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消遣人。
店小二本着好学的态度，不好意思地问道：“客观见谅，小的才疏学浅，打打算盘还可以，您这酒名小的实在想不通是什么。”
聂臻明早有准备地指着框架上的某两个酒瓶说道：“伏特加多一点，少许艾酒，杯口上沾一圈细砂糖，配上几粒樱桃作为点缀。”
“哎呦，您是行家！得，小的这就照吩咐给您做。”店小二再怎么蠢笨也知道配方的重要性，连忙感激涕零地拱手道：“您了只管喝，这杯酒小的给您免了。”
“麻烦你了。”
没等多长时间，一杯鲜红的鸡尾酒做好了，聂臻明拿起高脚杯轻微晃动着，又放到鼻下闻了闻，浅尝一口砸吧嘴说道：“不错，味道刚刚好。”
于是，他从怀兜取出两块龙洋，推过去说道：“麻烦你再给我做杯一模一样的。”
“哎呦，您尽管吩咐便是，小的得了这么重要的配方，哪儿敢再要您的钱。”店小二推脱地说完，转身便开始制作第二杯。
倒是个老实本分的人。
聂臻明见此，将龙洋崩在手指间用巧力一弹，两枚龙洋镚子在空中划过弧线，最后落入钱魄罗里，该给的绝不吝啬。
半响后。
他拿着两杯烈焰红唇走来，将崭新一杯递给对方，温和地说道：“尝尝我的独家鸡尾酒。”
方冰妍略微迟疑，还是伸手接了过来，狐疑地看着妖异猩红的酒液。
咕噜……
聂臻明举杯示意一下，随即仰头猛灌一口，刹那间，喉咙里就像涌入一条火龙，径直朝胃里钻去，炙热地灼烧起来，很快一种强烈的回甘滋味儿涌向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异常兴奋……
“好酒！”
聂臻明微眯着眼睛，这是他在旧金山当赏金猎人的时候，闲着没事调配出来的，娜丝也喝过并且很喜欢这种感觉。
方冰妍见他喝的这么爽，也忍不住想要浅尝，红唇才刚沾杯面就被叫住了。
聂臻明淡淡的道：“这就不能小口抿，你可以试着喝一大口。”
方冰妍点了点头，神情复杂地盯着猩红杯子，仿佛看到了自己杀死载沣之后，血溅五步的场面。
“怎么，不会是不敢喝了吧？”聂臻明故意刺激道。
方冰妍果然经不起激将，心下一沉仰头竟一口全炫了……
“喂，酒不是这么喝哒！”
聂臻明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一条红色液体顺着她的嘴角滴落，一整杯的烈焰红唇，顷刻间灌进了肚。
“嗯哼……”
方冰妍饮尽的下一刻便头晕目眩、天旋地转起来，朦胧中似乎倒在一个宽阔有力的怀里，醉意稀松地勉强吐出几个字来：“骗……子……这……酒……根……本……不……好……喝……”
聂臻明无奈地将她横着抱起来朝某个房间走去，在旁人看来，无非又是一桩买卖而已，甚至摄政王载沣也是淡淡一瞥，却不知道自己侃侃躲过一劫。
聂臻明推开房门，然后又锁上。
来到床边将方冰妍小心放下，并用被子将其盖好，可是，刚盖上就被她蹬开了。
再盖再蹬……
又盖又蹬……
还盖还蹬……
怎么办呢？这样四仰八叉的睡一晚肯定会着凉的呀。
聂臻明捏着下巴皱眉想着，谁知，迷迷糊糊的方冰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角，不知哪儿来的力量竟直接将其拽倒在床。
“不好意思，压到你了。”聂臻明连忙赔礼道歉便要下床，然而……
“娘，妍儿怕黑。”
方冰妍嘴里说着梦话，眼睛闭着，双手却像长了眼睛般地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又给拽了下来。
好香……
鼻子埋在人家耳后发丝之间的聂臻明，忍不住多闻几下，但脖子却越勒越紧，不一会儿脸憋通红。
当当当！
“聂公子，撒爷差小的问你几时能完事出来？”
撒振冰？
正当此时，门口传来敲门声，应该是撒振冰那家伙的跟班，八成是看到他抱着姑娘进了房间，误以为在忙些不足与外人道的事情。
“我……尽量……”
“好嘞！那小的就不打扰您啦，祝您玩儿的尽兴。”小厮落下话便回去复命了，这会儿估计撒振冰也在忙些事情……
聂臻明被搂的实在太紧，连说话都费劲儿了，想着怎么着也不能对不起袁克文啊，深呼吸想要让自己喘口大气儿，顺便将荡漾的心绪冷静下来。
怎奈方冰妍的体香太刺激人了……
“喂，你究竟为什么要刺杀载沣啊？”
“喂，醒醒啊！”
好不容易挣脱开，聂臻明尝试将她唤醒过来，在那张卡粉严重的脸上轻轻拍打。
“这是在哪儿学来的妆容？她该不会是跟那个老鸨学的吧？”
聂臻明思绪乱发地想着，思考半天也弄不明白刺杀载沣的原因，总不会是跟黄、汪二人有什么关系吧？
对于刺杀载沣这件事，他个人表示没有什么意义，完全是涂名节的白白牺牲。
相比之下，他更看好林惠韵那种为了革命事业而默默奋斗的人，哪怕给起义军多弄到一把武器，多弄到一卷绷带，都比杀死一头野猪皮的后代强。
“算了，怕了你了，你睡你的，我在这儿把风！”聂臻明郁闷地轻叹道。
谁知刚要起身，裤子被一只小手紧紧攥着，转身迈步的时候，直接令他失去身体中心，斜斜地又倒回床上。
好巧不巧额头咣当磕在了床沿边，聂臻明当即白眼儿上翻昏过去了……
一个小时后。
另一个房间，撒振冰长叹着、羡慕地自言自语道：“聂钦差，我不如也……”
两个小时后。
撒振冰眼角直抽搐，一种耻辱感袭上心头，不时往门口张望二三……
三个小时后。
撒振冰开始不淡定了，再三确认聂臻明进了那个房间就没出来之后，他这边儿气得开始摔杯砸碗嚷嚷着：“聂臻明！尔为嫪毐转世乎？”
四个小时后。
撒振冰脸色酱紫地从会贤堂出来，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请聂臻明吃一顿花酒！
兴兴而来，悻悻而归。
……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内，方冰妍揉着脑袋慢慢醒来，却感觉身子好重，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睁眼一瞧。
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