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蓬笑道:“为了对付这家人,你们父子可谓费尽了心机!有软肋的,你们戳他的软肋,没软肋的,你们便一力降服,软硬兼施,却不能说算无遗策。在那个赫连厝身上,你们就失算了,没有让人家出丑,自己却弄了个头损面破、鼻青脸肿。”
“你这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赫连昍不悦道,“人有失手,马有漏蹄,谁还没有失算的时候?你放心,这一局我们迟早会扳回来的!”
“扳回来可以,千万别再往里搭不该搭的东西了!”毕蓬不悦道,“你现在已经搭进去了一个红蕊,那可是我的陪嫁丫头,一想到她被那个好色的家伙无端淫污,我就忍不住肉疼。要是想把我也搭进去,我就跟你翻脸!”
说罢,扭动着细软的腰肢,袅袅娜娜地出了门。
赫连昍望着她的背影,轻声叹道:“唉,舍不得孩子打不到狼,我这也是没办法呀!红蕊是我的通房丫头,你以为我不心疼?”
王厝看望罢几个皇娘,闲来无事,打算出去走走,看看皇城的风光。他虽然自幼生长在皇城,可由于当时年龄小,从来没有在皇宫外游逛过。后来,他被方泰带到火云宗,尽管游历了不少地方,却从来没有在皇城的地面上走动过,是以对皇城的印象颇为陌生。
方泰听他说要出去走走,稍加沉吟之后当即答应了,说道:“这皇城的气象,我也疏离得很了,那咱们就一起走走!”
得了方泰的慨允,王厝很是高兴,正欲打点出行,却蓦然感到武道气息出现了异动。
这样的情形,对他来说并不陌生,他立时意识到自己的武道境界可能又要晋升了。
一旁的方泰似乎看出了不对劲,开口问道:“王厝,你面色有些潮红,气息也不太稳,是不是病了?”
王厝摇摇头说道:“不是的,泰叔,我可能马上就要晋升了!”
什么,晋升?
方泰不由深感诧异。这个小家伙,刚刚晋升入圣境没多长时间,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次晋升呢?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令人难以置信了呀!
一时之间,他竟然愣怔起来。
鬼麋看到方泰懵圈的样子,不由哂然一笑。
对王厝这火箭般的晋升速度,鬼麋丝毫不以为异,因为他知道,这段时间以来,王厝掌握了一系列高端功法,不但有糜芳、方泰、土大力和那个蒙面人所传授的功法,还有八扇屏以及《千里江山图》之中的功法。反复修炼和施展这样的功法,必定能够促使王厝尽快进阶。
这还不算,王厝在修炼和施展这些功法的时候,都能进入神状态——神修炼和神运行。这样的状态,不仅能够进一步激发那些功法的威能,更能激发王厝自身的武道潜力,使得他的潜能能够被一股脑地调动起来。处于这一状态的武者,其进阶速度自然要比其他武者快。
鬼麋已然料定,王厝之所以能够随时进入神状态,便是由于他体内的经脉跟一般人不同,或许有多出来的经脉,这是上天所赐予他的一个难得的武道天赋。此外,罗佳音这一具有散花体质的女子,为了搭救王厝的性命,曾经不顾少女的羞耻,在王厝处于昏迷状态的时候跟他进行过双修。如此一来,便使得王厝的体内也在一定程度上具有了散花机理,进而使他在激发自己的武道潜能的时候能够更加彻底。
上述因素共同起作用,王厝想不尽快晋升都难。
前一日的比武,王厝那一番超水平发挥,又给他的晋升提供了一个契机。
因此,在鬼麋看来,王厝此刻晋升,乃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根本用不着大惊小怪。
方泰对王厝的了解远不如鬼麋,是以愣怔一番之后接着追问道:“王厝,你确认自己感受到了晋升的气机?”
话一出口,他便看到王厝已然闭着眼睛坐在地上,只好闭嘴,而后赶紧在周围布设禁制,以防有人打扰。
须臾,但见王厝浑身鼓胀,晋升的气息已然暴露得十分明显。
这个时候,方泰方才微微颔首,认定王厝确实是在晋升。
“小子,你终于成长起来了啊!”
方泰一边对着王厝缓缓地挥动自己的手臂,一边自言自语道。
在混沌界,圣元境便是武者所能企及的最高境界,其间尽管存在着修为和功力的差别,可是谁人一旦晋级圣元境,那就是顶级武者,至于能否臻于圣元境巅峰境界,端看个人的努力和造化。
方泰一直陪伴着王厝,对王厝成长的足迹知之甚悉,尽管王厝成长过程之中的每一个足迹都不总是令他骄傲,其中一些足迹甚至让他颇为沮丧和失望,然而现在看来,那些成长中的挫跌已经都不算什么了,因为它的结果十分美好,美好得大大超出了原先的想象。
如此一来,他总算能够对长眠地下的三皇娘有个圆满的交代了。
在王厝那渐渐变大的呼喝声之中,方泰欣喜得双泪交流,差一点忍不住嚎啕大哭。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欢欣处。
擦拭擦拭那滚滚流淌的泪水,方泰不由四处观望一番,生怕有人看见了笑话。
三个时辰过后,王厝晋级成功。
睁开眼睛,看到方泰那似乎哭过的样子,王厝错愕道:“泰叔,我晋升了,您应该高兴才对,怎么眼睛却红红的、眼皮也肿着呢?”
“呵呵,你晋升了,我当然高兴!”方泰笑道,“不过,这一段时间,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些小飞虫,迷了我的眼,我不得不使劲揉搓,就把眼睛揉成这样了。”
“啊,原来是这样!”王厝笑道,“那些小飞虫着实可恶,弄得您没看清我晋升的整个过程。”
方泰站起身,来到王厝身边,说道:“恭喜你,王厝,你现在已经是一个顶级武者了!”
王厝笑道:“嗯,从今往后,我就更不想受人欺负了。泰叔,您说说,那个该死的蓝桥钓翁要是没失踪,我能不能打赢他?”
“现在应该不能。”方泰回应道,“你只要好好修炼,有朝一日就一定能够打赢他,打得他不知道哪里是东西南北!”
他一边跟王厝对话,一边撤除自己先前布设的禁制。
刚刚撤除禁制,一个使女便走了过来,说道:“六皇子,国舅爷求见,已经来了一段时间了。”
王厝闻言,知道是自己的舅舅王希孟来了,于是急忙迎出去。方泰也急忙出去迎接。
寒暄毕,王希孟说道:“泰哥,厝儿,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大白天的还在室内布设禁制?”
方泰笑道:“希孟,你看看,六皇子晋升了!我若是不布设禁制,他岂能顺利晋级!”
王希孟闻言,当即感受一番王厝的武道气息,不由欣喜得暴跳,抓着王厝的手说道:“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舅舅没别的奉赠,送给你这些功法图谱,算是给你贺喜吧!”
说着,从怀里掏摸出一个卷轴。
见王厝和方泰顾自愣怔,王希孟又道:“这是厝儿比武之际,我临空描绘的赫连昍的功法图谱,以供参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