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11/04

我被闹钟吵醒后,发现叶子已经不在床上。我想她一定是约了MIKI早起去固定从日本进口的Saber发型。

我在酒店吃过早餐,叶子重新出现在我的眼前。如我所料,他已经换上了将要COS的发型,而且脸上的妆容也已经搞定。

随后,我们从一辆黑色轿车上将两个沉重的箱子搬到房间,打开后我才知道,里面装的正是亚瑟王的COS服——日本原装进口的盔甲裙和钢制圣剑。很难想象,叶子要将这些钢铁穿在身上行走一天。

不能欣赏叶子的换装过程,当完苦力后,我被MIKI赶出了房间。

苦等约15分钟后,“亚瑟王Saber”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全新的盔甲在酒店的灯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映衬着叶子淡雅的妆容,美得如此惊艳!我不算漫迷,但日本手艺人对服装道具的精细还原令我惊叹不已,我想,连我都有如此感叹,那何况之后来观展的那些喜爱这部动漫的圣杯迷呢?

由于男主角卫宫士郎在动漫作品里就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所以我的服装极为简单。一件T恤再加一件牛仔裤这就解决了。出发参展前,MIKI递给我一张贴纸,让我贴在左手的手背上。那是个精致的贴纸纹身,算是代表男主角身份的圣痕。

在无尽的黑夜/所有都快要毁灭至少我还有梦/也为你而感动/原来黎明的起点/就在我的心里面/只要我还有梦/就会看到彩虹/在我的天空

南征北战《我的天空》的音乐响彻展馆上空……

Coser们开始排队进场,KIMI背着一个背包,里面放有化妆包,和我们的手机,我顺便将手机直接关机,防止弥勒佛中途有事找我,毕竟劳动节对手机卖场来说,也是一场大促节。叶子的裙子太大,走路很不方便,我不得不先帮她扛着圣剑。

“嘿,帅哥。”排队进场时KIMI忽然对我说,“叶子这次的服装道具很值钱,一会到了场内你帮忙多看住一点,别让乱跑乱窜的人撞到叶子,或划到道具。这么贵的道具要是只用一次就太可惜了。”

我终于知道许多Coser为什么要有一个助理一起进场,一是方便及时补妆;二是保护Coser的重要道具不在参展中受到破损。

《龙珠》的龟仙人、孙悟空,《火影忍者》的我爱罗、卡卡西,《海贼王》的路飞和罗宾……各种奇装异服在我眼前出现,各个角色伴随着场外摄影师的闪光灯陆续进场……这让人有一种明星走红地毯的错觉。获得关注——这也许也是许多人喜欢当Coser的原因吧,我想。

接下来的一整天,其实蛮累蛮无聊的。我们经常要摆出一些摄影师要求的动作,以便配合拍照,时不时还要被《圣杯战争》的粉丝拉着合照。不过我看叶子还挺开心,特别是我护着她的铠甲裙不让别人碰到,以免造成损坏时,她总是一副很享受的表情。

整个展览快结束时,看展的观众才陆续退场,Coser们开始同行的狂欢。我终于有时间卸下卫宫士郎的伪装,到处闲逛。我和“初音未来”聊了会儿天,和“鲁路修”加了微信,还和“我爱罗”拍照留念。

散场之前,举行的是Coser们最激动的环节,主办方将宣布本次参展的前三名,并发放奖金。

第一名,仅一位。

第二名,有两位。

第三名,给三位。

颁奖期间,现场欢呼声不绝于耳。期间,我还听到人群中有人议论,我们叶子的亚瑟王一定能拿到第一名。我也抱着这样的期待,等待着颁奖台上喊出叶子的真实姓名。

随着第三名,第二名获奖名单的公布,我、叶子、MIKI的心情也变得越来越紧张,看着叶子逐渐发白的表情,我忽然想起之前陆小螺给我的鼓励,我主动上前,握住“亚瑟王”因为紧张而冰冷的小手。

叶子看了我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个僵硬的微笑。我因此知道自己的安慰并不怎么有效。

短暂的寂静之后,颁奖台上宣布了第一名。

“第一名是‘圣……’”

“圣杯战争!圣杯战争!”听到第一个字时,我心里默念。我想叶子心里一定也发出了一样的祈祷声。就在我们以为主持人要宣布的结果是《圣杯战争》时,展馆的音响里播报的结果却偏偏不随人意。

“《圣斗士星矢》雅典娜,Coser……陆娜娜。恭喜!”

叶子显然也听清楚了播报,眉头一皱,眼泪已经下来了。无法面对结果的她趴到了我的肩膀上,我下意识地抚摸她的背,想要给她安慰,可隔着亚瑟王的铁甲装,我根本无法将温暖传递给她。

现实真是残酷!为什么就不能给叶子的梦想画下一个完美的句号呢?

雷动般的掌声持续了约半分钟,人群中稀稀疏疏的出现了一些讨论声,不知道是在质疑第一名结果的不公,还是在为“Saber”抱不平。

“静一下,安静一下。”

随着讨论声越来越大,主持人不得不重新控场,大家闭嘴的同时,把目光重新投射到主舞台。

“这里有一个特殊的颁奖事项要公布。”主持人说,“因为各位Coser的热情参与和精心装扮,以及网友们的热情宣传。今年这展会在网络上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关注,主办方为了抓住互联网的宣传效应,于今日早些时候特别设立了一个网络投票,让来观展的漫迷通过网络在线投票选出自己心目中最惊艳的Coser,并颁发一个‘特别奖’!”

“哇!主办方有心了……”

“主办方大爱!”

“截止刚刚,投票的最终结果已经来到我的手中。获奖者将与第一名一样,获得相应的荣誉与奖金!”

许多Coser都顾着参展,而且这项投票是主办方的临时起意,因此事先并不知晓有网络投票。我也叶子也对此事毫不知情。

场上的期待值被瞬间拉满……

“获得网络投票最惊艳Coser特别奖的是……”正当场中的大家屏住呼吸,一个个都把脸憋或红或紫时,颁奖台上的主持人终于洪亮地宣布了最终结果,“《圣杯战争》亚瑟王,Coser……叶梓!恭喜!”

“实至名归!”有人拍手喊道。

“当之无愧!”掌声中又有人附和说。

“请获奖的Coser上台领奖!”场内响起了主持人的最后一句话。

“叶子,叶子!No.1!你搞定了!”我摇晃着叶子的肩膀,兴奋地喊。

叶子也从失望中清醒过来,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喜极而泣了。我刚想展开双臂,她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我从没想过女生的力气也可以如此之大。

“啊……疼,疼,疼……”我叫道。铁甲装太膈应人了。

我和叶子对望了一眼,相互都露出了欣慰的笑脸。之后我拉着她走向了颁奖台。虽然因为所有奖项的结果都已经公布,许多Coser陆续向颁奖台的反方向离开,但是我和叶子并不在乎。我牵着她的手,穿越准备离开的人群,这让我和叶子刚好有点逆势而行的感觉。我和叶子昂首挺胸地向颁奖台走去,脚步一致,相互扶持,叶子接过奖杯后,骄傲地挥舞着,为自己的梦想画下了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