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烦恼

我的父亲母亲,那辈人真的很不容易,把自己的七个子女拉扯长大成人,又有孙辈17个。

儿孙绕膝那只能是一种短暂的乐趣,长时间的简直就是一种身心折磨。

他们住在南北通透,中间打着两个隔断的两间卧室,加厨房约二十多平米的平房里,北边用玉米杆夹起的小院约八平米,夏天在那里做饭。

南边是一个特大的四合院,东西南北距离约100米,中间立着个公用水龙头,周围长着多年前栽的齐腰高的老柏树,一点都不整齐,有的已经枯死了,我家门口过道外的柏树,早就干黄倒地,万条垂下墨绿丝绦的一棵大柳树,生机勃勃,旁边堆着煤面和黄土。

记得一个暑假,我带着两个孩子回娘家,刚到的那天,两个孩子这屋瞅瞅,那屋看看,跟姥姥聊聊天,很安静的渡过。

可到了第二天,又陆续来了6个,小屋热闹起来,说笑打闹之声简直要把房顶冲开。

“别闹了,吃水果吧”。大人端来一盆洗好的沙果,顿时安静下来,他们围着一盆沙果,比着看谁吃的快,每个人都快速地嚼着、咬着,其中一个孩子最引人注目,他是吃一拿二,眼睛使劲盯着着三。

大家食欲极好,一会儿盆空了,四个男孩到北面小院玩去了,屋里顿时安静下来。

大家在屋里说话,各自打听着所关心的问题。

一个男孩进屋在厨房找着什么,晃悠半天后,进屋来问:“火柴在哪儿”?“你干什么用啊”?“点火玩”,大人吓了一跳,“那还了得,这左邻右舍,北面全是用玉米杆夾的院子,你们要火烧连营啊”?

我跟了出去,好家伙,他们在院中间,已经摆好了一堆木棍、烂纸和玉米杆什么的易燃物,幸亏他们没有找到火柴,万幸,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挨了批评的几个男孩,悻悻地去南面大院子玩了。

一会儿,又传来了嘻嘻哈哈的声音:“好啊、使劲儿、再远点”,出门一看,那个大点的正拽着垂柳枝条荡秋千,从南往北的悠呢。

把煤面和黄土踢得到处都是,几个孩子换着悠,随他们去吧,弄乱了院子,待会儿我再收拾,没有什么安全问题就行。

回去准备着午饭,过了一阵子一个男孩跑进来说:“姥姥,哥哥把鸡追上房顶了”,”在哪儿呢”?姥姥着急的跟着出去喊:“别追了,你看把鸡吓得”,喊了好几声也不听。

我赶紧救场,那还追着呢,一只公鸡和几只母鸡,在前头咯咯嘎嘎的叫着、跑着,眼看就要被抓到了,忽地展翅高飞和先前的两只鸡会合,它们不停地在房顶上迈着小步,瞅着地面发出不安的叫声。

我跑上前,抓住了领头的罪魁祸首,他才不情愿地停下了脚步,还不满的回怼:“我又没打它们,我跟它们玩呢,你看他们多高兴,飞上了房顶”。

“那也不行,这是别人家的鸡,一会看人家找你算帐”。

午饭后,我们姐几个出去办事儿,回来家里很安静,走进屋里,只有母亲一个人在说:“他们都出去玩了,你们看看吧”。

母亲带我们走进了北屋,哎呀!破烂不堪,原本立着的蚊帐倒了,墙上露出一大片红砖,墙皮趴在床上,周围布满了灰尘。

姥姥说:“四个小子在床上折腾,我喊破了嗓子,他们也不听,最后就成了这样”。

我气炸了肺,火冒三丈,心想你们来看姥姥的目的是让老人家开心的,怎么变成了给姥姥拆家了呢?母亲说:“算了吧,男孩子就是淘气,长大了就好了”。

我真心疼父母,就是我们不在这儿,还有三个男孩子呢,什么时候能够熬到他们长大呀?真替父亲母亲发愁,太不容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