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困难的年代,什么都是好吃的。
一次老师,带全班同学义务劳动,去帮助老乡捡他们收割完遗留在地里的稻穗,中午不回来,要带午饭。
早上7点30,全班集合,跟随老师步行到七八里外的老乡地里。
刚走出学校没多久,就有同学吃起了自带的烙饼,他有力地咀嚼的声音,我们都听得见了。
看老师不管他,大家也纷纷地吃起来,我也迫不及待地掏出母亲给我准备的大馒头,咬一口真好吃,为了更好的品尝味道,我先撕下皮单吃,筋筋道道的,再吃瓤,一咬一掉渣,越细嚼越香甜,不一会儿吃光了一个,心想别吃那个了,留着中午再吃吧,要不然人家吃的时候,我没得吃了,多难看。
走了一段路,看同学们都不停嘴吃着,心想中午他们也不会有了,控制不住馒头的诱惑,还没等到目的地,两个大馒头,全都吃光光,没得惦记了,好好的劳动吧。
一人负责两条陇,并肩往前走,老乡们收割的不太细心,我们还真能捡到一些稻穗,但没有整个的,多半都是一根叉,或者两根叉连在一起的,只有几粒稻粒。
我们不停的在地里搜索着,一会儿就到了地头,转过身来一看,两个男生慢吞吞地,边吃边捡走近了一看,他们是在吃稻粒呢,我们说:“稻米好吃,稻粒怎么吃啊”?他们给我们做了示范:“就像嗑瓜子一样呗,偶尔吃个稻壳,也没事儿,嚼碎了就行”。
我拿起一粒放在嘴边,及不舒服,稻粒上细小的毛刺,麻麻约约的个又太小,一嗑就倒拿不住,过去义务劳动,我吃过豆角粒,麦子粒、玉米粒,如果稻粒去壳,那应该很好吃,可是带壳的我吃不了。
看着别的同学都学会了,每人揣着一兜咯噔咯噔的嚼着吃的很香,可能是他们带着午饭没吃饱。饿了吃康甜如蜜,而我两个大馒头下肚已经没有缝隙了,晚上到家都不会饿,根本不用强吃这玩意儿。
冬天为了取暖,每个教室中间都放着两个炉子,燃料是煤块。
一天,一个男同学,不知从哪儿弄来几个白菜嘎瘩,放在炉子下面,把炉灰捅下来,再带些没有燃烧殆尽的煤渣,关上炉门上面填好煤块。
上课了,教室里弥漫着说不上好闻,也说不上不好闻的烤白菜嘎瘩的气味,老师也不管这些。
下课了,那个男同学迫不及待地打开炉门,扒了出来他的宝物,烫得他倒着手嘶哈嘶哈的,放在桌上,而后分给他的密友两个,几个次密友没有享用的权利,只有看着的份,他们俩用铅笔刀撬开白菜嘎瘩的厚皮,咯吱咯吱的爵着,吃的津津有味。
几个次密友眼巴巴地咽着口水,想象着是什么滋味。后来我至今也没有,也不想尝那种食物,我想肯定不好吃。
上学时,我的好朋友吳淑兰有个哥哥 15六岁,体育特别好。
一次回到家,在厨房哗啦哗啦,不知在铁锅里炒着什么,一会儿,一股香味传出,她母亲在屋里做针线活,她和两个弟弟纷纷前去观看,只见哥哥炒的是玉米粒,几个人不由得围着看着,铁铲每翻动一次,扑鼻的香味就更诱人,心想等炒熟了,哥哥肯定会给每个人分点。
眼看着有的已经爆成了花,有的已经有点糊了,大家迫不及待地说:“好啦好啦”。
哥哥嗯嗯的答应着,只见他放下铁铲子,把衣襟向上一翻,另一只手拿起锅边,哗的一声全部倒入了衣襟里。
没等弟弟妹妹们反应过来,他迅速推开他们几个,打开门,一步九登,一步十登,咚咚的下楼跑了。
弟弟妹妹追不上,哭着向母亲告状。母亲叹口气说:“我也拿他没办法,那是他的东西,不给你们就不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