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抉择

忘忧正在听歌,耳机塞入耳中,听不见栀子的声音,秀气的英文字体,却瞧的清清楚楚,他摘下耳机,兴奋的说道:“正在听这首歌,这是缘分吗?”栀子佯装鄙视的神情,忘忧却满不在乎,只管嘻嘻的笑着:“真的,缘分这种玄之又玄的事情,要相信的,从初中开始,我就注意过很多对情侣,据我分析,恋爱这种事情,最是不能斤斤计较,有些男孩子身无长物,甚至一身糟粕,却和恋人情深似海,有些男孩子堪比男神,却总是茕茕孑立,孤身独影。”忘忧讲的头头是道,栀子却很想敲一下他的脑袋:“我问的是这是Beneath The Mask的歌词吗?”

凉意袭入脑中,尽管依然酷暑难耐,一项蕙质兰心的栀子,似乎略微气恼,忘忧的美眸,稍微动了动,绾莲的身影,模模糊糊的落入余光中,细致入微的心思,早已经探究清楚,栀子的一颗芳心,印刻进了那位男孩子的影子,可惜善意却并未被体谅,栀子没有明白忘忧的一片心意,好在忘忧并不生气,依旧温柔的说道:“耳机都给你,试着听一听Beneath The Mask这首歌。”

男孩子的温柔缓缓的触碰着耳朵,软糯酥痒的感觉,似被潺潺流水抚过,气恼于绾莲的高傲,兴致缺缺的心思,也变了模样,一只玉手,小心翼翼的接过耳机,塞进耳朵里,尝试着再次聆听这首音乐,这次,心情却迥然不同,两位男孩子,都相伴身旁,爱恋小心翼翼的敲打的心扉,紧张与担忧筑起的篱墙,无时无刻不在奋力抵抗,没有冷眼旁观时的从容,匆匆听完一遍,就将耳机还给了忘忧:“不喜欢,太忧郁,太孤独了。”

栀子口是心非的做出点评,忘忧也不多说什么,收回耳机,藏于桌兜内,似是自言自语,又似在面对栀子一般,温柔的说道:“我也不喜欢听这首歌,太容易沉迷,听太多容易陷入孤苦无依的情绪中,但是歌词写的确实很好,所以时常会听一听,歌就是听歌词,曲才听曲调,如果歌词写的不好,这首歌就索然无味,如若恰好曲调优秀,那就更不能听了,否则可惜可悲的心情,会无法抑制。”

第一次听到忘忧点评歌曲,尽管已经习惯于耳机傍于脸颊旁的帅气模样,却还是感到新奇,即因为忘忧的见解,超越朦胧的认知,又因为温柔的神情,平白勾起聊天的欲望,对于音乐,栀子的认知并不高明,如若谈论舞蹈,倒是能说出旁人不曾明悟的见解,但是聊上几句,却饶有兴趣:“我的鉴赏能力没有那么强,只要喜欢,就觉得好听。”

忘忧凝神思量,美眸却淡薄的看着课桌上的书籍:“那我问你,实用和高雅,你喜欢哪一个?”这是道选择题,栀子却难于启齿,不是答案太过晦涩,而是对于选择,她一项心中没底,似乎无论哪边,都不是最佳的选择,过往的生命里,极少面对抉择,仅有的几次,也被束之高阁,于毫不在乎之中,淡然置之,忘忧的问题,同样没有确定的答案,只是本能的回应着:“我喜欢高雅。”

沉默瞬间出现,又在刹那间消失,忘忧面露难色,疲惫似的揉了揉太阳穴:“我有点心疼你。”栀子的心,忽然颤抖了一下,惘然若失的心思,渐次浮于心间,连带着灵动的眸子,也变得凄然,虽然也在奋力的抵抗,不让这份恼人的情绪,左右心情,却终究陷于徒劳,幸好礼貌的回应,并没有忘记,毕竟忘忧的关心,不可多得,青春年华里,总是习惯于索取关怀,并且几多埋怨,原意施与爱怜的男孩子是不多的:“谢谢。”

栀子温柔的吐出这两个字,忘忧微微一笑,很有礼貌的回应了一声:“不客气。”随即带上耳机,继续听起了歌曲。和男孩子的聊天,止步于此,沉默和聆听,重新占据在校生活,和亲近的人也难得热络,尽管和忘忧的聊天,感觉很舒服,也不得不在学业面前,适可而止,回眸倒是可以,绾莲还是在认真学习,那副美绝人寰的面容,那道优美的坐姿,悄然瞧上一眼,一解相思之后,平静渐次袭来,学业还很差劲,该将更多的时间,留给高二学年的基础课程。

傍晚的操场,变得热闹很多。热爱运动的男孩子集体出动,篮球场,足球场,羽毛球场上都有靓丽的身影来回奔波,甚至有些男孩子,在塑胶跑到上惬意的慢跑着,安静了大半天的操场,终于迎来了热火朝天的时刻,阳光也变了,正午的时候,还是热辣的黄色,此刻却稍微收敛气质,似乎沾染上了宁静的特质,变成了稍显沉稳的红色,地面上,树荫处,角落里,甚至同学们的脸颊上,也变得红润,似乎都浸染上了阳光的颜色,健康的特质彰明较著,只需瞧上一眼,就能明显的感觉到。

鸢尾的脑袋四处张望着,探索的眼神毫不掩饰,桔梗也温柔的笑着,不同的是,她到没有那么兴奋,只是温婉的跟着鸢尾。素馨在灯光球场打比赛,周围聚集了很多观众,显得非常热闹,鸢尾兴奋的说道:“桔梗,快点,素馨在打比赛。”桔梗没好气的白了鸢尾一眼,不屑的说道:“比赛有什么好看的,给你着急的。”

听到闺蜜的调侃,鸢尾的唇角露出坏笑,调皮似的说道:“那我回教室。”桔梗赶紧拽住鸢尾的玉臂,温柔的劝慰道:“都来操场了,又回去多没劲,我陪着你。”这次,鸢尾却佯装出不屑的神情,说道:“你就是口是心非,拿我当挡箭牌,难道你不想看吗?”桔梗嘻嘻一笑,掐了一下鸢尾的胳膊,不想让她继续说下去,心中的羞赧,却怎么也抑制不住的,浮现于脸颊上。

灯光球场边上视觉极佳的位置,已经被别的同学占据,只有几处角落,围观的同学较少,鸢尾拽紧桔梗的手,挑了一处不太拥挤的位置,即便如此,也只能从缝隙里,隐约看到球场上拼搏的身影,幸好身旁的同学怜香惜玉,主动让开身位,鸢尾和桔梗的视野才能更加宽阔,而看到素馨时,他正在篮板底下,摆出一个假动作,晃开防守的同学,跃向空中,左手高高扬起,手掌摊开,用力一拨,篮球狠狠的砸在篮板上,反弹进了篮筐里。

“又是这招,素馨今天是故意的吧,感觉和篮板有仇。”一位男孩子小声议论,复议很快袭来:“很明显是故意的,这种进攻方式侮辱性太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