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重回故里

建安六年公元二零一年,秋季九月,曹操亲自领兵前往汝南攻打刘备。刘备鉴于同盟袁绍已经失败逃回,凭自己的兵力难以防守汝南,就率部前来襄阳依附刘表。刘表得知刘备到来,亲自到郊外迎接,用上宾的礼节招待,又给刘备增添一些兵马,让他在新野驻军,保卫南阳,抵御曹操。

建安七年公元二零二年,刘备乘曹操在河北攻打袁军的机会,劝刘表发兵去攻占许都,刘表支援刘备进攻北方,进屯叶县。曹操派大将夏侯惇、于禁、李典率军拒战,刘备一再击败曹军,守卫南阳北境。

建安八年公元二零三年,秋季八月,曹操攻打刘表,大军在西平驻扎。这时,刘备决定诱敌深入待机歼灭,于是率部自烧军营,向后退兵,诱使夏侯惇统军追赶。刘备退到博望一带,在道路狭窄草木深密的地方埋下伏兵,一举大败夏侯惇。刘备自从屯兵新野,成为南阳安全的屏障,军民皆大欢喜,政治清新,农田丰收。南阳军民唱歌颂扬刘备:新野牧,刘皇叔,官民乐,衣食足。”

驻守长沙的黄忠,一直关注着家乡的情况,看到南阳一带在刘备的管理下,发展得如此繁荣昌盛,因此对刘备非常赞赏和景仰。他深知在这个战乱年代,各路军阀都是纵兵抢掠民财,不惜百姓,即使曹操在许昌一带屯田兴农,也是为了自己的军队。只有刘备是真心实意地勤政为民,养兵平息祸乱,这使黄忠特别钦佩,他为此专程赶到新野拜访刘备。刘备听说荆州将领黄忠来到,立即出门迎接,设宴招待,并亲自陪同会宴。

刘备字玄德,涿郡涿县人,是汉景帝的儿子中山靖王刘胜的后裔。刘胜的儿子刘贞在汉武帝元朔二年六月封涿县陆城候。元鼎五年九月坐贡酎金不合之罪,失去侯爵,降为庶民百姓,因而便安家在涿县常住下来。刘备的祖父刘雄被举为孝廉,官至东郡范县令。父亲刘宏出仕郡中为吏。刘备少时丧父,与母亲以卖鞋织席为生,十五岁时,由母亲支持上学,在前任九江太守同郡名人卢植门下读书。同宗同学刘德然的父亲刘元起经常出钱资助刘备学费,所给的钱数和刘德然相同。刘元起的妻子说:“德然和刘备不是一家人,你怎能经常如此呢?”刘元起说:“我们宗族中有这样一个孩子,不是平常的人,值得帮助。”同学公孙瓒和刘备交谊特别深厚,公孙瓒年长,刘备对待公孙瓒如兄长一样。刘备不甚喜欢读书,而喜欢骑马、音乐、华美的衣服。刘备身处社会矛盾空前激烈之际,预料社会形势必将大乱,因此他开始积极行动,谋划在乱世中建功立业,喜好结交豪侠之士。他身长七尺五寸,平时很少讲话,善能谦退下人,心中有喜怒之情,不在脸上表露,当地年少豪壮之人争相归附。中山大商张世平,苏双等人,资财积累千金,贩卖马匹,辗转活动于涿郡,见到刘备,感到他异于常人,于是给了他很多金银。刘备因此得以利用资财,聚合部众。汉灵帝中平元年,张角起兵反汉,各州各郡都举义兵平叛。刘备便率领所属部队,跟从校尉邹靖讨伐黄巾军,立下战功,因此得拜官为安喜县尉。后来,督邮奉命到县考察因战功而任职的官员。刘备求见督邮,不得通达,料定他心怀私念,当下径自闯入,将督邮捆绑起来,杖击二百下。刘备解下了自己的印绶,系在督邮的脖子上,然后弃官而去,来到洛阳。大将军何进派遣都尉毌丘毅,到丹阳招募兵士,刘备随他同行,到下邳遭遇黄巾军,刘备力战有功,因得拜官下密丞。后任高唐尉,迁为高唐令,高唐被黄巾军攻破,刘备投奔时任中郎将的同学公孙瓒,公孙瓒上表荐刘备为别部司马,派遣刘备和青州刺史田楷合力抗拒翼州牧袁绍,屡次立有战功,初任平原令,后领平原相。郡中官吏刘平,轻视刘备,以居刘备之下为耻辱,暗遣刺客行刺,刺客以拜访投效的身份求见刘备。刘备坦诚相待,和悦会谈,刺客深受感动不忍下手,反将行刺之事告知刘备,然后离去,刘备深得人心,竟能达到这种程度。袁绍出兵攻击公孙瓒,刘备和田楷领兵东移屯兵于齐地。兴平元年,曹操出兵攻打徐州。徐州牧陶谦派使者向田楷告急,田楷和刘备都领兵前往救援。陶谦当时给刘备增加兵力,调拨丹阳兵四千,并上表天子荐举刘备担任豫州刺史,屯兵小沛。当陶谦病情沉重余日不多,他遗命别驾从事麋竺迎回刘备兼领徐州牧。袁术领兵进攻徐州,刘备率军在眙盱、准阴拒战袁术。曹操上表于汉献帝,推荐刘备为镇东将军,封宜城亭侯。袁术正面难以取胜,暗中联络吕布夹击刘备,吕布乘虚袭击徐州治所下邳。刘备一再失利,转兵于海西,杨奉、韩暹率众劫略于徐扬两地之间,刘备领兵截击,擒斩杨奉韩暹。刘备向吕布求和以后,派关羽守下邳,自回小沛驻守,又聚合士众一万多人。吕布担心刘备兵力壮大重领徐州,亲自出兵攻打刘备,刘备不敌,投归曹操。曹操表荐刘备担任豫州牧,并拨军粮增加部分兵力去小沛收合失散的士卒,东进攻击吕布。吕布又派高顺攻打刘备,并击败前来救援的曹将夏侯惇。曹操亲自出兵东征,协助刘备,最终围攻下邳,擒杀吕布。刘备随曹操回到许都,拜见汉献帝,担任左将军。曹操拥兵自重,挟天子以令诸侯,控制朝政大权,危及汉室,车骑将军董承接受献帝的密诏,暗中联络刘备诛杀曹操。刘备当即与董承共谋,采取韬光养晦的谋略,亲手在住区后园种菜,以遮掩自已的英雄形势,而迷惑曹操。他听到袁术想要经过徐州北投袁绍的消息,决定趁机奔赴徐州发展势力,公开讨伐曹操。这时曹操对刘备放松了戒备,派他督率朱灵,路招领兵拦截袁术。袁术因此受阻不能通过,忧病而死。刘备袭杀徐州刺史车胄,留关羽守下邳,而自己回到小沛,遣使联合袁绍,公开讨伐曹操。郡县纷纷叛离曹操而归刘备,士众达几万人。击败曹将刘岱和王忠。建安五年正月,曹操亲自领兵东攻刘备,刘备兵败,部众散落,被迫来到青州,青州刺史袁谭亲自率步骑迎接刘备到平原,即派使者飞骑报告袁绍。袁绍派将士沿途奉迎刘备,亲出邺城二百里和刘备相见。刘备停留一个多月,所散失的士卒渐渐寻来聚集,随后配合袁绍南下讨伐曹操,双方在官渡展开激战。汝南的黄巾军刘辟等人,叛曹操而迎合袁绍,刘备决定开赴汝南,形成南北夹击的形势。袁绍接受建议派他领兵和刘辟等攻夺许都。刘备击败曹操大将曹仁,形成河南巨大势力。袁绍一再贻误战机,最终惨遭失败。建安六年,曹操亲自领兵南进攻击刘备,刘备率部来到荆州投奔刘表,屯兵新野,保卫南阳。荆州的豪杰名土纷纷归附,刘备的势力日益增加。

席间,黄忠对刘备说:“曹操身仗强兵控制朝政,汉室危在旦夕,民众遭受残害,黄某日夜不安,很想率部随从讨伐,而不能从愿,幸有刘将军一再讨伐曹操,兴复汉室大有希望,黄某深加钦佩无限敬仰。”刘备惋惜地说:“当时,我重占徐州回驻沛城,留关羽镇守下邳,是计划配合袁夲初攻打曹操,可惜他没有趁机出兵,丧失一次特大机会。当他出兵攻打官渡以后,谋划战局总是犹豫不决,因而一再失利。刘辟在汝南响应之际,由我率部南下联兵开劈战场,夹击曹操,袁夲初接连两次丧失进兵机会,最终后方粮草重镇乌巢被袭,导致全军溃败。”黄忠说:“目前曹操全力进兵河北,这是讨伐曹操的最佳时机,只可惜刘荆州缺乏军事谋略,而大将蔡瑁目光短浅胸怀狭窄,只会对内结党营私,不能对外伐贼平叛,反而暗中限制刘将军北上伐曹的战略计划,实在令人痛心。”刘备沉痛地说:“曹操逐渐强大,汉室日益危急,我接受天子讨伐曹操的密诏,连年进展失利,如今困守一方,客居南阳,真是忧心如焚,激情难耐啊!”黄忠说:“形势必有变化,战机还能出现。曹操占据北方以后,一定向南用兵,荆州缺少良将,到那时凭刘将军的英名和才略,必有用武之地,从而主领荆州的军队,联合益州的刘璋,凉州的马腾,交州的赖恭,一定能消灭曹操兴复汉朝。”刘备神情大振地说:“汉升所言如同云开日出,霞光透窗。”黄忠又说:“为了讨伐曹操,刘将军应该早日积蓄兵力,结识豪杰,为将来的兴汉大计打下基础。此后若有抗曹战事,黄某甘愿追随将军,助一臂之力。”刘备十分感动,亲手为他斟上一杯酒,说:“荆州有你这样忠诚的将才,是汉朝的荣幸啊!”

由于刘备深得民心,南阳一带的豪杰贤士纷纷慕名拜访,立志报效。南阳的陈震、李严、黄柱、张存、宗预先后到新野拜访刘备;远在益州的南阳籍贯的官员吕乂、王连、许慈也向刘备呈书致敬,感恩答谢。

黄忠的父亲黄公因病去世,他告假返回故里,为父孝丧守制,并侍奉母亲,住在南阳数年。此后,黄忠的儿子黄叙不幸病死,为此他极度悲痛,满头黑发一夜之间如染霜雪,似乎年老十岁,他听从母亲的劝导,准备从家族子弟中过继子嗣。东汉时代的社会上素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之说,这件事不管是庶民百姓,还是达官显贵,都把生养子嗣看得十分重要,不仅为了继承家业,养老送终,还要壮大门族,宏扬家风,上报国家,中守先祖传统,下养子女,保证枝属延续不断,因此过继的观念深固民心。有同宗同姓的继嗣,还有异姓的继嗣,这是从上至下十分普遍风俗。比如宦官曹腾收养夏侯氏的儿子取名曹嵩,生下了曹操;刘备收养长沙同宗刘姓的外甥、罗候寇氏的儿子刘封。黄忠收养了亲弟黄贲的长子黄继字自溟,作为夲门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