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午后闲谈

暖暖的午后,阳光倾斜着,照进会议室内,尽管夏日的酷热,伴着安静和静谧,弥漫在新员工周围,可是紧张的感觉,却又开始侵袭封平兮,他依然落座于祁蓉蓉身后,可是内心的忐忑,却在缓慢的发酵,甚至拿出手机,随便翻看的心思,都寥若星辰。何菱低着脑袋,誊抄着诸位新员工的微信号,刘潇月似乎有点困了,趴在桌子上,脑袋面对的何菱,闭上眼睛,陷入到了酣眠中。其它几位男生,似乎也有点疲倦,百无聊赖的闲坐着,并不互相聊天,祁蓉蓉拿出手机,点开微信,将一个笑脸的表情,发送了封平兮。

封平兮听到微信的声音,被吓了一跳,漂亮的眸子环顾四周,发现并未有人循着响声看过来,才放心的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祁蓉蓉的微信,赫然出现在手机屏幕上,他的手指头轻柔的戳了一下,微信的聊天页面被打开,那个微笑的表情,动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封平兮笑了笑,回复了一个问号,祁蓉蓉看见之后,面露开心,似是打趣,又似是疑惑一般,发送了一段文字,问他:“中午吃完饭,你扬起手臂的动作很奇怪,那会在想什么呢?”封平兮歪着脑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祁蓉蓉,那会他的想法,甚至一想到那份莫名的,并未得逞的关怀吐露出来的时候,心间的羞赧会无法抑制,掩饰的心思就变得浓重,最终思量再三,还是决定不要吐露心扉,当做心底里的小秘密,永远隐藏起来,发送给祁蓉蓉的文字,只有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没想什么。”

祁蓉蓉兀自不信,继续发送微信:“你肯定没说实话,何菱说的没错,你就是茶。”封平兮很想否认,可是心间却没由来的感到些许甜蜜,即便明白“茶”这个词,带着贬义,可是被祁蓉蓉惯之以这样的标签,却是欢愉的,不过他的手指头还是晃动了几下,“我不是”这三个字,明明白白的发送给了祁蓉蓉。

失落伴着祁蓉蓉的调笑消失了少许,封平兮俊秀的面容上,无法抑制的,露出开心的笑容。祁蓉蓉似是上瘾了一般,想要继续撩拨封平兮,“你就掩饰吧,反正我不信”这句言辞,立刻发送给了他。封平兮的心忽然变的挣扎,不知道要不要将心底里的小秘密说出来,正在犹豫之间,一张纸片,递到了他的身前,他看了一眼,上面一字排开的写着七个微信号,何菱已经将新员工微信号,誊抄在了纸片上。

抬起脑袋,正要向何菱报以友好的回应,却看见他正将另外一张纸片,递到祁蓉蓉手上,眉宇之间,更是透着开心,像是完成了一件值得兴奋的事情,甚至看向祁蓉蓉的眸子,都带着过多的善意。这番情形,落入封平兮的眼中,稍微坦然的心情,又被笼罩上了暗淡的阴影,上午时分,萦绕在心间失落,又隐约间,重新聚于心头,甚至嫉妒的心思,也平白出现,冲动的情绪,几乎抑制不住,拇指在手机上按了几下,一个爱心的表情,被发送给了祁蓉蓉。

静谧忽然袭来,何菱已经重新落座,祁蓉蓉在玩着手机,她看见了封平兮发过来的表情,却故意置之不理,这个表情,来的有点突兀,祁蓉蓉似乎并未准备好接纳,尽管甜蜜一丝一毫的,缓慢的聚拢,心间最真切的感受是开心和喜悦,可是还会有些许不适。

不是所有的表情,都是闲谈中戏谑的玩笑,至少和爱心相关的,无一不是女孩子心间,最能引动爱恋的禁忌,那是不能随意的,即便冲动之下,被稍显激越的心情裹挟着,可以作为僭越的理由,也会平白引动女孩儿敏感的心思,祁蓉蓉觉得,心里的热络,似乎被撩拨了起来,像是点燃了渴望已久的火焰,映照出藏在心间,和封平兮一模一样的身影,可是片刻之间,这团火焰又在风雨飘摇中,逐渐熄灭,封平兮的身影,重新归于暗淡,只是单纯的心,却已经记住了封平兮的模样和身形,即便该要面对的时刻,选择的是沉默不语,留给封平兮的,是等待的短暂时光里,被痛苦煎熬的心扉,也没有将女孩儿柔软的心事,透露一二,甚至眉宇之间,都是最平常的模样。

封平兮也冷静了下来,他将手机置于眼前,盯着发送给祁蓉蓉的爱心,慌乱的神情全然浮现在脸颊上,甚至印刻进眸子的光和影,都变的模糊,他咬着牙,似是用尽全身力气一般,再次发送了一段文字,告诉祁蓉蓉“我点错了”。收到微信之后,祁蓉蓉低着脑袋,故意做出与封平兮聊天的动作,在手机上打出“我猜也是”这四个字,发送给了封平兮。

强烈的失落,瞬间溢满心扉,孤独的感觉,无比的浓重,封平兮甚至有种错觉,兴许此生与祁蓉蓉,并无缘分,至少并无爱恋驻留在她的心间,亲近的感觉,只是假象,是臆想出来的,一切都是最平常,最普通的交往。祁蓉蓉也悄然间,转动了一下脑袋,直到眼角恰好将封平兮的神情,瞧的分明。那份浓烈的挫败感,被清清楚楚的印刻进眸子里,焦急的心思,瞬间溢满心间,转过脑袋,看一眼何菱,不假思索的小声说道:“誊抄好的微信号,也给封平兮一张。”

何菱正在玩着手机,听到祁蓉蓉的言辞,转过脑袋,看了封平兮一眼,笑嘻嘻的回应道:“他的那一张,已经给过了。”祁蓉蓉“嗯”了一声,不再言语,而封平兮的心,却平静了一些,那些因为爱恋初期,小心翼翼的接触中,平白引动起的负面情绪,被抚平了少许,舒心的感觉被更多的体验到,他重新点开微信,将“我知道了”这四个字,发送给了祁蓉蓉。

程郁走进了会议室,他的手里拿着一叠4K纸,看样子,像是学生时代的试卷,他并未像于浩一样,打开投影仪,而是首先将手里的试卷,发给了每一位新员工。封平兮拿到试卷,看了一眼,上面全是选择题,他仔细的阅读完第一道题,心中忽然感到疑惑,这道题似乎并没有正确答案,无论哪一个选项,都感觉不太合适,甚至有种,不明所以的感觉,他抬起脑袋,看了一眼程郁,却看见他的目光,正在环顾每一位新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