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话说回来,那位美女只是一现的昙花,夏忆茶后来一次也没有见过她。所以夏忆茶想起他没有告诉她名字的时侯也没有感觉有多可惜,不过就是对那位美女心怀小愧疚,自己曾经很喜欢她,但是后来却变得无所谓,不知这是时间的力量,还是她跟着钟逸一起见识逐渐变多的结果。
在她上大学的那不到三年时间里,夏忆茶的在校生活是非常快乐的。她在人群里因为很随意的性格而受到大家的喜爱。她不抱怨,不说别人坏话,没有坏心思,也不刻意去疏远或讨好任何一个人,而且还很坚持原则,有的时候舍友逃课找她帮忙答点名,她也很尽力地答应下来。这样的性格放在任何一个人堆里都可以很友好地融入进去,而且很少会招妒。
但是因为她骨架小,脸型也很小,而且一双眼睛大大圆圆黑黑,照他们班的男生说就是“一眨眼就显得很单纯很单纯”,所以大二的时候不但非常没有师姐的模样,甚至外表比一些大一新生还要稚嫩。夏忆茶也不介意,就这样跟着自己的外貌走。甚至到大三的时候,别的学姐都是一头卷卷的头发,她还顶着一头清汤挂面在学校里走去图书馆,有师弟常常叫她“小夏”,还有的直接就叫“小人儿”,她笑笑,也不反驳。
一次,有个学弟对她说:“学姐,别的学姐都烫卷发穿高跟,你怎么也不穿也不烫啊。”
夏忆茶笑:“因为我长得就没学姐样,再怎么弄也是白搭。”
师弟说:“先天不足,后天弥补啊!你看电视上哪个美女不是化妆的。”
夏忆茶还是笑:“宋慧乔啊。”
还有一次,张宇在给她送复习资料的时候对她说:“你这样出去,真像个大一的,要是坐出租车,有些黑心的哥估计都会骗你。”
夏忆茶很感激地拿过资料,吐吐舌头说:“没事,他骗我,我就不给他钱。我的跆拳道不是白学的。”
张宇哈哈大笑:“以后谁和你在一起,肯定有得受了。”
夏忆茶平时都是很随大众,穿的衣服虽然是不大不小的名牌,但是因为是刻意挑得比较朴素的,所以她在学校的时候给人的印象也就是长得好一点儿,学习好一点儿,性格好一点儿,家境好一点儿,什么都只好一点儿的普通女生。
其实她自觉自己也很普通,有次她和钟逸提到这点,说要是把她扔进人堆里估计就像是一堆米里混进一粒米,连找都找不到。
钟逸边开车边笑:“错了,是一堆米里混进一粒沙子,绝对能找到。”
夏忆茶很不符平时形象地作势去掐他的脖子。要不是他开车掌握着生杀大权,她肯定会当场捡块砖头扔过去。
钟逸对谁都可以聊得来,夏忆茶又是那种对无聊小事你说是那我就是的女孩,所以两人快速熟稔,平时她去钟家的时候,因为钟母很早就已撒手人寰,钟父身为董事长打理公司很忙,而且因为曾经当过兵,为人严肃,不易亲近,所以虽然他对她很好,但是她还是和钟逸聊得最多。
而且因为年纪相近,但是阅历不同,钟逸和夏忆茶有很多聊得来的地方。钟逸讲小学的糗事,海外求学的乐事,还有商场上的厮杀,夏忆茶听得很感兴趣。她知道钟逸有很多的女友,虽然每段时间都是一个,但是每段时间都不是同一个。这方面的事她很想问,但是这些话让她说她又说不出口。记得大一那年放寒假后她回家,她过年的时候她正想给钟逸打过去的时候他突然就打了过来,夏忆茶看着一闪一闪的来电显示,猜想这算不算默契。
她接起,钟逸的声音依旧和煦又温暖,夏忆茶觉得他好像就在自己身前。
他在电话里微笑着讲:“茶茶,过年快乐。”
外面的鞭炮声隔着厚厚的玻璃都能清晰地听到,礼花不断绽放,夏忆茶也是笑:“过年快乐。”
“在做什么?”
“和你通电话啊!”
钟逸带着笑意的声音通过电话传过来:“那刚才呢?”
“……在看电视。”
其实她是在想钟逸的风流史。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钟逸要有那么多的女友,换女友如同换衣服,她还很恶意地猜测着,他那么多的女友都是从哪里挖出来的。她上大学后也时常往街上跑,小美女也不少,但是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么多的大美女。
钟逸和她聊着有的没的,到最后的时候,夏忆茶突然很想知道这是为什么,于是支支吾吾,想问又不敢问。
钟逸也觉察到,说:“怎么了?”
夏忆茶为自己拙劣的遮掩技巧感到挫败,现在钟逸都问了,她就索性说了:“我想问你个问题。”
钟逸轻笑出声:“问吧。”
电话里讲就比当面讲容易多了。于是她问他:“为什么你要不停地换女友?”
钟逸一愣,半晌才说:“这个问题,我要好好想想怎么回答。”
夏忆茶低低地“嗯”了一声。
钟逸轻轻笑:“这样吧,晚上我给你通QQ,告诉你答案。”
“好。”
她挂断电话,有点心不在焉。
唉,好像不该问这么隐私的问题。
她和钟逸,虽然在一起的时候很聊得来,但是这种很私人的问题却是很少涉及。夏忆茶不问,钟逸也是很少提起。但是刚刚钟逸来电话的时候她自己一个人在家漫天冥想,夏忆茶蒙住被子,哀叹,怎么会想起问这个问题。
钟逸懂得很多,不只是经济金融,还有天文地理,即使是女装也能聊上几句,只可惜是个花花公子。夏忆茶常常感慨,女子被这样的男人看上,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但是后来她拐了个心思想,大概是钟逸从小就立志要当花花公子,又因为美女姹紫嫣红,性格爱好都不一样,那为了能让他看上的女子顺利到手,这么多功课自然是必须要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