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狱合拢书轻轻一笑。
他也是后来才明白,除了利用玉佩,他还有一个办法回到现实世界。
就是死在那个世界。
他穿回来后,原本没有西行辜名字的那本书也忽然出现了他的名字。结局变成了大祭司死后西行辜做了几年的皇帝,后与世长辞,在位时四海安定。
在刚回来的时候,他也曾疑惑过,那些究竟是真的还是幻想?如果要验证这个答案,他该怎么做?
他不再执着于只是问这个答案真假,而是搜查证据,找到他活在那个世界的证据。
但,这么多天过去,毫无头绪,他无从下手。
好似他经历的都是一场梦。
在事情没有进展就要结束时,他终于听到了一点风声,有人在网上回应了他。
那人说得极为隐晦,只告诉他去某地找一个人,未了还说了一句:在那里,他能找到他想要的答案,信不信由他。
不管是不是真的,司狱都想试试,得到回音,他连夜买了去贝尔格莱德的票。
这是一个坐落在欧洲塞尔维亚比较小众的城市。
在这里,英语基本通用,所以他不用担心。
在酒店放了行李他便迫不及待按照那人说的地址去找一家店。这家店坐落在热闹的米哈伊洛大公街,位置有些偏僻,周围也是异常的安静。
听闻这家店的主人是东方面孔,他犹豫了片刻后,终于推门而入。
招待他的是一个年轻的东亚人,司狱简单的向他说明了来意。
面前的人十分遗憾告诉他:“对不起,我们老板不见人。”
司狱一愣,抬头打量了眼这家店。
显然,店里并没有多少人,从表明上看,这家店俨然是一家简单的咖啡店,外面看上去是现代风格,里面却用复古风,与之大相径庭。
除了映入眼帘的用来招待客人的桌椅,店主人在这里面装修了台阶将里面分为两个角落。
用帘子隔开的角落里摆放着一张大桌子,他看不清桌上放着的是什么,因为一个背影挡住了他的视线。
因为帘子遮挡的效果,司狱看得并不真切,只知道他穿着一身红衣,黑发散落在肩上。看样子正在泡茶。
直觉告诉他绝没有那么简单。
司狱麻烦他再通融片刻。
对方却摇头再次拒绝了他的请求。
无奈,司狱只好掉头回去明天再来。
回到酒店洗了个澡,司狱倒在床上思考。
若是那一切都没有发生,他现在又该过着怎样的生活?
哪有什么如果,他叹了口气。
真希望明天醒来又是新的一天。
眼皮一沉,他又做了那个梦。
在梦中,呼唤他的依然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他闻声望去,远处,对方的身影越来越清晰,最后走到了他的面前。
“路西法!”司狱一喜。
路西法依旧是记忆中的样子,但眼下多了一颗痣,头发也短了些。他看着司狱,温声开口:“陛下,我等了您千年。”
千年?
司狱还未来得及问,路西法又说话了。
“米哈伊洛大公街,陛下,明日这个时间我在那等你。”
他张开手指比了个数字,没有等到司狱的回答就消失了。
窗外噼里啪啦的雨声惊醒了司狱。
他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
他出门的时候,雨小了一些,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带了一把伞。
酒店就在附近,司狱撑着伞在米哈伊洛大公街上逛。
来往的行人很多,大都是东亚人或者身材高挑的欧洲人,他们用本地方言和英语交流着。
正是午饭时间,司狱漫步其中,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一家中式饭店门口。
司狱好奇盯着店名看。
这里居然有四川人开的川菜……
他收了伞就要进去,突然,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他顿了顿猛然回头。
映入眼帘的是他日思夜想的人。
男人及肩的黑发,红衣但白色的衣领上是一些金色的装饰。耳上挂着绿色的精致耳坠,眼下的痣额外显眼。
米哈伊洛大公街,梦成真了。
“路西法!”司狱一眼认出是他,但在快到他跟前时犹豫了。
直到听到那声“陛下”他才敢确认继续上前,他摸了摸路西法眼睛下的痣。
这是怎么回事?他记得路西法没有痣。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对方解释说:“路西法是我,你笔下的宴如也是我,那些,都不是假的。”
路西法,哦不,准确来说,是宴如握住了他。
“陛下,我确等了你千年。”
司狱不敢相信,他笔下的人都成真了。
但作为艺术家的他,怎么会不爱自己笔下的缪斯呢?
于是他用另一只没被宴如握住的手搭在对方手上。
从今往后,他们不会再离开了吧?
一定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