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小神棍敲锣召乡邻
- 匿界之被寻回的太阳印
- 雷森的视界
- 7413字
- 2023-03-21 19:44:00
南头村的主路呈现弹弓子的倒树杈形状,连接乡村间大路的两个路口,往南延伸到后坑沿财全家门前交汇成一条,形成一个中等程度的缓坡下去,然后联通河道与大坑的一条丈宽的沟渠,早些年因为丰水期沟渠里往复的水流所以架设有简易的木桥,只是近些年河道水量很少能充沛丰满到通过沟渠流向大坑的情况,而且人类的那种粗大的水泥管道很廉价,所以管道覆土代替了简易木桥,便以此缓坡沟渠为界限,南头村又分为上隘(旮)和下坡两段,下坡的道路顺着河沿一直到大贵嫂子家门口,为了省钱只是沿路边修的一条窄窄的青砖路至此结束,继续往南的田间土路,原本防洪的河沿近几年都被挖土方去垫了宅基地,向东一面的视野就此开阔,而向西的土路可以通到天地门的总坛去,从大贵嫂子家的屋里通过敞开的窗户,就能看见天地门总坛的院墙和那棵虽算不上古老巨大却也算成了气势的大银杏树。
四象小天尊的公孙宝通自幼跟着父亲天南地北走街串巷的算命看风水,所表现出的非凡天赋,在于他对整个玄学体系的诡诈之道,有着最根本原理性的认知和理解,所谓道可道,虽然非常道,却并非不可道,关键在于这个所谓的道如何解读到让人信服才是重点,而所谓“不有中有,不无中无,不色中色,不空中空”等等言辞就是说所有事情都有两面性,这一面是因为另一面的存在而存在,如此应用在事项上,便是合情合理并且还要周全圆满的让大众深信不疑,就好比《西游记》五庄观只供天地这一段,公孙宝通一看就知道,什么下边受不得他们的香火,什么三清是朋友四帝是故人九曜是晚辈,这些话不过是借着别家的大名来抬自己的身价,然而身价抬的太高,如果什么都不供,就没由头收香火钱,如此供个天地在那里,不仅香火钱有了,类似于石雕铜铸的塑像太费钱与石膏彩绘塑像时间稍微一长就很不像样的麻烦也都省了,仅天地两个字最贵最贵也就刻块碑或者用块好木头做块大牌位,再不济就绣面旗子挂起来,如此一件事方方面面全都考虑周全的圆满状态才是成功的基础,“天地门”的名字虽借鉴于此,但正殿上并未雷同的只供“天地”二字,却也是一面旗子上“三界十方诸神明”就全都包括了,天地门总坛选址的关键在那株胸径近两米且自带凶邪诡异传言的大银杏树上,原本很早之前就有现成的故事,小庄村上那个谁家那小谁,小时候爬上树折了一节树枝就生了一场大病,再有南头村大贵嫂子没嫁过来之前,他家婆婆的娘家外甥过年来走亲,说了句“这么大的银杏树要是不空心光卖切菜板就能卖不少钱”当天晚上回去不多一阵儿就发急病死了,如此“神树”的形象都不用再另造谣的去编故事了,倒也不是说公孙宝通的一切目的就是要憋足了劲儿的一肚子坏水的想要骗大家,虽然他的父亲芦溪金强钻研了一辈子风水命理也没彻底研究明白可以算骗,但公孙宝通却清楚知道这是一个精神文化领域的行业,自古以来的祭祀风水占卜吉凶就是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根本在于精神层面上的调治安抚人心,至于手段如何,只要秉承劝善行好止恶消业的宗旨就好,相比那些只会胡说骗钱的神棍有最本质的区别,就连人类自古以来也多地出现跪拜神树祈福消灾的事儿,这原本也在另一个角度实现对古树的保护。
天地门总坛规模不大,那棵被拿来撑门面的大银杏树在院子南面占了大半的面积,正北有三间正殿,正殿东侧还有两间堆放各种祭祀丧葬用品的下房,因为“紫气东来”而常年不关的东大门,从小庄村那条路上过来会稍微多走那么几步路,所以西北的墙上另开有可以通行的小门,东大门上两边的对联,上联:经忏可超生难道阎王怕和尚,下联:纸钱能续命分明菩萨是赃官,公孙宝通曾经在人类书籍上看到这样两句话,一直都念念不忘,所以才制匾挂在大门口上。
九月十二的凌晨,丑正时分,这个点可比昨天东福媳妇骂街的点早太多太多了,就连因为死了三个孙子要吃三片安定才能睡着且一两个时辰就醒的大贵嫂子也还迷糊着,亲自敲锣召集大家的公孙丰年从天地门总坛里出来,沿着昨天公孙宝通爷俩游街的路线,从小庄村上一路绕到南头村上,然后回天地门的总坛,公孙丰年如同旧时打更那般,敲几下锣然后扯着嗓子喊一句“大家都到总坛神树底下去,发诅咒的凶手找到了!”
两个村的男女老少因为这两天无论是传染病还是诅咒的说法,都会害怕的睡不踏实,还有半夜突然惊醒支棱着耳朵听一家子呼吸的,这时候就显出打鼾的好处来,一听就知道有事儿没事儿。如此被公孙丰年的锣声惊醒,就知道出了大事的赶紧出来查看情况,也有那个只听见锣声没听清楚公孙丰年说什么话的,还以为锣响是地震要来了,光脚丫子抱着孩子从屋里跑出来,还有的以为又和上次一样,也不知道哪里的什么庙倒了,因为家里有孩子,恐怕庙里供奉的神仙会发怒要收童男童女去,所以第一反应就是把上次留的红布条和红灯笼找出来挂门口,再放上一挂鞭来禳灾。
东桥财远的小土房子里,东屋炕头上躺着中术的东桥财远,兰山沃土和栖霞芋艿睡在炕梢,与云豹锦绣斑斓并坐着睡的太平氏一处,蓟丘素心现出真身停在太平氏的肩膀上,现出灰孔雀雉真身的七石裕洪则歇在炕下的椅子背上。
长芦多吉坐在她姥爷东桥财远脑袋头里的炕沿上倚着靠门口的墙睡,她被锣声惊醒的第一件事,就是通过检查鼻息脉搏和瞳孔来判断东桥财远的身体状况。
“不用担心,你姥爷就快醒来了!”太平氏早有准备的对长芦多吉说着话,起身下炕来,这时候七石裕洪的灰孔雀雉真身变回人形,连兰山沃土和栖霞芋艿并云豹锦绣斑斓也都醒了,太平氏又对他们说了句:“屋里不用留人,请大家跟我到院子里来!”撩开门帘的时候,正赶上赶上东桥财远的外甥葛沽志刚和东桥金生家的大姑爷从西屋出来,而大儿子东桥金旺家的二小子东桥金贵仍旧倚着碗柜坐在那里,太平氏心疼孝顺的孩子,原本也想说句让他放心的话,却因为知道是这小子不听自己的话留在屋里,这才最先发现了东桥财远的醒来,所以太平氏只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东桥财远的二女儿东桥芝花并小儿子的东桥金圆两口子被锣声惊醒,第一时间从堂屋出来到院子里,透过矮土墙正看见公孙丰年连敲锣带招呼的从当街过去,身后已经跟着不少迷迷糊糊那种刚睡醒的街坊四邻,这时候因为太平氏从屋里出来,所以把堂屋门口让出来,东桥芝花因为东桥金圆两口子的行礼也跟着行礼,嘴里喊了一句:“大人!”
深秋晴朗的夜空,还不算满的皓月,洒下还算明亮的月光,空气中透着一股寒意。
规矩卫队的大足鼠耳蝠和中华菊头蝠飞在村子的低空起震慑作用,另有两个歇在角落里的猫头鹰暗哨,瞪着澄黄的大眼珠子。
太平氏躬身还礼,面对心系父亲安危而憔悴的子女,太平氏安慰道:“请再耐心的等待一会儿,你们的父亲很快就会醒了!”
蓟丘素心等太平氏出了堂屋才从看似乌鸦的凤凰真身变回人形在太平氏身后落下地来,这时候大女儿的东桥蜜花急匆匆的跑来,他因为要照顾偏瘫的丈夫所以回家去睡的,被公孙丰年召集的锣声吵醒,第一时间赶来看父亲东桥财远的情况,所以进门第一句就是问:“咱爸怎么样了?”
“这位大人说很快就能醒了!”东桥芝花只能这样对姐姐东桥蜜花说。
“那诅咒咱爸爸的那个行子,抓到了?”东桥蜜花又问。
东桥芝花不知道怎么回她这话的时候,三儿子东桥金生家的两个姑娘东桥柳红和东桥柳双也来了,因为东桥柳双家那个孩子太闹,没法守着他们西屋炕上中术的父母,然而东桥柳双回家睡,做姐姐的东桥柳红不放心,所以只能是东桥柳红的丈夫守在西屋父母跟前,自己回家陪妹妹睡,她俩和东桥蜜花的情况一样,被锣声吵醒的第一件事,东桥柳红就拉着东桥柳双抱着孩子来看父母的情况,东桥芝花看见两侄女也来了,却不见大哥东桥金旺和侄子东桥全增的影子,于是风凉话的说道:“你俩都来了,咱东桥家就缺长房的东桥金旺和长孙东桥全增这俩主心骨了,也甭指望那长房大嫂子了!”然而东桥芝花说完又后悔了,万一哥哥也中来了邪术起不来了,自己这样说就是冤枉他了。
“二姑,我爷爷和我爸爸妈妈怎么样了?”姐姐东桥柳红问这话的时候,看见了自己丈夫,就又问了一遍:“咱爸妈怎么样了?”
东桥柳双抱着孩子跟在后面,虽然没开口,但看那样子却也像是期待着答案。
东桥柳红的丈夫安慰东桥柳红说:“我刚出来的时候还那样,不过看这意思,应该也差不多了!”
太平氏刚才的话只是说东桥财远会醒来,至于东桥金生两口子会怎样还真就不知道,“请再耐心的等一会儿!”太平氏如此说着,先是等着东桥财远的弟弟东桥财达现在的后老伴儿跑到当街来吵嚷着说东桥财远叫不醒了,然后东桥财达的子女尤其长子的东桥金茂就背着父亲东桥财达要送到东桥财远这院来,赶上这时候东桥财远长房长孙的东桥全增也跑来说他妈叫不醒了,紧跟着后面东桥金旺背着叫不醒的媳妇奔了过来,然而他们却进不去东桥财远老院子的门,就是眼看着进了门却仍旧在门外的那种情况,再看那院子里也是黑漆漆的一片,东桥蜜花和东桥芝花虽也幸灾乐祸二叔东桥财达的叫不醒,却并非狠心的不去开门,尤其更不会不给亲弟弟东桥金旺开门,然而她俩却也进不了门洞,更触不到大门,姐俩目光回来望向太平氏,但看太平氏完全不知情的站在那里,赶上这时候敲锣的公孙丰年到了这里,虽然公孙丰年能看见院子里的太平氏及东桥财远的一众子女,却似乎挑衅的眼神言语,说着“放心,没事,施咒的那个行子被抓住了,咒术很快就能解开”的话,还让他们赶紧到天地门的总坛去找那里的卫队,旁边的街坊四邻也跟着帮忙,七手八脚的抬去天地门的总坛找卫队。
东桥蜜花和东桥芝花姐俩因为是东桥财达和东桥金旺媳妇叫不醒了,虽也觉得解恨,心里却也不得劲。
东桥财达现在的后老伴儿刚要哭嚎上一嚎,就被东桥财达的小儿子东桥金晟一胳膊肘子搥在肩膀上,东桥金晟厉声呵斥道:“我爸还没死呢?号什么丧?”吓得东桥财达现在的后老伴儿立时噤了声,愣在原地呆了好几呆。
东桥全贵在堂屋里没出来,待到屋里都空了,他才瞄着门帘缝看了爷爷两眼,正当他不知道是要守在爷爷跟前还是去到院子里的时候,先是听着说二爷爷的东桥财达醒不了了,东桥全贵觉得老天爷终于开了一回眼,紧接着又听着大门外亲哥的东桥全增说母亲叫不醒了,东桥全贵又因为自己帮不上忙而沮丧,因为听不到姐姐东桥柳青与他家孩子这时候应该有的哭声,就知道肯定是因为传染病的说法,东桥柳青回婆家去了,东桥全贵心里连解恨带心疼加无奈的思虑犹疑之后,才出来到院子里。
太平氏估摸着该是采树枝施展空间法术的时候了,就对云豹斑斓说道:“云朵,你能去南边他们扎堆的那棵大银杏树上,采这么一节树枝来吗?”太平氏伸手比划着一尺左右的长度。
东桥蜜花听他这话是要去天地门那棵神树上采树枝,就想提醒一句那树邪乎最好别去的话,然而话没出口,就听自己的大女儿长芦多吉说话了。
“您是一定要那棵树上的树枝还是只要是银杏树的树枝就行呢?”长芦多吉问。
“我要施展空间法术,必须得是那颗树上的枝条才最好!”太平氏偶尔会把话说的很严谨。
“他们把那棵树当成是神树,还是我陪着去吧!”长芦多吉因为担心云豹斑斓会受到伤害,虽然也觉得自己并非最佳人选,却不想别人犯险,只得自告奋勇。
“你不要去!”太平氏对长芦多吉这样说的时候,就觉得身后一股风,知道是蓟丘素心御风而起,仍旧伸手比量着一尺左右的长度,嘱咐道:“来这么一节就够!”
云豹斑斓因为长芦多吉担心危险的话,所以向前两步,抖擞身躯变化巨身,只纵身一跃,飞上半空,奔着南边那棵大银杏树而去。
公孙丰年敲锣吆喝的召集大家,走到后坑沿财全家房后头的岔路口,他怕后坑沿上听不见,本想绕上半圈再喊一喊,突然察觉到头顶上小山丘一般毛茸茸的身躯的飞过去,虽然没看清楚是什么,却想到一定和东桥财远家那个医官的什么太平氏有关,又见后坑沿上住的三宝婶子抱着那咧嘴哭的孩子过来,想来三宝婶子听见了,别家应该也听见了,便也没再耽搁时间,下了坡往南去,一直到大贵嫂子家门口往南不再有人家了,才止住了锣声和吆喝,一路小跑的回天地门的总坛去。
天地门的总坛,两队卫队严阵以待的原因,是公孙丰年替身草人的那盏本命灯灭了,如此可以利用咒返之术找到施术者,这是目前看起来最直接最稳妥的方法。
号称四象真君的公孙丰年在东桥财远出殡的前一天其实就感觉不对劲了,然而无肉不欢的他,自年轻就爱吃那个肥肉,尤其爱吃杜鹃鸟屁股和脖子外皮那层肥的,卷在现烙的大饼里,他还不好喝酒,他喜欢喝人类那种碳酸汽水,吃一口大饼卷肥肉,再喝一口人类汽水,满满的幸福感,他太喜欢这么吃了,年轻那阵倒也确实怎么吃都不胖,只是随着年龄增长,虽然他胳膊腿没长胖,只肚子渐渐圆鼓起来,再似年轻时候那样连着狠吃两顿,就会感觉身体沉重脑袋发懵,他自己对应症状很像是人类说的那种血压高,虽然不喜欢芹菜那股子味儿,然而只水煮芹菜的吃上一天或者什么都不吃的饿上一天,确实就能恢复过来,公孙丰年只当是头天晚上被请去吃了肥肉吃的,所以并没太当回事,出殡当天中午又因为东桥财远的那个小名叫小迎的医官外孙女不拿自己的话当回事,自己结发的那个败家娘儿们只留了句话就又莫名其妙的回了娘家,晚上看意思够呛回来,公孙丰年又以为自己是被这俩货气的心烦意乱而坐卧不宁,转移注意力的方法就是拿出人类的那个收音机听评书,再加上以毒攻毒的方法就是玩命抽烟,抽到嗓子疼来掩盖心烦的难受,如此挨到后半夜的时候,收音机里早就全都是卖乱七八糟假药的节目了,公孙丰年突然就觉着胸口翻江倒海一般,紧接着一呕,吐在地上一团肉乎乎的东西,有核桃大小,黑乎乎的颜色,公孙丰年用灯火看不清楚,拿了人类的手电筒照亮,只见那东西类似心脏的外表破裂开,包裹着像是蛋中成型胚胎一样的玩意儿,还有一条小尾巴,公孙丰年被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开始还以为是寄生虫,想着吐出来一个,肚子里应该还有,又怀疑结发的那个败家娘儿们近一年来总莫名其妙的回娘家,是不是有了外遇的奸夫,想要谋杀亲夫给自己下蛊的蛊虫,最后才想到以前听说过抵死咒发挥作用之后就会吐出来一个类似于猫头鹰食团的东西,公孙丰年没见过猫头鹰食团,只对比眼前这个东西和自己想象的猫头鹰食团有些差距,虽然他不确定自己吃过抵死咒,只是依稀记起来父亲好像有两三回喝多了都说过他们爷俩有抵死咒护体的话,又想到东桥财远是被诅咒的进了棺材,自己被诅咒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村里眼红自己和对自己有意见的不在少数,公孙丰年只一味胡猜乱分析,当然也想到了去找见多识广的父亲公孙宝通问一问,然而此时夜深他却又不敢出屋,就觉得外面会有眼睛盯着自己,知道自己没死会再来加害一次,倘若自己媳妇在,或许还能帮自己喊父亲一声,哪怕是用甘草丸引一只庆忌兽来也行,如此转了一圈的想到媳妇,又怀疑起媳妇有了外遇想要谋杀亲夫的给自己下蛊,而后也不知怎么又想到黄牛胃里的结石牛黄很珍贵,原本那东西也可能是自己的一块胃结石,被自己吐了出来,如此还能发一笔小财,想到这里公孙丰年才意识到自己身体畅快了,什么抵死咒什么下蛊全都是自己吓自己,公孙丰年虽如此自己安慰自己的熄了灯躺到了炕上,脑子里重复着“神仙以不变应万变”的信念,渐渐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整夜都是乱七八糟的梦,直到早晨东福媳妇骂街,被惊醒的公孙丰年直等到街坊四邻渐渐都起来了,这才出了大门,走去父亲公孙宝通的院子里,然而父亲不在家,公孙宝通只得找到天地门的总坛去,公孙宝通正在那正殿上拜忏,公孙丰年等父亲拜完当前的这一回忏,赶紧把情况和父亲说,公孙宝通听着脸色都变了,着急忙慌的跟着儿子回家看,正被十字街卫队的那个白色矛隼卫士在天空中看见他俩形迹可疑,跟着他俩就发现了公孙丰年吐出抵死咒发挥完作用的咒心蛋,于是招来了卫队长衡山桂鑫。
四象小天尊的公孙宝通是昨天在东桥财远出殡的丧事上突然感觉不舒服的,他也是心烦意乱的难受,所以就回来了天地门的总坛,拿个蒲团在正殿的角落里盘腿打坐,腿麻了就起来溜达一会儿,如此反复的忍着,在他的思维认知里,道教所谓的“守静”佛教所谓的“忍”,儒教所谓的“克己”还有人类西方所谓的冥想,都是通过打坐来体验当下一刻,以连续的当下一刻来体验所谓的永恒,因为身体有舒服的时候,也有不舒服的时候,不过是一种感觉而已,那个感知舒服与不舒服的“神”,所谓精神的“神”也是所谓的灵魂的那个“魂”,此时的不舒服正是修炼这个“神”或是“魂”的好时候,倒也不是说他仗着当年吃掉的抵死咒就有病不去看,一来这种心神不宁就算在城里也都是先忍忍看能不能挨过去再说,二来当年正因为全都疑心那两个鹌鹑蛋一样的东西不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抵死咒”才被公孙宝通给捡了漏儿,公孙宝通这些年也一直都是六分半的信三分半的疑,直到一大清早儿子公孙丰年找来说昨天怎样难受之后吐出来怎样的一个又像心又像蛋还带小尾巴的东西,公孙宝通听后又惊又喜的赶紧去儿子房里亲眼看,既庆幸那是真的抵死咒替儿子挡下了一条命,又害怕后面发现自己儿子没死再次诅咒,虽没想到如此就被那矛隼卫士发现还喊来了卫队长衡山桂鑫,然而此刻自己家是受害者,报告卫队也是最好的处置方式,虽然使用抵死咒有违法的嫌疑,但当年的情况实话实说却也似乎被追究不了什么责任,况且当下还是保命要紧。
十字街卫队长衡山桂鑫面对公孙丰年吐在房间地上的咒心蛋,问了一遍大概过程后,当即就跟他们爷俩要了头发,分别扎在两个草人里,这时候已经就有好事儿的街坊四邻堵着门口看热闹了,衡山桂鑫让公孙宝通爷俩装昏迷,又蒙上被,让手下卫士连背带抬的弄去天地门的总坛,还把总坛封锁起来禁绝闲杂人等的进出,当时把那草人前面点上本命灯,只是为了分辨是否又对他们爷俩诅了死咒,等到澎湖掌玉带领的规矩卫队赶到,这才商量着利用咒返术,猜着施术者尤其最大可能的隐藏在南头村里,所以设计他们爷俩游街的闹上一回,尤其是让公孙丰年这个做儿子的豁出去的骂上一骂,刺激施术者再次诅他个死咒,待本命灯灭,就可以利用咒返术将死咒遣返来反击施术者,只是根据当年公孙宝通自诉抵死咒的来历经过,不能因为儿子公孙丰年吃了真的抵死咒就断定说公孙宝通吃的那个也一定就是真的,而且如果让他们爷俩都豁出去的骂街,更怕把那下咒的给气急了,要是把他们一家子全给诅咒了,恐怕到时候连公孙丰年在城里上学的一双儿女都不能幸免,所以这才让公孙宝通装怂包的抽嘴巴子,只让公孙丰年硬气的故意激怒那施术者,果不其然,也就子时刚过,公孙丰年的那盏本命灯突然熄灭了,虽然公孙宝通的心烦意乱没有缓解,却也没有出现严重的迹象,公孙丰年又气又恨又害怕,当时就要敲锣集合四邻八村的村民,这还是衡山桂鑫压着,这才等到了寅时初刻,公孙丰年亲自出来敲锣的召集大家。
这时候被公孙丰年的锣声加吆喝惊扰起来的村民,得了信儿之后的奔走相告,于是所谓的父老乡亲们几乎是倾村而出,扶老携幼的全都往天地门的总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