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冈隆泰就着趴下的姿势抬腿猛踹真田苓的膝盖,被她闪开之后忍痛再次爬起来,继续攻击。
真田苓从背后扼住他的咽喉,手臂用力将人猛摔在地上,顺便压碎了一个茶几。
揪着他的头发在地板上连续敲击,富冈隆泰双手在地上挣扎,突然摸到了一个瓷器,朝着真田苓的脑门就要砸过去。
真田苓挡住他的动作,手上的力道一松,倒是叫人挣脱开来了。
富冈隆泰站起来晃了晃脑袋,“艹他娘的,你死定了!我要杀了你!”
他还敢不死心的冲过来,真田苓眼底浮上一层戾气,狗东西。
真田苓顺手抄起一旁的落地灯,猛地砸了过去,不带一丝停留的重拳攻击。
富冈隆泰只来得及双头挡在脸前,护住脑袋,但被打得没有反手的余地。
扣着他手肘的关节处,反方向掰过去,咔嚓的骨折声混合着富冈隆泰的哀嚎,吵死了!
富冈隆泰拼命挣脱,用力过猛收不回力道,一头撞在门板上面。
这旅店的门不太结实,这么轻轻撞一下就开裂了,差评。
真田苓冲着他后腰的位置就蹬了过去,可怜的门板不堪负重的直接从中间断开了,富冈隆泰被这一脚踹到了楼道上。
他趴在地上痛苦的喘气,口腔里尽是血腥气,跑,跑,必须要跑,这女人她不是人,她比警察还要危险,再不跑死的人就是他。
富冈隆泰悔的心肝脾肺肾都在剧烈的疼痛,也可能是真田苓刚刚打的,他不该来的。
真的,不该过来的。
富冈隆泰听见身后的动静,手脚并用的爬起来,捂着胸口,快跑...快跑..
不太巧,旅店的工作人员从楼上整理好房间下来,手上还端着换下来的被单,冷不丁的看见一个满脸是血的男人冲着他跑过来,吓得他倒退数步,手上的东西散落了一地。
这个受伤的男人眼神太凶狠,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你你你,你要..”
富冈隆泰差点笑出来,配着脸上的血更恶心了,白送上门的人质哈哈。
在他的手要掐住服务员的喉咙时,一股要将他头皮撕扯下来的力道从脑后传来,逼得他不得不后仰,有人抓住了他的头发。
那道可怕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牵连其他人,不太好哦。”
真田苓手上越发的用力,另一只手斜扣过他肩膀,结结实实的送了他一个过肩摔,脆弱的小身板与坚硬的地板相撞,沉闷的声音回响在楼道里。
真田苓对着吓瘫的工作人员说了一声,“劳烦报个警。”
可怜的工作人员连点头都不会了,浑身都在发抖,明明是那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更加恐怖一些,为什么在这个小女孩看过来的时候,他从心底蔓延出一阵恐惧,动都不敢动一下。
富冈隆泰就跟打不死的小强一样,还能坚持着爬起来,苟延残喘。
“你别过来,听到没有,不要过来!”
吼声粗哑到最后已近破音,为什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女人在啊?
.....
“哈哈哈哈,”切原赤也一拍大腿,笑的得意,“前辈,还是我赢了。”
丸井文太一脸郁闷,怎么搞的,他又输了,明明他在家玩的很溜啊,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幸村精市托着下巴,笑靥如花的看着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两校的同学聊天。
真田弦一郎跟仁王柳生他们在打牌,老实人真田已经连输两局了,对面的白毛狐狸笑的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迹部景吾跟个大爷似的坐在沙发上,普通廉价的沙发愣是让他坐出了一种王位的感觉。
手冢国光在他旁边也没被他的气势压下去,脊背挺得笔直,跟个冰山一样。
一块来的几个女孩子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聊着化妆品,明星,最新热门八卦。
跨过大厅,走过楼梯,楼道的拐角处,富冈隆泰快到了精神崩溃的边缘。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你才是该死的!你不该在的!”
“没有你的话,这一切都根本不会发生,根本不会发生!”
“所有的一切都毁了,都是你造成的!去死啊你!”
真田苓看着发疯的男人,真可笑啊。
杀人者不为自己的罪孽忏悔,反而责怪发现的人,可笑可叹。
真田苓保证,就算她不在这里,只要工藤新一在,凶手也一定会抓到的。
至于他?
富冈隆泰双目赤红,还是不自量力的冲着真田苓扑过来,妄想要杀了她!
真田苓向左闪了一下,单手按住他的手腕用力折了过去,距离闪开间,抬脚朝着他的腹部踹去。
富冈隆泰知道自己绝对躲不过去了,他就算是死了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一起死吧。
顺着力道不断的后退,死拽着真田苓的衣袖,身后就是楼道的栏杆,两层楼高的距离,他想拖着真田苓一起摔下去。
但是,这可能吗?
当然不可能,真田苓前进了一步,使他紧绷的力道猛地松开,瞬间折过他的手腕,咔嚓,顺势一推,富冈隆泰自己撞断了木栏杆,从楼上摔了下去。
这一摔可不要紧,楼下一群玩闹的少年少女们心脏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啊啊啊,救命啊!”
“卧槽,有人跳楼啊!!”
突然间一个人从楼上掉下来,摔得血呼拉差的,生死不知,吓都要吓死了好吗?!
男孩子勉强还能憋住,女孩子的尖叫快要冲破房顶。
三大部长全都站起来,脸上是压不下的凝重,主动靠近地上的那个人。
“快叫救护车,报警!”
真田弦一郎看着人摔下的位置,心里猛地一跳,“不好,苓!”
迹部景吾瞬间反应过来,抬脚就要楼上跑。
啪嗒,啪嗒,啪嗒
在一片尖叫混乱中,木屐鞋与台阶发出的声音格外的清晰,也显示了声音主人的平稳。
楼梯口缓缓出现一道身影,真田苓慢慢的走了下来,脚步缓慢就像在后花园散步一样。
店内最普通的灰蓝色浴衣,黑色的长发湿漉漉的披在肩后,发梢处还在滴水。
脚上只穿了一双木屐鞋,白皙的脚背裸露在视线外,上面几道红色的血迹格外的刺目。
这血当然不是她的,打人的时候不小心沾上的吧。
可让人心惊的是真田苓的神色,明明和她早上下来用餐的神情是一样的,却又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使人打心底里战栗。
真田弦一郎顿时僵在原地,迈出去的步伐怎么也迈不出第二步,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他看的太清楚了。
真田苓现在的神情,跟她当时在医院里因为他的触碰突然从昏迷中醒过来,扼住他喉咙时的状态一模一样。
他曾经因为苓的这个眼神,一连好几天没睡好觉,他一直安慰那可能是巧合,亦或是他看错了。
可眼前的情况告诉他,当时的感受是真的。
在真田苓没有认出他是谁的瞬间,是真的想要...杀了他。
真田苓耳边只剩下女孩子尖锐的叫喊声,吵得她头疼。
视线转移,食指竖在唇间,“宝贝儿,请安静。”
尖叫声戛然而止,硕大的房间内,只余下富冈隆泰死狗一样的喘息声。
西村樱萝不知道其他的人是怎么想的,她在真田苓视线扫过来的瞬间,呼吸都要停止了,生怕发出一点儿声音,怕肯定是怕的,但同时也有一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危险又迷人,使人欲罢不能。
真田苓没有再理会那边的人,说句不好听的,她的眼里根本就看不见任何人,她并没有看清周围的人是谁,只觉得他们吵闹。
真田苓在某些时候会下意识的忽略身边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好听的说法叫专注,不好听的说法就是目空一切。
嗯,是一种很欠揍的神态。
但是没办法,养成的习惯,已经改不了了。
真田苓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富冈隆泰的旁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透着凉薄。
富冈隆泰还在坚持着喘气,伸手抓起地上断裂的栏杆想要扎进真田苓的脚背。
不过可惜,在他手指刚有动作的时候,真田苓一脚踹了过去,正中心口的位置,直将人踹的飞出三米远,后背狠狠的砸在巨大的陶瓷盆栽上面才止住了动作。
真田苓轻声道了一句,“你总是不长记性。”
富冈隆泰疼的喘不上起来,朝地上吐出一口血沫子,断断续续的说道,“...你..才...该死...”
“你...就是...恶魔...”
真田苓:“来回就这么几句,能换个新鲜点的吗?”
富冈隆泰仰视着她,“早该...杀了你...杀了你的...”
富冈隆泰已经有进的气没出的气了,声音微弱到听不见,也就真田苓离得近听清楚了。
后面那群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人,因为室内太安静了,模模糊糊听到几个音节,凑不成完整的句子。
听清楚的后果,就是真田苓又把人踹了一脚,早该杀了她?
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他又有什么资格敢说杀她,脑子里装的是淤泥吗?
那毫不留情的力道,骨头碰撞的声音,抽风机一样的喘息,昭示着这个从楼梯上摔下来的男人快要被真田苓打死了。
可偏偏真田苓的神态就跟在路边踢了颗石子一样,带着些漫不经心的味道,令人头皮发麻。
真田弦一郎看着真田苓的姿态,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没有阻止没有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