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表述平等的境界

当“小我”体验到一种天然的境界时,“小我”同时也在呈现着这种天然的状态;这是一种身心同一的理想境界;若自己不舒适,恐怕也无法感受到外界的美;若外界无美,恐怕自己也不能舒适。这是相辅相成的过程;缺失了任何一环都不可能存在这种大美的境界。

“小我”是不愿意把这种天然的“光明境界”给隐藏住的;这是一种天然的自发的呈现,它可能会明珠蒙尘,可能有人不识那是黄金;可是当同样一群追求相应的自由的人看到它时,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就被放到了明显的地方。当然,艺术品毕竟只是人类思想的外化和显现,而没有身处于相应的情境,自然也无法体验到相应的境界。“小我”的这份呈现如果天然有价值,就能够真的表现出这种混然同一的境界;没有黯淡也没有明亮;“小我”所呈现的这一小块地方将会无比自在。同一个时代下,人们必然追求这种时代精神,这是时代的意志;是“人的类本性”向善的天然需要;因而“小我”本身必然是不善的,它的呈现总是由于异化而不够天然,缺少了这份纯真与友善。用一种过分超前或者退化的呈现去理解这天然的过程,自然就不能合理的表示这种自由。

当然,我们越是能用更多的、更清晰的词汇来表述这种呈现时,人的主体性选择、人的历史性创造、人的这种主动呈现,所带给“小我”自身的满足感就会越强。而当我们作为一个歪曲的复制者的时候、学习者的时候,我们就成了一个器物、容器、只能有小部分的作用,而不能在普遍情况下创造出文化与思想。人的本心作为这种呈现,正在于最大程度的实事求是,从而贯彻这种天然的呈现。

只不过,呈现的方法是多样的,这是依赖于方法论的选择;战略和战术的不同就在:战略是目的,战术是方法,而目的是世界观。战争的胜负的要素有很多,人才、士兵的气势、战术策略、指挥方法、技能力量,我的意思是指它很灵活,所以当每一个要素都开始灵活,并且拥有了全局视野的时候,我们就能察觉到方法的多样性和目的灵活性;这样一来;纵然物质世界是同一个,纵然每个人的精神世界不是同一个,纵然每个人用的方法不是同一个;这个世界都能获得相同的自在以及善的同一。

同样,当这种天然善的同一,被我们所呈现或者表述的时候,我们因为各种事件也就产生了不同的词组;这就是“因事变化”;在这种“因事变化”自发呈现的所谓文化,更多的“小我”的语言渐渐成形,可以表述更多的事物和事件;当更多的“小我”接受这套范式时,并自发地去创造新的文化,一个文明实体就成功了;我们不要停留思考“文化层面”,我们要跨越到“文明层面”,这个实体从根本上只是一个方法“一个灵活的时变路径”;而源于希腊的文明实体,实际上则是另一番路径和形态,“一个清晰的不变路径“;前者容易陷入僵化;后者容易误入歧途;这样,我们在理解黑格尔所说的,“中国文明从它诞生之初就走到了老年”实际上带有太大的价值判断;黑格尔想象时间的先后、逻辑的先后就是青年和老年的区别,但这只是一种形态的不同,而没有好坏之分,顶多说,中国文明进展太快,从封建制一步走到了强势制;从另一种角度上说,中国文化如果不超前,怎么可能在如此短暂的两千年维护并改进这种强势逻辑呢?西方的社会逻辑是种弱势逻辑,弱势群体组成的联合对抗这种强势的世俗政治,他们幸运的借助了城邦、幸运地借助了罗马法和公民制、幸运地借助了弱势人联合而成的宗教,幸运地借助人人都可以有的理性与科学,完成了对人道的坚守。

中国的强势文化实在是走了唯一一条路,秦始皇个体的幸运,遇上了其他的君主都无才无德,遇上了富饶的人口,遇上了严厉的俊发,遇上了善于利用人性恶的韩非子和李斯,却造就两千年的集权思维,以人治人,使弱者更弱,使强者恒强的愚民思维,而中国的家国同构的封建家长结构又实在是能够保留这种错误的思维;非由外力,而不能打破;但是我相信,即使中国中古没有机会在说这个启蒙的事情,但是我相信,中国一定也能在跌跌撞撞中走到现在的美好生活;因为,我们这个文明实体本质上崇尚的“时变”是亘古永存的;这虽然涉及信念问题,也没有机会再去见证,但是我相信;如果中国走出来这种路,一定是因为这个“时变”,上升到对道的、形而上的、本体的把握;而譬如在学校中君子的觉醒。

我试图为我们国家独特的文明道路找到一个出路,而不仅仅只在文化的交流与开放上讨论这个问题;当我们深刻地解释这个民族的大多数人都浮于表面地思考问题,我们必须呼唤:民族自觉。中国的道路注定不会由个别人的启蒙而动全身;当然,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例子也并非不可听闻;但中国作为一个人口数量众多的大国,这份国情决定了我们这个民族依赖不了别人,而只能依赖自己。如何依赖自己?那就只能在提高物质条件的基础之上,更多的开化这个民族的智慧;我相信这是我们这个文明实体要走的特殊的道路。当数量众多的人民群众,深刻地觉醒了自身的智慧,而非停留于一时的利益是非和小聪明;我们的民族的智慧就将发展起来了;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将会变得更加的理性与和谐,人类知识的建构将会变成一个数量庞大的“聚宝盆”,只能无线的发展;这是根上的问题。

然而,由于现实太多的人浮于表面,无法深入思考,因而造成的恶劣后果是就是执着于小聪明,而非整体的幸福;这是盲目的而且同质的。我们需要的是同心协力的智慧,可不需要集权的、同质的聪明;人心本是自由的,自由就是各种道路;在自由这里,一和多是同一的,大和小也是同一的。

当自由不再被相信,这个世界也就从天国堕入到地狱,压迫成为必然;物质的压迫是斧头,思想的压迫是笼子;结局都是不自由。自由意味着各种主义大行其道,可什么是主义?主义是人心中放在第一位的;人很难查清自己的主义,因而当回答那古老的苏格拉底之问时,我们就会很快反应过来,如何认识我自己就是如何认识我的主义,我的信念之路。为主义而争鸣并非内卷,而是百花齐放,各有其美,各由其道。他们回答着个体这个“小我”的任何值得深入研究的问题。同时,当古老中国从汉代因为董仲舒而迈入“君权神授”的大门时,许多的问题就因为要同质化的培养个别问题,而在中国大地上无法深化了;这种可惜是不同乎寻常的,甚至中国的进步本可以提早一千年;中国人的觉醒年代将会更靠前。

我国自古以来就是一个大一统的王朝,大一统虽然增加了凝聚力,但毕竟是通过意识形态凝聚的,意识形态如果没有更好的传播工具的辅助,一定会由于具体距离而产生开化和不开化的对比。因此我们国家实际上始终面临着多元文化和一元共识如何共存的问题?晚清验证了君主专制附带的愚民政策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它导致了后来更多的苦难。因此,如何处理中央和地方的关系,就更应该深刻地从哲学角度去理解和明白什么是中央?什么是地方?从而深刻地区分清楚其职责和限度。

地方上,小民百姓要获得更多的知识和力量,由一个个普通个体来突出‘人的力量’;中央上,要更大程度地凝聚共识,要有一以贯之的定力,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要去多余。

个体如果不能首先意识到自身的重要,就不会认真对待这个世界;如果不能意识到自己不是世界中心,就不能有真正的平等观念;如果不能按照方法定义清自己和亲人还有宇宙的顺序,就绝不能找的到真正重要的东西。

依靠什么,才能真正实现永久的和平?是强权,是武力,是正统,是科技,是经济,还是别的什么?

当一件艺术品或某种信念或思想被“创生者/参育者“推到这个既有的人类社会上时,它就变成某种既有。这样、人们就会进一步参加孕育它。

我们常常面临这样一个问题——评价者理解的,作者理解的,学习者理解评价者的,这三者就差别表现着三个部分的理解不同。

就其根本,三者归根面临同样的精神问题。

故此,众多评价者采用私人语言,终究会被某个集大成者收集并归之于公共语言。公共语言基于一套人人都认可的体系,在这基础上,人们再去交流并加上自己的点子和主意。

作者,评价者由于地域不同、背景不同,时代不同,但只要认同了作者的某些信念某些气象,就是一个道统中人其理解的必然能一贯。

而非其统类者则用作者的形式表现自己,或许他尚未形成自己,也或许他有另一番景象。

但方法只是简要,为了论证方法则是很蠢的,要获得真正的内容而非形式。

有一个问题,我们总是必须去考虑:即语言词意的迁移问题:同一个词汇,时代的变代却发生了词意的迁移。

或许这种现象造成了人们对同一个词的真正意义的理解总有偏差。

当然也可能是新的信念体系,使人对词汇概念定义有新的认识。

这世上,谁都得基于“既有”,再去理解,再去阐发!

人自由自觉的物质劳动。

“使用制作的商品进行贸易

使用他人理解的道路,用他们的词汇进行阐发,

这也是自由自觉。

现实的发挥程度小,思维的发挥程度大。

没有条件创造条件就是劳动。

我只是个普通人,会烦躁错误的行为太正常了!

我想要的,让自己始终处在美好舒适的命中。

但责怪别人,苛责坏境并不好。

先要常自洽,再要在自洽中自作主宰。

镇守精神,并且关注身体外物的条件。

我现在坐在桌子边学习,而周围有声音,有人,有物。我可只为他们加上一些形容词,如躁音,厌恶的人,叽叽喳喳的物,就成了观点,乱糟糟的心态观点遮挡人的现实存在。

但其实万物自化独化,皆希望条理万物不受凌乱影响自身,但要是清楚知道自己的道,就不会条理不明。

因而要进入大自在境:精神持守在我身边,万物皆备于我,天地精神能加持我身,身心平静,但可以说无时不在运动,这可以被定义成“自由”,而精神却徜件天地之间。我正想长久地保持这种美好的平常状态。

如此平常,增添世间真善美,流溢给天下真善美。

因为我一旦自洽,则我想将我自身也觉得美的境界分享给天下人,天下人乐得多此一乐,而我已然获得人间之大乐至乐道通自在。但让我自洽的未必能让他人自洽,因此并不强求。

古人说“德不配位,必有殃哉”,我追求所行之道的自由自在,包括身心二者。却不能理解一些小事?!方法一致但气象不合,虽然能合作,但终究走不到一起。

德与位的关系是灵明与肉体之间的关系。

人的灵明受益于天然的自明才能,能知行合一必然首先要认清自身才能界限,并自觉处理界限之内的事。

处理一切事都可以做到无心而成理,宽容而不计较,并且收伏恶念和情欲。

位即明白自己分量,德为自主去扩充自己的分量。

哲学或许可以定义为:按照自我的人性推理并且扩充到天地宇宙的物。或者定义为由显到隐,由阳到阴的过程。

一位哲学家有他全部的困惑,而先是自我的,再是普遍的,以往的哲学家们使用已经理解一些信念,并给出一套体系化的逻辑编排来回答摆脱困惑的过程。

每个人都有相同的困惑。但问题是,人必然会追问类似的问题,得出类似的答案。未必顺利地深入某个答案,因而只要停滞,疑惑就总是存在。

当哲学提供了一部分人生答案后,原本不适用所有人的哲学似乎变得更无用了,也仍有前路的疑惑,无用的哲学依然负责去找明人类幸福的前途!

毕竟每个新生的个体都要重过一遍人生。形象之所以要抽象为概念,是因为思维需要区别彼此。每区别清晰道路上的大信念时,概念就能分出更多的模型和概念,使人更好解释生活。

独断或经验产生模型里面的概念,它不是信念,它是一种分类方法,它并不是发展的必要的物的条件。

无论再怎么样论证信念,都必然会在某个包含更大的前提上栽跟斗。

一个用言语吹捧自己的人是不可信的。事实只是现实的东西,绝不是观点。

仁者从来不会忧虑,在立身处事方面,他只是一以贯之,相信然后改造事实,在处事立身上达观,但阻碍是必然的,这样他就要知道实现自我的连续条件。无论是谁,只要他将时间花在持续的自觉自由的真劳动上,思考真问题时,他必然形成一套完整的知识结构。

什么是真的劳动,它绝不是重复技术化了的劳动,绝不是借用物化的工具的劳动。真劳动可以“有效积累”。思维劳动不是现实的劳动,没有物质产出,但有精神的自明。

我自喻庄子,希冀找到自己的惠施。我们本体观相同,而方法论有差。彼此争论互补,自我愉悦,却都对,各自分享自己的主张,为世间增添几分快乐。

当然按照儒家来看,知己是自己培养的,之所以要有子嗣,正是要自己不断向圣王之道进取,而培养和自己气象相投的孩子与学生为知己。当然首先要求自己要自爱,否则培养一群不能自爱的人会很悲哀。

讨厌的事总是会发生,所以才要改造出一片自己爱的天地,走上这条路,就必然有这份阻碍这份苦难,所以才要反思自己,扩充自己,磨砺自身,避免还会发生。

既然“我”要追寻着信念走去,找至自己的“乌托邦”,那里,一定都是你理想的人群一样气象的人,如果没有这个地方,靠自己找到他。

哲学是人的学问,人应然会向着超越的理想,也实然要摆脱不忍的现实,于是人一方面找寻前途,一方面永远展现着生命力,尽可能过得舒适。幻想亦是思想只不过太不现实而在生活中僵死,一般人只关注方法,少有人认清信仰和信念。

你眼前放置着琳琅满目的商品,你不知道该怎样选择其中一个。

一定需要选择一个吗?一定要。在众多中选择是不是太疲惫了?多会一直增加,所以只能回到你自身。

心、形、神彼此交融在一起不再区分,平静面对现成既有,虽然迷惑,但

却有了一个调和的秩序。

思维天地宇宙的人却也是天地宇宙的一部分。

过去和将来可以思考,但不要过度思考,只去考虑自己要去做的事,去体验而不是预测。

视角只关注当下时,一切似乎都是静态的了,我和物都是无尽的,就连联接一切的风都有了固定的位置。

但在这当下的静态世界里,我们美好,满足自身的现有,希望一切都能维持这样。

可是,这种理想却不能现实,本体自然而然地在去生命冲动,运动着,变化着,就好像控制“一切存在”的时间动力。空间则承载着任何一个动态的存在。

人类自由自觉的劳动部分才是真劳动,人类的个体为人间历史增加进步“人本性的真劳动”。人类个体一旦被迫重复虚假的异化劳动,历史就不会进步。

幻想未来,一切的异化劳动都将被机器代替,而人只需作自由的真劳动。人只需要生产自身,创造真劳动,而其余的部分人不用去做。未来在虚拟的开源世间,每个人只需要凭兴趣生产,机器智能将代替人去重复劳动(人抛弃的那部分)。

无论多么轻松的重复劳动,都不过是本性的枯燥重复;真正有价值的是人本性创造和增强的部分。

人类个体一旦选挥了某种价值关系,就必然要被社会异化为价值的一部分,除非找到自我,扩充本性。一旦个体在具体之中形成抽象,就往往不自觉地形成部分先入为主信念,直到经受大失败人才会去反思这种共识。

现成是难以认识的天下宇宙本体。

美好的世界其实就潜藏在现实的世界之中,其最美的部分(无论那是想象的、艺术的)正等待着人们去发现,并找到一种方法去维持这种确定性。

一个人何以成为一个人?我25岁了,最近这段时间常常问自己这个问题,我曾经算一个真正的人吗?我只是有着人的躯体,碰巧能发作人才能具备的情感,我与同样叫做人的存在一同生存在世间,我们成了一个类。在25岁这一年,我常常追问自己什么是人?我由什么信念构成?“我在做事?我在读书”,过去我以为无比清楚的,现在却让我不断疑惑。我以前相信我所经历的都是真的,可真的吗?我寻不到自然界的真实,我开始反思那些曾经不假思索就接受的知识,但我不是怀疑论者。

我相信在我流动的笔尖,有那种我追求的真,它藏在其中,不是无形,也不是部分,可我不知道他如何存在,但确实我相信,“真”就在既有现成之中…寻找它,我无时不用着“真”,似乎他们只是信念”。所以什么才是人呢?人是知道的动物,永远追问着现成的无知者,人似乎已然知道先有的一切,否则怎么能看见就实践呢?

既有一切随处可见,这并不是真知,只是虚假的知识,就像人虽然身处世间,理没在金银珠宝里面,却只能干看着,不能与它们为一体。感知就是独化,联系不到一起。只有真知能让主体改造这个世间,体现它的生命力,在这里,主体世界才真的交融。

人的未来还没发生,发生的只有事史、思想史;事件的历史只发生一次,思想的历史如何去复盘也不是现实,但却可以无数次演算,当人类理解并深入自己的问题,就能够创造历史。因此,思想史和现实史根本上一致的,互少就逻辑上是一致的,只有哲学家才会严格地按照信念贯彻的执行。不少人妥协并且接受现实,走到那一步就停了;为温饱,食不裹腹也不能有什么信仰了吧。思想要能改变现实就要放弃幻想,只有掌握生产工具,只有掌握生产力,只有改造世界,才能真正地革新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