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黄昏,白蝗奴说道:“二位,咱们该回去了!”
孛罗说道:“前辈,咱们刚刚把熏气填充进炎魔井,还没看到它的效果呢。”
白蝗奴笑道:“它的效果不会这么快显现。隔上几日,你去邻近的炎魔井里去闻闻,如果能闻到熏气的味道,那就说明它产生效果了。”
“啊,这样也好。是我笨,只想着原地查探效果。”孛罗颔首回应道。
给魔人所布设的魔阵打进一个楔子,三个人都很高兴,回去之后畅快地喝了一顿酒。
翌日,他们得到消息,道是魔廷派出的巡察使即将到来。
“大人,魔人来这里巡查,该当如何处置?”
五湖宗宗主獠獾拿不定主意,只好来请教白蝗奴等人。
白蝗奴说道:“巡查而已,你这么紧张干什么?这里是常人区域,不容魔人自由出没,他们来一个咱们灭一个,来两个咱们灭一双,事情非常简单!”
“啊,大人既然确定了这样的基调,那我就有数了。”獠獾说道,“据说巡察使一行三人,从东边过来,其中武道修为最高的是仙玉级。”
“嗯,知道了!”白蝗奴淡然说道,“你转告附近宗门的宗主,让他们来五湖宗集合,共同对付三个巡察使,千万不能让他们溜掉。”
獠獾答应着去了。
孛罗问道:“前辈,您的意思是把三个巡察使杀了?”
“杀了不如留着。”白蝗奴回应道,“这几个家伙是从魔廷来的,掌握一些魔廷的情报,留着或许有些用处。”
扩廓说道:“假使几个巡察使在此滞留不归,时间一长,会不会引起魔廷的怀疑?”
“呵呵,老子就怕它不怀疑呢!”白蝗奴笑道,“它一怀疑,就会派更多的人来,咱们在这里守株待兔,岂不是很好?”
孛罗和扩廓闻言,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如果这三个鱼饵能够引诱来更多的鱼,对白蝗奴等人来说自然是好事。可惜白蝗奴等人现在修为不够,如果修为足够,他们巴不得能够把魔尊獐枭引来,好在这里将他一举灭杀。
安排停当,白蝗奴等人坐镇五湖宗总舵,单等三个巡察使入彀。
三日后,巡察使来了,一个个趾高气扬、目空一切,对宗门武者一百个瞧不起。
领头的名叫萤犇,肥头大耳、五短身材,习惯性地不时撇撇嘴,宣示着自己的尊贵。
獠獾点头哈腰地陪着他,开口问道:“尊使远来辛苦,是先休憩一阵,还是立即着手巡查?”
萤犇瞥他一眼,又撇撇嘴,说道:“老獠,瞧你这意思,是要把我们往死里整啊!”
獠獾听了这话,完全不明所以,眨巴着眼睛说道:“尊使此言何意?本座愚鲁,未能领会其中的含义。”
萤犇说道:“你都知道我们远来辛苦了,怎么还问我们是不是立即着手巡查?我们已然连轴转了数日,刻下疲累得很,须得好好休憩、放松一下。我们走了不少宗门,其中都有专事按摩的青春女子,经过那些女子的悉心按摩,我们那疲劳至极的身体才能放松下来。”
“啊,尊使原来是这个意思!”獠獾回应道,“我们五湖宗原本也是有这样的女子的,不过你们来得不巧,这几天,那几个女子病的病走的走,一个都不在这里,我想让她们按摩按摩都请不来呢。”
“嗯?这么巧?”萤犇翻着白眼说道:“老獠,你不是故意把她们支开的吧?”
萤犇的两个随从也冲着獠獾翻翻白眼,其中一个说道:“对呀,老獠,你莫非是存心的?”
獠獾闻言,冲着两个随从笑笑,说道:“二位,你们莫要误会,我有些特别的安排,不便当着巡察使大人讲,咱们出去说吧!”
一边说,一边分别拉住两个随从的手,拽着他们往外走。
其中一个随从一边走一边嘟囔道:“老獠,你这搞的都是什么呀,这么神神秘秘的!”
他哪里知道,当他跟着獠獾走出屋、獠獾顺势把门带上之后,隐伏在室内的白蝗奴、孛罗和扩廓分从三个方向对萤犇发起了暴击。
萤犇于猝不及防之中遭受了来自三个仙皇级武者的暴击,顿时疼痛难忍,身周魔气滚滚,体内难受得要死,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大声哀叫起来。
这个时候,白蝗奴、孛罗和扩廓现出身形,冷眼盯着正在地上翻滚的萤犇。
他们之所以以三敌一,就是因为萤犇是个仙玉级武者,修为比他们高。实施暴击的时候,他们所用的也都是摧魔掌,意在摧折萤犇的道心,使他的武道修为瞬间跌落。
面对强敌,他们就要用狠招。
跟着獠獾走出室外的萤犇的两个随从,蓦然听到萤犇的嚎叫,不由愣怔起来。
便在此时,獠獾和五湖宗长老出手了。
两个随从各自挨了一记暴击,再也顾不得萤犇,顾自躺在地上哎哼起来。
待得哎哼完毕,他们从地上爬起来,瞪着迷茫的眼睛在獠獾身上打量。
獠獾面无表情地说道:“二位,我这样的特别安排,你们满不满意?”
两个随从闻言,竟然无言以对。
他们先前设想的特别安排,乃是对自己有利的安排,比如说獠獾奉送些钱财或者寻找些魔女陪伴他们什么的,万没想到獠獾所作的特别安排竟是这样的安排。
这样的安排,他们绝对不满意。
然而面对獠獾那不友好的询问,他们又不能说不满意,否则便会继续挨揍。
所以,沉默是此刻最好的选择,最好的姿态。
“嗯,既然你们满意,那就跟我来吧!”獠獾一边说一边返身往室内走。
啊?老子什么都没说,你就默认老子满意?这么强奸他人之意,简直比真正的强盗还豪横,你这么豪横的做派究竟是如何养成的?
两个随从一边腹诽一边起身,跟着獠獾往屋内走。
来到室内,蓦见这里突然多出三个人,不由再次愣怔起来。
但见那三个人并排坐在软椅上,直面坐在对面、垂头耷脑的萤犇。而萤犇却躬着身子,双眼看地,似乎地上有什么值得观看的正在搬家的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