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一眼就看出唐洁手笔,却不肯救。
十四许以重金,甚至杀人作酬,都没能动摇对方,无奈化名丁葵,在春烟楼住下,大手笔砸金银。最终,春烟楼里从老鸨到花魁、从龟奴到跑腿小厮,无一不对十四俯首帖耳。
在这群人的助攻下,十日后,十四终于再次见到凌源。
对方开门见山:“听说唐洁遭杀院金牌杀手十四灭门,后者的金腰牌就在现场。杀院规矩,人在牌在。因此,传闻又说十四亦被唐洁毒杀。这件事,姑娘可知?”
十四点头。
凌源继续道:“可是现场只找到十八具焦尸,人数不对。有人说,那是因为唐家人并没死绝,逃出一个活口。也有人说,那十八具焦尸确实都是唐家人,至于少了的那一个,其实是诈死的杀手十四。所谓留在现场的金腰牌,不过是他在掩人耳目。对此,姑娘怎么看?”
话说到这份上,十四了当承认:“我就是十四。”
凌源抚掌大笑:“我可没听过,闻名天下的杀院金牌杀手十四,是个女的!”
十四道:“在下仇家众多,若不如此打扮,恐怕见不到先生便已经死在半路。再者,我本来就是女的,以男子身份进入杀院,只为方便。”
凌源登时来了精神,凑近道:“你是说,杀院并不知道你是女儿身?”
十四老实回答:“江湖之大,除了我,便只有先生知道。”
凌源对这个回答相当满意,但仍有所顾虑,捻须犹豫。
十四感受到他欲言又止,主动道:“先生有话直说。”
话音未落,便听凌源道:“唐洁再作恶多端,毕竟是我师兄。平日我针对他,那是我们师门内部之争,倘若今日救你……况且,我乃天下名医,治病救人,不救畜生!”
十四明白:自己供职杀院,在世人眼中,狼心狗行,比同畜生。
至于凌源顾虑同门之情,她亦无法辩驳。
顿了顿,死马做活马医道:“杀院规矩,牌在人在。杀手十四已被唐洁毒杀,先生若肯出手,救的是盲女丁葵。”
“姑娘意思是?”
“从今往后,世上只有丁葵,没有十四。”
“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