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及时护妻

云疏浑身灼热,骤然被寒凉包裹,肌肤一寸寸生出了裂开的的疼。

她依旧蜷缩着身子,牙根被咬的发麻,忍受着这痛苦。

四周寒意驱散了身上的热意,可是又骤升寒意,没一会她浑身发颤,四肢百骸都冷的僵着。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不然就彻底死在这了!

云疏艰难的坐了起来,靠着的坚冰,目光环视过去,这里密封的紧,因为是寸冰的地方,既幽暗又僻静。

但是,应该不会离开敬符王府,嘉合既然想要折磨她,又怎么会放心把她放在看不到,离得远的地方?

云疏舒了口气,仔细琢磨着这四周的坚冰,有一些碎薄的地方隐隐透着几分亮。

她艰难的爬了过去,敲了敲那处薄冰的位置,脆的!

只是她如今身上没有力气,只能缓一会在试着把冰敲碎。

这个光影看起来像是一个洞,怕是这个地方常年未修,人们也没在意,才疏忽了这个不宽不窄的洞。

午日照艳阳,未时都过了,青霜还未见着云疏出来的身影,她心里暗道不好,果然是出事了。

这个嘉合郡主竟然如此大胆,公然就敢在天子脚下抓人!

不行,她得赶紧去庆越王府报信!

青霜回丞相府拿了云疏的信物就要去庆越王府,还没出回宴楼就被一堆嬷嬷拦着不让走。

“你这蹄子,窃取主子的东西就想跑!来人给我把她抓起来!”

为首的嬷嬷凶狠地睨着青霜,吩咐着身后体格健壮的老妇。

青霜大惊,连忙解释道:“云娘子有危险,奴婢要去庆越王府寻人求助地。”

“快别拦着我!若是云娘子出了差池,大人回来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几个老妇看她面上着急又势强的样子有些犹豫,为首的嬷嬷切了一声,端着样子:“娘子出事了你为何不在丞相府找人帮忙,非要去庆越王府!”

“我看这就是你盗窃的措辞,快把她抓住!等夫人回来后决断!”

后面几个妇人见她搬出夫人来也不敢违逆,就将青霜绑了起来,堵住她的嘴不让她说话。

青霜瞪大了眼睛挣扎,可是发不出声音,任由鱼肉。

那嬷嬷低声在身边的丫头身边吩咐道,带着几分高傲:“把回宴楼的人给我看紧了,一个都不准放出去!”

那丫头恭恭敬敬应道。

不远处的假山后,莲子颤颤地看着那嬷嬷狠厉的手段,她也听到了嬷嬷让人把回宴楼的人都给看住。

看来,云娘子是真的出事了,有人想要害她!

她握了握拳头,思索挣扎良久,还是决定挎着篮子悄悄地从府中后门出去。

此时,鹤山——

许宁虔诚的跪在西王母的像前,默默呢喃着什么。

银月悄悄从她身侧走了过来,低声俯在她耳边说着什么。

许宁蓦然睁开眸子,浅浅一笑:“走吧,该回了。”

银月跟在她身后,浅声道:“大人要回来了,若是……大人知道是夫人……”

许宁不以为意笑着:“那又如何,抓人的是嘉合,青霜也是按规矩压的,谁能挑出错处。”

“即便那时候大人盛怒,云疏清白也不保,他还会为云疏得罪太后,动我?”

银月点头称是,心里暗叹,原来这些时日以来,夫人和嘉合郡主走的这么近,原来早就计划收拾掉那云娘子了。

说来也怪,夫人是太后的表侄女,嘉合郡主也是太后的侄女,两人性格却是天壤之别。

夫人看着柔柔弱弱地,心思却格外深沉缜密,那个嘉合郡主性格鲁莽,睚眦必报,一点脑子都没有,就这么平白让自己当枪使了。

“回宴楼的人记得看紧些,别让人跑出去。”

银月点了点头:“是——”

许宁迎着风,咳了几声,虽然是暑夏,却依然抱着暖绒套子,她眸子沉了沉,声音又细又低,像是在喃喃自语:“她是亲侄女,我只是表侄女,若我不为自己考虑考虑,今后就是太后手中舍弃的棋子。”

“这次,按照凤长榭的性子,嘉合怕是活不了了……”

银月耳尖地听到她叹息呢喃的声音,心里讶异,原来夫人打的是这个心思!

缠绵轻薄的云雾缭绕青山,绵延至错落精致的盛京繁华。

阴暗寒冷的冰窖,云疏手都砸破了,鲜血顺着手骨滴答滴答地砸在冰上,妖娆血色融在冰面上,像是乍然开放的血雾花。

她咬着牙,手上的疼已经麻木了,只有周身的冷让她勉强支撑着要晕过去的意识。

怦……

一寸寸薄冰碎开了,云疏眸子一亮,她身子娇小,正好可以顺着这里爬出去。

外面是一座后庭院,有些凄清,杂草丛生,她知道这里还是敬符王府。

拖着沉重疲惫的身子,那里有一处落满灰尘,斑驳青苔的小门,门上的锁链已经生锈,但是十分粗,是打不开地。

云疏甩了甩迷糊的头,环视四周,看到一堆杂乱的东西,有拖车有箱子。

她费了好大力气将东西堆了起来,无力的瘫软在上面,眼前一阵模糊,她快晕了过去。

却看到几个面向粗犷猥琐的男人笑着朝她走来。

耳边还有嘉合得意的声音:“你以为自己很聪明?”

“这里可是敬符王府,我的地盘,给你点希望也不至于你死的很快。”

“哈哈哈,云疏!你别挣扎了!等着演好这场戏吧。”

啪——

云疏是被疼醒的,她快被折磨疯了,水生火热的痛苦,如今还要被一群力气大的出奇的男人拿着棍棒打。

嘉合坐在外边漫不经心地喝着茶,高声道:“打残了,你们就可以好好享受了。”

“悠着些,别出了人命。”

云疏眸子冷冽,可能是嘉合觉得她已经没什么威胁,也不绑着她。

那群男人一个一个轮着棍子打在他的腰上,背上,腿上。

她本想咬牙不让自己叫出声,可是她也只是一个日常只会绣花的女子,经不住这般打。

疼——

云疏痛苦的喊出了声,嘉合在外边听到,发疯了一样笑着:“你也有今天!”

云疏咬牙,那几个男的还要继续靠近她,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袖子里蓦然滑出一把铁锈的菜刀,胡乱砍了过去。

一两个手臂被划出了伤口,几个人都是一愣,云疏趁机赶忙朝着门口跑了过去。

嘉合也是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云疏就从她身边跑了过去。

“你们是做什么吃的!连个女人都看不住!”嘉合气急败坏呵斥道。

她亲手拿着棍子朝着云疏踉跄的身影快走去,眼里阴毒像是淬炼而出地毒液。

暗骂道:“贱人,让你也尝尝被打的半死是什么滋味!”

云疏本来就中了迷药还没缓过来,她已经很久没吃东西又惨遭非人的折磨,自然是跑不过嘉合地。

猛然后脑勺一疼,云疏被她打倒在地。

她即将晕倒时,模糊的视线似乎闯入了一道飞奔来的银白身影,男子一身风霜,银甲未解,仪容凌乱却依然玉质无双。

“大……大人……”云疏彻底失去了意识。

凤长榭眉眼带着疲倦,眸子里的焦急和担忧溢泄而出。

“疏疏,疏疏——”凤长榭咬牙,连忙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来,包裹着女子娇小伤弱的身子,打横抱了起来。

诵鹤跟在身后惊得说不出话,从他上次送信回来不过几天,云娘子怎么变得这么惨!

看大人的样子,怕是要见血了。

嘉合显然是被吓到了,怎么回事!不是说凤长榭明天才回回京吗?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快!还这么精准的找到敬符王府来!

难道许宁背叛了她?告诉了凤长榭实情?

嘉合在凤长榭冷冽寒澈的眸子里打了个寒颤。

男人面目冰冷盯着嘉合拿着棍子的手,声音如同九幽寒水对着诵鹤道:“剁了!”

凤长榭不敢耽误,云疏可能已经伤地很严重了。

他不敢想象这么娇弱的女子怎么能忍受住这么多折磨。

诵鹤看着凤长榭匆匆离去的背影,无奈叹气,探出腰间的匕首摇头朝着嘉合走去。

嘉合吓得跌坐在地上,连连后退,颤抖道:“你不能……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是郡主!”

可是诵鹤不是那种怜香惜玉的人,自从跟了凤长榭后他学的都是一些狠手艺。

“啊——”一道凄厉的惨叫响彻后院,嘉合浑身冒冷汗,脸色惨白看着自己被割下来手。

她惊恐的发不出声音,疼的只哭,嘴唇颤抖地要流出口水,最后终于忍不住昏了过去。

那几个彪形大汉瑟瑟发抖谷堆在一块。

诵鹤阴阴一笑,就这也敢动不改动的人,一群蠢东西!

他让人把这群涉事地都看管起来,等云娘子好了些,可是要算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