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露馅

大好的阳光,微微吹着凉风,正是出去逛街的好时光,可惜,她被禁足了,不许出去玩。

真田苓百无聊赖的翻着手里的杂志,内心无数次叹息,好无聊啊。

真田弦一郎在学校训练,工藤新一去泡温泉去了,啊,话说,毛利先生的运气真好啊,买啤酒抽奖都能抽中温泉二日游,据说这还不是第一次,那里像她,买饮料回回都是谢谢惠顾。

楼下的真田夫人错愣的看向面前的一家人,东京的渡边家,也是有名的世家,但是他们真田家并没有与之接触啊,他们说的话她怎么就听不明白呢,真田夫人听了半天,试探开口,“你是说,我侄女救了您的女儿吗?”

渡边夫人心疼得看了一眼自家女儿,“是,的确是这样,今日突然登门拜访失礼了。”

真田夫人:“哪里哪里,我只是有些惊讶,并没有听苓提起过。”

渡边夫人疑惑地看向丈夫,看到彼此眼里的惊讶,“没有提过吗?也是,时间是有些久了,就在花火大会那天,有一群歹人借着人多绑架了我的女儿,家里都接到绑匪电话了,也报了警,可是那天来往人太多,我女儿迟迟没有音信。

“我们家里总共就小名一个女儿,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家也没法过了,万幸的是,苓那孩子救了我女儿,孩子也没受到伤害,只是受惊过度,在医院里多待了几天,这才耽搁到现在才来拜谢,我们一家人都很感谢苓。”

渡边椎名坐在椅子上,双手紧握着裙角,双眼直视真田夫人的眼睛,“真田伯母,我在昏迷的时候听到苓,真田桑的声音了,我想当面感谢她。”

她听到了的,在她最无助绝望的时候听到了真田桑的声音,虽然那些话不是对她说的,但她还是很感谢,就像当初在蛋糕店真田桑挡住了要泼在她脸上的硫酸一样,真的非常感谢,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能体会到她的绝望,世界陷入一片黑暗,身体能感觉到外界的变化,可偏偏又没有办法动弹,就连大声喊叫都不能,像是案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真田夫人轻声喃了一句,“花火大会,劫匪啊?”

渡边椎名:“真田伯母?”

真田夫人敛起那些涌上来的回忆,“好孩子,受惊了,你们来的正好,苓这周刚好没出门。阿尤,去楼上把大小姐叫下来。”

保姆阿尤:“是,夫人。”

阿尤站在门前,咚咚咚“进来。”

“大小姐,楼下来客人了,夫人让您收拾一下过去。”

真田苓抬起头,眉头微皱,“客人,都是谁?”好端端的怎么会让她下去。

“是东京渡边夫妇和其女儿,听他们说是大小姐您救了他们的女儿特地来感谢的。”

真田苓眉头皱的更狠了,渡边?救了他们女儿?她怎么不知道,“我知道了,换件衣服马上下去。”她现在穿的是睡衣,见客人不太方便。

“伯母,您叫我。”

真田夫人回头,“苓,你来了啊,这位是渡边小姐,你在花火大会上救了人家,专门来感谢你的。”

真田苓还没说话,就被一个陌生妇人握住了手,“真田小姐,真的太感谢你了,多谢你救了我们家阿名。”

真田苓眼皮微颤,不着痕迹的避开。

在旁边一直坐着喝茶的渡边先生站起来,走到真田苓身边,“真田小姐,我作为阿名的父亲,非常感谢你救了我女儿。”

真田苓一脸茫然地听着一连串的感谢,扭头看着脸颊微红,双眼闪烁着某种光泽的小姑娘,银色长发,祖母绿的眼睛,精致的面容,但是她不认识啊,“呃,叔叔阿姨,我想你们可能认错人了,我并不认识你们女儿,也没有救过她。”

渡边夫人震惊的瞪大眼睛,“怎么会,阿名说是你的,真田苓,就是你啊,阿名?”

渡边椎名红着脸局促开口,“我当时是昏迷状态,但是能感觉到外界的声音,你专门救的人不是我,但是我在旁边,那群人一共绑架了两个人,我是第二个,在仓库里,我听,听到了你叫那个女生小兰,也知道你把我抱到安全的地方,自己跟劫匪搏斗,你要救的人不是我,但是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真田苓恍然,“原来你就是那个被绑架的大小姐啊,抱歉我当时没仔细看。”

她那个时候只顾得上毛利兰了,哪有心情看旁边的人长什么样,更何况你还是连累毛利兰被绑架的元凶,啊,这么想好像不太合适。

渡边夫人松了口气,“苓酱是真的厉害啊,无论如何还是得感谢你救了阿名,以后要去东京玩的话一定要来找我们呀。”

渡边先生眼里闪过一丝赞赏,“听闻真田番士年轻的时候就身手不凡,真田小姐也不逞多让啊。”

真田苓刚要说话,就感觉到背后传来一股杀气,微微侧头就看到了伯母异常温婉的笑容,笑得她心肝一颤,完了,露馅了,这下可好了!

真田夫人耐心听完了他们的话,大致猜出了花火大会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浅笑晏晏“可别再夸她了,再夸下去尾巴就要上天了。大老远的从东京过来,刚好也到饭点了,不如一起用个饭。”

渡边夫人笑着应承,“那感情好,我们去准备,让孩子们去认识认识,一直听我们说话可能他们也觉得没意思。”

真田夫人:“苓,带着渡边小姐去转转,记得饭点回来。”

真田苓内心苦哈哈的,得了,彻底没戏了,面上还得不动声色,“好的伯母。”

渡边椎名看着长辈都走光了,才慢慢靠近真田苓,脸颊通红,“我叫渡边椎名,冰帝三年级,我能,能叫你的名字吗?”祖母绿的瞳孔不自觉带了几分期待。

真田苓内心不禁感叹,真是一个羞涩的女孩子,虽然她待会可能会因为眼前这个女生的突然出现,而受到教训吧,但她也不至于去迁怒一个孩子,更何况她多少也能理解这个叫渡边椎名的人此时的心态,“真田苓,立海大三年级,名字你可以随意称呼,离饭点还有一些时间,我带你去逛逛。”

渡边椎名:“好呀,苓你可以叫我名,我家人都是这么称呼的。”

真田苓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但却没有开口叫人,领着她往外院走。实际上别人怎么叫她都无所谓,左右不过是个代号,但是她就是莫名的不喜欢叫别人的名字,尤其是这种很亲昵的。

渡边椎名看着苓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但却很快的跟在她身后,没关系,慢慢来,她们算是第一天认识,以后还有的是机会,不着急。

真田苓本想借着遛弯的机会去发短信救急,但是眼角瞥到身后一直跟着她的渡边椎名,不禁头痛,这个小姑娘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跟在她身后半步,她说什么都很有兴趣,很捧场,哪怕她说的只是最简单的介绍。

她想找个理由离开一下吧,还没说话,就对上了人家亮晶晶的眼睛,祖母绿的色泽,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在发光,美轮美奂,硬是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么一想头更疼了。

渡边椎名坐在庭院的小亭上,顶着水里的游鱼,慢吞吞开口,“苓,你是不是根本就不记得我了。”

“什么?”真田苓诧异地看向说话的人,这是几个意思?

渡边椎名转过身来,直视真田苓的双眼,乌黑的瞳孔,深不见底,像七月夜空中的星星,光彩熠熠,但你若是细看,就会发现眼底的淡漠,不是针对谁,只是天性如此,哪怕是在危险时刻也不见半分惊慌,“花火大会,你不是第一次救我,是第二次。”

渡边椎名看出她的疑惑,继续开口,“刚入秋的时候,在m.koide,你那天穿了一件牛仔外套,有一个男人发狂在泼硫酸,最后的时候因为情绪激动硫酸就要泼到我脸上了,是你帮我挡住了,还连累你手臂受伤,你现在能想起来吗?”

真田苓在她说道泼硫酸的时候,就知道是那件事了,只是没想到渡边椎名就是那个小姑娘,事情过去这么久她都快忘的差不多了,“是你啊,那还是挺巧的。”

机缘巧合之下都救了你两次了。

渡边椎名还想说什么,看到从里屋出来的保姆便闭上了嘴。

阿尤:“大小姐,渡边小姐,午餐已经准备好了,请移步餐厅。”

真田苓:“渡边,你先跟着阿尤去,我去趟洗手间马上就来。”说罢不等她回答转身走人,可算让她瞅到机会了。

真田苓坐在马桶盖上,手指不停地触动屏幕,发短信,收紧人,真田弦一郎。

“哥哥哥,露馅了,江湖救急!”

“哥哥,花火大会那天的事情败露了,伯母已经知道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现在该怎么办?”

“那天被绑架的有两个人,一个是我朋友,另一个今天登门拜谢啊!!!”

“哥哥,你在哪呢,中午能赶回来不,伯母邀请他们一家人留下吃饭,我有点惶恐啊!”

“啊,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一个人撑不住啊!”

“哥哥,要不你邀请你的队友来家里做客吧,人越多越好。”

“哥,你有看到我短信没,速回。”

真田苓等了半天也没见真田弦一郎回个消息给她,转而给赤也发短信,拜托他看到真田弦一郎的时候让他看手机回信息。

立海大初等部网球部,今天迎来了一场高潮,已经直升高中的幸村真田等人,特地在周末的时候来初等部指导训练,顺便来看望一下自己的小学弟。

切原赤也眼泪汪汪的看着一众前辈们,内心痛并快乐着,还掺杂着几分感动,他是很想前辈们,但不代表他也想念他们的灭五感和铁拳政策啊!

每个前辈轮番来一场,被揍得毫无反手能力,可怜巴巴的趴在地上,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年少无知的时候,去挑战网球部,结果被立海大三巨头秒杀的下场,那个时候的场地也是跟现在一样凉吧。

幸村精市笑眯眯的看着趴在地上久久不能起来的赤也,好看的嘴唇吐出一句话,“总感觉赤也最近松懈了呢,似乎比上一次用时要更短一些啊。”

真田弦一郎脸色顿时黑下了,“赤也,太松懈了,训练翻倍!”

刚刚爬起来的切原赤也听到这个噩耗,差点晕过去,可是看见部长光辉灿烂的笑容,副部长的严肃黑脸,把要吐出来反抗憋了回去,呜呜呜,为什么他现在是部长了还要这么惨!因为他打不过,这么一想,内心更痛了。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大家一起商量去吃拉面,在等拉面的过程中,切原赤也习惯性的拿出手机来玩,一眼就看到了苓发给他的消息,隔空喊道,“副部长,苓让你马上看手机。”

真田弦一郎从兜里掏出手机,他在训练的时候,手机都是静音,惊讶的看着屏幕上苓发来的一溜串短信,挨个看完之后,陷入了沉思,该怎么办?这个问题问得好,他也想知道该怎么办。

幸村精市瞧着弦一郎在看完手机之后陷入了诡异的状态,不禁有些好奇,“苓说什么了,你怎么这副表情?”

真田弦一郎面无表情吐出三个字,“露馅了。”

幸村精市眉梢微抬,“什么意思?”

真田弦一郎有些头痛,他从小到大就没撒过谎,好不容易说一次,还没过几天呢,就露馅了,让他猝不及防,从来没有经验,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沉默老半天决定向自己的好友讨教,嘴唇微抿,“我跟苓向家里撒谎了,然后今天被戳穿了,苓现在在向我我求救,现在,该怎么办?”

幸村精市诧异的抬眼,撒谎这个词跟弦一郎可不沾边那,还和苓一起,嗯,有点好奇啊,“那得看是哪种谎?”

真田弦一郎手指微动,他其实不太想说的,但不说的话又没办法解决,况且幸村已经知道了,以他的性格,算了,“花火大会那天,苓的朋友被绑架了,她自己一个人去救人,受了些轻伤,但是模样很狼狈,衣服也坏了,当时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里,电话里说不清楚,我以为她...嗯,出事了,所以没敢叫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