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89,处处有田园,处处可安心

89,处处有田园,处处可安心

我生在农村,长在农村,生活在农村,对农村的感情太深了。在外漂泊的时间久了,游子归心,这也是一种正常的心理活动。再说了,父母去世了,老家的根谁来续?老家的房谁来住?老家的一脉如何延长?老家的亲情谁去温暖?这些个问题萦绕在心间,挥之不去。

对家乡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人和事最熟悉不过,以下几个场景经常在我的脑海里反复:

乡村的清晨,日落的黄昏,炊烟袅袅的升起,也许生活并不富裕、也许不很讲究,但是很简单,但乡村炊烟飘出幸福的味道;

听见雨林下茅舍,我挥洒田间地头,春播秋实充粮仓。辛劳作村外农田,这诗句就是形象对居住在农村里,农耕人过日子的缩写;

望桃花闲落风里,闻鹧鸪啼叫山前,村庄依旧在层林深处那么宁静,特别自由自在的享受田园生活;

岁月深处,别样的小院人家,这种宁静、和谐的生活环境,充满着一种淡淡归真的情感色彩,日子总是那么纯朴,简单,自然。

这一切却能让人深受感染,怀念农村,思念农村,思乡归乡。

人上了一定的年龄,对故乡的怀念,更多的还是那人间烟火。炊烟的升起,点燃了白天村庄内与村庄外孩童的嬉闹和喧嚣,而日落时安静下来的傍晚,彩云下的沙漠戈壁依旧,黄河引水灌溉的渠小绕过村庄依旧长流不断。

一个远离城市的小村落,虽然偏僻但不孤独,虽然贫穷但不落后,虽然物质匮乏,但不缺少生活气,虽然没有什么娱乐项目,但是人们都很幸福快乐。这一切都源于人间烟火带来的浓浓的生活气息。

小的时候,无论是上学,还是在田野里打猪草拦羊放牧,最期盼的是看见村庄上的炊烟缭绕。眺望远处自家房屋冒出的烟火,掂记那一日三餐,感到有家的依靠,感到有父母的温暖,感到有填饱肚子的希望。

那欢快、朴素的炊烟,从家家户户烟囱里徐徐而出,飘舞如轻纱,斜飞似绸带,它们与千变万化的云朵相互映衬,最终消失在村寨房屋上空的远处。

那个时候,农村是自给自足,自种自收,自采自作,米和面是自己种的,菜是自己种的,没有在集市上买菜的说法,也没有冰箱去储存,现在的买菜变成了地里摘菜,每天只采收当天够吃的量。那时的丰盛感,来自于新鲜,从种到采收是百姓一日连一日的生活,是开门立户油盐酱醋茶的基础。

尽管当时的条件很差,土房子,土炉子,土桌子,做的是土里摘来的菜,土里种的粮食,土里捡来的柴火。但这都接地气,有热乎气,有浓墨般烟燻的痕迹,才是老百姓的日子,所以叫人间烟火。这是人类久远而来恒常不断的生活,是亲切、踏实的感觉,是一种滋味。

然而我最喜欢的还是土炉灶,土柴火,四方的泥台,插上炉筒子,坐上一口大锅,摆上装了油、盐、酱、醋的瓶瓶罐罐,露天自然,可以看到燃烧的明晃晃的火苗子。因为炉子脱离了油腻区,因为可以围炉,上面烧着一壶水,咕咕冒着气,人坐在旁边,更暖更放松。

汤是出门前炖上的,野菜和苜蓿草特别嫩,萝卜苗用盐挤水去涩,青辣椒剁碎加点盐和醋,再带点蒜泥拌饭很香。

土灶上蒸完大米或者小米饭,锅边自然的接一层锅吧,嚼起来嘎嘣脆响,是我们小孩的零食。

一个老南瓜煮一大锅,火坑里再放几个土豆,饭熟了,土豆也烤好了。

在我离家后的这么多年里,小村、土房、低屋、矮墙、炊烟、粗茶、淡饭,在我的心中一直都是一幅画,尤其那一缕缕炊烟,爹妈喊孩子回来吃饭的声音,把我眼前的画境,弄得朦朦胧胧的,如梦似幻,这会变幻的炊烟,晴天轻烟直上,雨天会变得沉重,有风的时候会摇摆,清晨,柔软灵动,傍晚,美轮美奂,夕阳下晚霞中,就像是印象画派的泼墨画,让人痴迷,让人留恋。

我喜欢炊烟的味道,尽管农村做的是粗茶淡饭,却有自然的清香,一日三餐的期盼,暖暖的味道,都是幸福的感觉。

想起儿时,由于粗茶淡饭,缺肉少油,营养不够,每天还没放学,肚子饿的咕咕叫。放学回家的路上,远远看见村里炊烟升起,饥饿的肚子和嘴里的馋虫儿,一准会被勾引出来,一路小跑着回家,还未走进家门,就喊着饿了,来不及洗手,就会拿起筷子狼吞虎咽。

每当母亲站在门口一声呼唤的时候,你第一时间就会进厨房,看看有什么好吃的。灶膛里的火苗,让你觉得特别温暖;那瓦片里冒出来的炊烟,让你看到了美丽的景色。

那些在田野上劳作的大人,看见炊烟,就知道家中的饭菜已好,那是家中的亲人,在挥着手臂呼喊他们赶紧回来吃饭,就会扛着农具,迎着晚霞,回归家园,一天的劳动结束了,看着农作物在茁壮的成长,有丰收的希望,有劳动的成果,带着这样的满意感,回家吃饭也是很满足的,很甜蜜的。

我出生在农村,虽然大部分时间在城里生活,但我的根在乡下,我的身上有农村人的烙印,我的基因里有浓浓的炊烟分子,我的骨子里都是一股股炊烟的味道。

在城里,这乡村的炊烟气已被电气比的文明消灭,若想回归到过去,土灶柴火,明火做饭,明火烤肉那是不可能的了。

父母不在了,故乡已经回不去了。没关系的,不要懊恼。有道是,哪里的黄土不埋人?“处处有田园,处处可安心。故乡容不下灵魂,但是农村还在,田园到处都有,处处可安心。

我在即将退休的时候,在离城70公里的乡村,租了一处民宿,归田园居,又过上了田园生活。它所带给我的那种安心皈依的感觉,就是一个心灵家园的感觉,里面装满幸福、爱与温暖。

在这里,我看了苏东坡的历史,也给了我许多启发和鼓励。文豪苏东坡,不管是为官,还是被贬,都意味着要离开家乡,去异乡生活。但是他丝毫不觉得有多苦,反而能够苦中作乐。

他在《志林》里记录了一件趣事。儿子突发奇想,用山芋做了一碗羹。本以为是闹着玩的,不料味道特别美。

在《杂记》里,他遇到净慈寺的老方丈,闲聊了很久。老方丈告诉他,把生姜切成片,然后泡入温水,可以服用。根据经验,他学会了熬“生姜粥”。

我选择的田园生活,虽然不在我的故乡和老家。但我要学东坡——此心安处是吾乡。

和当地的人交流来往,你发现不同的烟火气,地理环境不同,风俗习惯不同,人们的生活方式也有区别。但农村的本质是相同的,田园的绿色和家里狗吠鸡鸣场景是有的,炊烟的气息是一样的。你只要融入其中,用心学习,“入乡随俗”,很快就适应了,很快就能找到过去的感觉。炊烟不断愈加旺,幸福美满代代传。

幸运的是,当下的农村,已经旧貌换新颜,马路宽了,电有了,水清洁了,生活条件更好了,更适合居住和生活。

回归田园,逃逸了城市,退出了职场,重回乡村,人生有了新的出发点,心有了新的皈依之处,看一缕缕炊烟升起。那么你就多去厨房劳动,听一听锅碗瓢盆的声音,看一看锅里的热气,浑身温暖。调整好生活方式,让你始终充实,不会闲出病来。

现在回归农村,少了些浮尘,多了些生活本质,也许真的是好事!

当初农村生活是为了活着辛苦劳动,心情和身心都被折磨摧残。现在成功之后再回去生活,生活质量不同,心情不同,一切都不同,现在是无忧无虑的享受生活。

所有的人间美味都吃遍了,高档生活也过够了,物质财富也不再是唯一追求了,终于悟透了一个人生道理,还是最最原来的生活状态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

回归田园,半隐生活,粗茶淡饭。“炊烟窈窕,空气微甜,草木生香,白米黑炭,铁锅柴灶,方桌长凳。简单的生活,贵重的安宁。”

回归农村,田园生活,做一个简单的人,物质极简,圈子干净,内心丰盈。

每天清晨在公鸡的啼叫声中醒来,当太阳斜射入窗口的时候,我知道又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等待着我。慢慢地起床,因为今天没有什么计划,无需一项一项的去完成,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穿过一条一条的古巷,留恋在一家一家的小店,品尝着一份一份的美味小吃。任时光在缓慢的脚步中悄悄地流逝。

住在农村土房低屋,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香甜地睡了一晚上,天刚蒙蒙亮,轻轻地推开了房门,走了出来,雨早就停了,刚刚下过雨的草地绿油油的,野花遍地,蒲公英的花朵都变成毛毛了,一棵孤零零的晚樱,经过一夜的风雨,沙土路渗水很快,一点也不泥泞,路上没有人影,只听到我自己的脚步声。五月清冷的草场湿漉漉的,蜗牛在土路上慢悠悠地爬过去。我站在这里,看着眼前的一切,好久好久。

夕阳西下的时候,我坐在院子,秀岭顶头,眼前有连绵不断大山,近处有黄土高坡的秀岭,看着白天明晃晃的大太阳,一点点地变成鸡蛋黄一样的颜色,又变红了,慢慢地落下去,累的一句话都没有。心中有沉闷郁结时,到森林里漫步,爬爬山,心中积郁就能一扫而空,豁然开朗。

乡间的生活安逸,优美的风景,融洽的邻里关系,都让辛弃疾感到幸福和愉快。儿童拿着长竿打枣,他静静地观赏,十分惬意。

换个地方仍然是回归农村,离开城市还可以过田园生活。时光留痕有了美好的记忆,每个人的内心都会有一小块柔软地,其实一点也不奇怪,因为那曾经是我们生命中很重要的地方:久别的故乡、离别的母校、初恋的操场、儿时的夕阳......尽管心中有过牵挂,却常常了无牵挂,很少有人会轻易为此成行,那是因为太多的故事留在了现场,太多的遗憾泪洒汪洋,太多的不甘无法逞强。谁也不会轻易掀开曾经流血、流泪的心灵牧场写就的沧桑,让眼不见心不烦的感觉在心底里永久的储藏。

这些年我流转过很多地方,留存在记忆深处最多的依然是那些温馨的画面与和谐相处的人群,岁月的河流可以冲刷铁石般的心肠,曾经偶有的不愉快,不管是出于竞争也好,敌意也罢,自私也好,嫉妒也罢,所有的一切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淡化。因为时间久了、距离远了,感觉就变得无关紧要了。偶尔想想,最初的一切还是源于美好。那是我们生命中要回归的原点,它或许储藏在抽屉里,或许夹在记事本中。有时候,这些不经意的留痕,需要我们用心灵的钥匙去打开,这把钥匙无需别人给予,它无时无刻不在你的内心里。当你轻轻地打开记忆之锁时,你会发现那些曾经让你欢喜让你忧的记忆碎片,已经被串联成了晶莹珍贵的项链。或许人生就是在这些散落的碎片中组成了记忆的光环,每个人来到世上走一遭,都会留下一串串闪烁的光线,我常常会为遗忘这些生命的亮点怨恨时光流逝的无奈。

或许是经历多了,渐渐地明白了舍与得。忽然有一天,当你把所有的事情看得简单了、释然了,心就会自由轻松起来,渐渐地时间也会把那些尘封往事冲淡,留下的是过滤后的青春记忆、浪漫回忆和幸福甜蜜,尽管偶有擦肩而过的笑脸和烂漫满屋的烛光,没能及时的收藏,也会永远温暖着心房。如果有可能的话,你还可以在新的田园待很多年,感悟童年的时光,闻一闻泥土的芬芳。

在这个寂静的乡村里,融入田园,寻找一份宁静,安静的呆着也是一种幸福与享受!

隔着时光,不去问,曾经的故事会有怎样的结局,也不去纠结,还有多少眷恋埋藏在心底,只愿珍藏着这一路,相知相惜的感动与欢愉。

时光深处,把岁月寒凉丢弃,如此就好。

忧郁的心门,此刻被回忆缓缓打开,过往云烟如梦里花开,在内心的风景中绽放。

从表面看这是一种荒凉,从深处看,何尝不是落叶归根?守护了这个老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