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马建军有没有得罪了什么人,他说大概是没有借钱给村子里的龙老太婆的儿子,以至于因为他还不上钱被债主弄死的缘故,我说差不多就是这个,看来你得随我去一趟她家。我对他说,你准备点礼物,以表示诚意。他说好的,下去收拾去了。我回到前厅,他们也喝得差不多了,王哥和老师傅们刚刚商量了下,说是正好可以暂时在此住两三日,省的来回跑麻烦,以前也总有这样的时候,搞工程的四海为家,一年四季漂流在外。于是大家问大嫂哪里有电话,可以给公司打一个告诉希总一声,大嫂说这里没有,因为这里拉不了电话线,村子里的小卖铺里有座机。
我正好也要过去,于是我和大家说我去打电话吧,我正好在有些事要问孙桂章先生,我让小郭跟我一起去,也好买点这两天的日用品。于是小郭收拾了一下,我们两人随着马建军从大门出去,顺着公路走了一段,从一条斜坡上的小路下去,朝着对面的村子走去。我们走在绿油油的麦子地中间,轻风阵阵,有些清凉,刚刚喝的酒意随风而去,感觉浑身舒畅,如沐春风。
在路上我问马建军关于龙老太婆的事情,他给我讲起了之前的事。他们家本来就是对面村子里的,年轻的时候学了修车的手艺,为了做生意他父亲在他成家的时候给他在马路边盖了这一处房子,他父母早就去世了,村子里还有个亲哥哥。对面村子叫马家营村,村子里半数的人都姓马,跟我们那里一样分上马家营,下马家营。
马建军他们住在上马家营,龙老太婆家住在下马家营,龙老太婆的丈夫死的早,有个独生儿子叫马云辉,也就是被债主追债弄死的那一个。马云辉和马建军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他两年轻的时候还一起去省城打过工。不过后来马云辉染上了赌博,把之前辛苦赚来的钱挥霍一空,开始的时候还能把持住自己,渐渐的越来越上瘾,走上了一条不归之路。
也就是因为这个马建军和他断交了,两年前的一天他找他借钱,一借就是好几万,那时候哪有那么多的钱,即使有也不敢借给他,于是断然拒绝了,没想到过了几天就听见他被人给弄死了。他的老母亲也快七十多了,因为马云辉的死,老年丧子,孤独无依无靠,至今对他们家耿耿于怀,每次看见他们家的人都恨之入骨,大家都只能绕着她走。
我听完后心里也有了个大概是想法,先去她们家看看再说吧!我们穿过了之前我在马建军家楼上看见的那条大河,那时候还是大木头架的,桥墩倒是用石头砌的,木头上铺的土面。大概有二十多米长,三四米宽,这里也不是主要交通道路,平时也就走人和过过牲口。现在不是丰水期,也不是雨季,所以水流也不是很急,水位也很低,桥面到河面也就五六米高,能看见河底的石头,还有水草在顺流招摇。
我们三人一路谈着话,一路朝村子去,因为正是午饭后,田地里没什么人,到了村子里才遇见几个人,马建军和他们热情的打招呼。马建军带我们直接去了村子里的小卖铺,我给希总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希总嘱咐我们注意安全,干活的时候小心一点,别的没有多说,因为这平时也是非常平常的事,在别的工程的时候也总有这样的情况。小郭也和希总反应了一下情况,表示问候与工作汇报。希总挂了电话,我让马建军带着他去买日用品去了。
等他两走了以后我就拨通了孙桂章先生的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孙先生就接了,是在他的办公室里。我说孙先生,是我,小张,孙先生说有什么事。于是我把我们偶遇修车店,还有给文慧治腿的事告诉了他。他沉默着听完了后说道,小张,你可能会遇到麻烦了,你要知道那个铁线银钩虫可不是一般的虫子,那是蛊虫,你既然帮她治了腿伤,还差最后一步,也是关键一步。但是你千万务必要多加小心,能用这种手法的人都很狠毒。我说孙先生我早就知道了,但是我却不忍心看着不管,他叹了一口气说,你呀就是心善,但希望你该自强的时候不要手软。我说明白了,我会多加小心的。他又嘱咐了我一番,告诉我如有意外一定要打电话给他,他不会告诉希总,但是会帮助我。其实我们两个早就以师徒相称,大家只不过是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