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了这段时间后,看到山洞里的人有了动静,为了不打草惊蛇,窝在树底下的人悄悄地一溜烟的跑了。
回到门派,灼华我行我素的窝回自己的小山头,因为她的左眼一直都像是有人扯着眼珠向外拽一样疼着,所以不得不要多配几副止疼的草药。但是她发现之前随意翻看就能理解的书此刻像是加了密码一样难以理解。
这点小小的异变给灼华带来了天大的不便。
若是往日的灼华只需找出四时送的滋草之术,随意配出草方便可即刻止疼,甚至是再生疗愈。可是如今的不顺梗塞让她烦恼了些许。
“子袍?”
习惯性的叫出名字后,想起他被六合子抓去问话了。反正她现在也没有精力去应付那些烦心事,于是子袍就代她回话去了。
在房内走了两三圈后,灼华又静下心将时道中的养势、通灵又试了一遍。即使是之前自己使用过的时道法诀也毫无反应,她又不死心的掏出金丹朱砂笔画符,然而无一显应,占卜起卦也测不出结果。她所有的道门都试了一遍后,才发现只有空道可修。
墙上还刻着她之前对于各道的感悟,寥寥数句,现在的她竟看不懂其义。
跌坐在藤椅之上,灼华茫然的开始了发呆。
之前房内的流水声也荡然无存,房内这处别致的景观是未清为灼华设置的竹筒流水。
在灼华和子袍他们离去的那几日,房内的流水因天气寒冷而冻成了冰块儿。恰巧今日艳阳,温度回升,被冻住的冰块儿因偏移的角度而流淌了满屋。
当灼华回过神来,刚刚被自己画废的符咒已经在水面上漂浮着了。可是灼华的炼气在试验了一圈后已所剩无几,于是她此刻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只是一个法诀就可以解决问题了。
她长舒了一口气,挽起了裤脚,拿起角落里的木盆,开始一盆接着一盆机械的向窗外倒着,明明身体是在不停的动着,但是思绪就是停不下来。
“为什么我现在在倒水,我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没有一件我做的好的事情?”
对着储水的木桶,灼华上去就是一脚,水位终于停止了上升,她又拿起刚刚的木盆,再次机械的向窗外倒水。
“是否我只会一事无成,为什么?凭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留不住?”
她不仅感觉愤怒宣泄不完,而且在她感觉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举目四顾无人。
灼华靠在门后一侧,将头抵在墙上,用力的哭出了声。
果然六合子不买子袍的账,让子袍再把灼华喊来问话,否则他就会让灼华讨厌的周微著去亲自请灼华前来。
子袍在心底翻了个大白眼,但明面还是安抚了六合子。
转眼来到了灼华的房间外,却听到了师傅的哭声,第一时间,子袍还以为是师傅的伤很痛,推门的手抬起后又放下了,他知道,答案肯定不是这个。
灼华顺着墙壁蹲在地上,将自己圈了起来,哭声变小了些许。
这时子袍听到师傅的五感有所平静,于是利用炼气将自己的心跳声传至了房内。
咚-哒!咚-哒!
清脆的声音在水流停止后的屋内有规律的跳动着。
随着子袍心跳的频率,灼华稳下了心神,用手掌随意的擦了擦眼泪,起身又继续机械的开始向窗外倒水。
子袍推门而进,看到被淹的房间,也毫不犹豫的挽起袖子,加入倒水的队伍中。
在终于收拾完之后,灼华声音有些嘶哑的问向子袍:“我是个很失败的师傅吗?”
“别人的评价你都不要听,你只要做你想做的事就行,仅此一次的人生,只要过的开心就行。”
子袍眼神坚定的看着灼华。
“你的人生就是你的。”
平复心情后,灼华和子袍出现在大殿之上,看清灼华左眼的伤后,六合子眉毛深皱了一下,心里暗暗想着,“果然吗?”
他也只是想亲眼看到灼华的状态,好做下一步部署而已。
随意问了几句不痛不痒的问题后,就对在场的另外两个贴身小徒教导着。
“今日灼华仙子之伤只是擦伤而已,若是让我知道谁在背后乱传,我饶不了他!”
那两个贴身小徒被吓得急忙跪地称是。
六合子转念一想,不如遣派给她们任务,这样可能会是更好的安排。
随后他拿出今日的上报,指着最近一起婴儿失踪案交给了灼华她们,让她们慢慢的追查。
反正灼华当今也是无事可干,但也不想待在太虚见那些人,于是她和子袍再次上路了。
这次她们没有选择空间袭转,而是从太虚门派下的门市租了驾马车,慢慢悠悠的上了路。
在赶着马车走到一半的路程时,被一个趴在一头牛上的青年人拦住了去路,他有气无力的趴着,和马车上的人讨价还价着:“能否捎我一程,好心人?”
对声音有些敏感的子袍听着声音很像自己讨厌的人,于是都没有思考的拒绝了。
被拒绝的青年人抬起饿了两天的脸,不可置信的反问:“不应该啊?”
而后和子袍对视了后,他像是回光返照一般从牛身上跑了下来,一头扎进了马车里。
灼华看清来人后叹了口气:“原来是四时个……”
把笨蛋收回,灼华有片刻的落寞。
赶车的子袍跟着进了马车内,看到灼华的眼神暗淡,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将四时拖下了马车。
四时在被拽下马车前死命的抓住了一手的糕点,而后盘腿坐在地上狼吞虎咽的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