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文慧腿脚里的虫子去除以后,用酒精给她消了毒,然后把她的腿用糯米糊了起来,换了好几次糯米才把乌黑的血吸完了,流出鲜血来以后,文慧的腿渐渐有了肉色,我才把二十四节令拔了下来,给她敷上了一层白药,用纱布包裹起来。这回她才感觉疼痛了,加上流血有些多,小脸色苍白,我让她的母亲扶着她去休息,又给她写了一份药方子,告诉她去镇上抓点中药调养一下就行。大嫂问我文慧的腿没事了吧!我说保住了,不用截肢了,也没有什么后遗症。她们三个又对我一阵感谢,我让她们快去休息。她的堂哥对我很是崇拜,因为年纪差不多,对我颇有好感也很热情。
他问我怎么会知道这个虫子叫铁线银钩虫,我不能告诉他真实的事,于是我说我跟我爷爷学医的时候见过这种病症,多是深山老林里面动物身上传染过来的。这种虫子因为形状长得像铁线,它的嘴巴像个钩子一般,能很牢的扯住人的肌肉,在身体里面吸血繁殖,这种虫子用外力是无法除掉的,它的钩子死死的勾住皮肉,扯下来皮肉也就烂了。唯独这种虫子喜欢活鸡血,对它来说相当于美味,所以才有了刚刚我给文慧治疗的那一幕。他听完后对我更加的赞赏,说你我年纪差不多大,没想到你知道的这么多,真厉害!我说没有什么,只不过是术业有专攻而已。他回去帮忙着做饭去了,大嫂安顿好文慧后也到了厨房帮忙去了。
我若无其事的回到了厅堂里面,王哥他们正在打扑克牌,一见我进来就招呼我过去,说你跑哪去了?半天不见踪影。我说我去上了个厕所,又去后面转了转,大家都不疑有他,又继续玩牌。过了一会大嫂过来说可以吃饭了,大家又忙着张罗起吃饭来。饭菜倒是非常的丰盛,有鱼有肉,时令小菜样样俱全,还有一锅鸡,我看着想起了刚刚的场景,有些不舒服,并没有吃,他们几个吃得连汤都喝光了,说是饭菜非常美味,省城里并没有这么鲜美地道的农家菜。
大家吃饱,老师傅他们几个说喝几杯,又一起喝了点酒,是当地自己酿的,味道倒也不错,一起喝得正兴起的时候,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进来了,我想这就大概是文慧的父亲了。他和我们打了声招呼,便上后院去了,李小波说这就是马师傅了,他说配件到县城里买到了,吃完饭下午就给我们修车,大家又继续喝酒。我吃得不多,象征性的意思一下,因为我并不觉得饿,可能是上午在随云观吃过了灵果的原因。我喝了两小杯酒出来后院坐着乘凉,这里的中午阳光直射,加上喝了点酒,所以有些热。
我正坐着喝点茶水,这茶水正是文慧上山采摘来的药茶,味道有点像普洱茶,散发着清香,喝完后有些回甜,生津止渴,果然是好东西。我正喝着有些悠然自得,文慧的父亲走了过来,看得出他看见我有些激动。他走过来对我说,兄弟能借一步说话吗?我说我正有些问题要问你,于是我就随他去了他们家的房屋里。是在左边厨房那一排最里面那两间房,里面也没什么东西,也就是桌椅板凳,外间当做客厅,里间是卧室,我看见文慧躺在里间,门并没有关。
马建军招呼我坐下,又给我倒了杯茶水,然后他忽然跪了下来,对我磕着头哭道,兄弟谢谢你啊!没有你,我们家文慧的腿可能这辈子就完了。我心里道他刚刚回来已经知道了我所做的一切,忙赶紧扶起他来,我说治病救人本来就是我们医家的本份,况且我们还是有缘遇见了,我不能见死不救,更不能袖手旁观,他父亲又对我千恩万谢。
我和他聊了一些家常,过了一会我问道,马哥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他想了一会说,并没有,因为他本人老实巴交的,平时也很和睦近人,并未曾惹过什么人。我心里觉得奇怪,那样的话,这件事就有些难办了,正在我心里琢磨的时候,马哥说我想起来了,村子里的龙老太婆的儿子和我借过钱,但是我没借给他,因为这件事,他好像被债主弄死了,但是却并没有他的直接关系啊!我心想大概就是这件事了,看来我得去一趟对面的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