都被烧了!”
丁坤攥起拳头,想要捶向小斯。
小厮见此,慌张而结巴的说:“客官,你这…这也不能怨我啊!这…定是有小人作祟。”
妻子见此,连忙拉住了丈夫丁坤要伸出去的拳头,慈笑而轻声道:
“哎,他也是个做工的,也是个为了生计的可怜人,别为难他了,还是等等看东家回来吧!”
丈夫丁坤闻言看向妻子,收起了怒气与拳头,看向妻子温柔道:
“好,姬泱我听你的!”
另一只揪着小厮衣襟的手松开,没好气的道:
“小子,算你走运!”
此时一道身影正向这边走来,“欸!大伙还好吗?”一个众盼所归的人出现了。
小厮最先认出了他,失声痛哭,道:
“东家!东家你终于回来了,我们还以为你死于火海了呢。”
小厮冲了过去,像是在奔丧的哭。
一番寒暄后,小厮擦了擦廉价的眼泪,进入正题,道:
“东家,你看,经此一大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不如您先把我俩的工钱先结一结。”
另一个小厮一脸赔笑的随声附和着。
温以京看出了二人的心思,但也没有过多挽留,道:“行!”
说着,他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一袋钱,从里面到出了几锭银子给那两个小厮,算是结算了他们的工钱。
两个小厮在领到自己应得的报酬之后,发现还多了一些钱,欣喜的冲着温以京道谢:
“多谢东家!多谢东家!”
“好了,现在这客栈都被一把大火给烧了,自然也就不需要人来打点了,你俩拿着钱该干嘛干嘛去吧。”温以京对两个小厮道。
两个小厮会意拜别温以京后,丁坤阴阳怪气的说道:
“东家可真来的是时候啊!”
丁坤的眼神直逼温以京。
温以京对上丁坤的眼神,丝毫不示弱,道:
“公子此言何意,难不成你怀疑火是在下放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