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安闻声,抬头便见一个玄色衣衫的少年,她先是打量了一下,礼貌道:“多谢公子好意,不过不必了。”
少年勾了勾唇角,笑意浮上眉眼。
少年开口道:“姑娘的纯真善良,行侠仗义,实属难得,那我的钱袋子都丢了,不知在下能否向姑娘你讨杯茶水喝。”
李知安轻蔑一笑,这么拙劣的借口,是把她当成了只有记忆短暂的鱼,还是街市上的痴儿。
她也不跟他拐弯抹角,道:“不是刚刚还要请我喝酒吗,怎么现在就没钱了?”
少年从窗户上飞了下来,向李知安这边靠近,李知安眼神犀利,随即将剑架在了少年的脖子边。
那少年打量了剑身一番:剑柄紫黑,山茶花纹,剑刃见血不沾血,属相似;若要证明,还有一个地方。
少年嘴角略弯,扯唇一笑,道:
“姑娘,这一上来就将刀夹在别人脖子边,不好。”
李知安仰头,眼神严厉盯着那少年的那双眸子,道:
“若你纠缠,我不介意你的下场和刚刚那个人一样!”
少年撇嘴一笑,心想:原来是把我当成好色之徒了啊。
不过也好,正愁缺个借口。
少年抬头注视着李知安,如沐春风般地笑了笑,道:
“姑娘多虑了,在下并非浪荡小人。”
“说了个玩笑话,如有冒犯之处,还望姑娘见谅。只不过是在下想要姑娘你手中的那一柄紫黑色的剑来瞧一瞧。”
调侃她,如今还想要看她的剑,他还有礼了?李知安气不打一出来:“若我是不呢?”
“那剑本就是姑娘之物,若是姑娘不肯,那我也不会过多的纠缠姑娘。”少年答。
这回答一本正经的,倒是让人听的舒畅不少,李知安便谈起了剑的由来:“实不相瞒,这剑是一故人的遗物。”
“原来是故人的遗物,在下多有冒犯,望姑娘恕罪。”少年收起了手中的折扇,向着对面的人行了一礼,以表示歉意。
“无事。”
“欸,真是抱歉,这剑锋利,不小心伤了你。”之前李知安将剑夹在少年脖颈上时,剑过于锋利,给少年蹭出了一点血。李知安递过一张罗帕给他,“擦一擦吧。”
“谢姑娘。”少年接过那张帕子,放在指尖,擦拭着脖颈上的血迹。
片刻间,少年的余光捕捉到了那柄剑的变化:
果真是它,只是不知它为何会落在这姑娘手里。
“小可温以京,不知姑娘芳名?”少年望着李知安,眼含笑意。
李知安听到温姓这个字,她愣了愣,随后送了他两个字:“江狸。”她隐藏了身份。
“江狸,姓江。”温以京似乎是想到了某个人,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问道:
“姑娘幼时可曾去过天荒极地?”
李知安闻言,皱了皱眉:此人不同于褚青远那般表面简单,此人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实则居心叵测,尚且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得警惕了……
随即她收了剑刃,坐在了桌子旁,端起茶水,一饮而尽,似笑非笑,道:
“年幼之事,太久远了,我——记不清了。”李知安敷衍的回答温以京发出的问题。
温以京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心中有些落空,但他还是不死心,继续挽留道:
“这天色已晚,不如姑娘今日就在这客寨过夜吧,不瞒姑娘你说,这客寨是在下名下的产业。”
果真是个满嘴谎言的骗子,李知安也不恼,毕竟人在江湖,身份自给。
李知安先是不愿,不过仔细一想,他的确说的没错,天色不早了,况且自己的马匹已经坠崖而亡
不过,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罢了,留下来也好让我一探究竟。
李知安手中的杯子来回在手中摩挲。
片刻后,李知安放下了杯子,偏过头,笑道:“行,那便仰仗公子了照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