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聊什么啊？”肖默皱眉望着高光，“我们在查的内容，我已经毫无保留地告诉你了，我本来根本就没有这个义务。该配合的，已经配合完了，我觉得，没什么可讲的了。”
他清晰地听见小宋的鼻子中重重地哼了一声。
“那好吧。”高明明白再坚持，也没多大意义了，“谢谢你的帮助。”
“我没帮你们什么。”肖默冲他笑了笑，道，“我是在尽我作为一个希望案件尽快侦破的被害者家属之一的一份责任而已。你不用谢我。”
高光无奈地又和他对视几秒，起身告辞道：“那我们先走了。鑫诚、秦峰，走吧。”
小宋、小李二人又恋恋不忘地瞪了肖默一眼，和高光一起离开了肖默的房子。
房子很快归于一片寂静。肖默呆呆地望着空无一人的前方，轻叹了口气。凶手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落网？
市局，高光办公室。小宋一被高光叫进来，关上门，第一句就是：“高队，我就说吧，肖默什么都不知道。就算他真的知道点儿什么，估计这个守口如瓶的家伙也不会多讲。”
“别这么说嘛，”高光笑嘻嘻地抬头看着一脸怒气的小宋，“人家不是把他们正在查的东西告诉我们了？虽然没什么用吧，但他也给我提了个醒：凶手不一定是从事催眠行业的人。所以，除了上回给你安排的两项工作之外，也把本市内对催眠有研究的人复查一遍。不过，我感觉能查到凶手的可能性依旧不大。他也有可能是个很聪明的人，随便找几本书一看，就知道怎么催眠人自杀了。不过，还是试着查一查吧，万一凶手就是对催眠进行过系统学习，却并没有毕业后做催眠师呢？”
小宋抿着嘴想了一会儿，迟疑道：“通过几本书就能操控杀人，几乎不可能。操作不当，很可能会发生很严重的事故。他肯定进行过长时间的训练，才能操控两个人一起躲过监控，又进行难度很高的自杀。普通的比如说跳楼、喝毒药这些方法凶手没有用，而是使用了先注射氰化物，再连捅数刀的办法。我认为，凶手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让我们排除她们自杀的可能，以及凶手催眠杀人的可能，转而去寻找别的突破口，忽略这个问题。也许，同时凶手也觉得，这样杀人，很痛快，很解恨吧。”他说到最后，感到了一种不寒而栗。
高光慢慢地点头：“嗯，你说的很有可能。一个人，想自杀，几乎没有选择这种极端痛苦的办法的。很有可能，是凶手在转移我们的调查方向，才让她们以这种别人一眼就觉得是谋杀的方法死去。但这里有一个矛盾点：凶手如果想要安全，完全可以让她们以自然死亡的方式死去，干吗要搞得像谋杀一样？如果我们断定这些人都是意外死亡或是自杀，估计很难会联想到谋杀了。”
“是啊。”小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但很快，他又道：“我知道为什么了。因为凶手知道，一两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意外死亡或是自杀，没有人会怀疑，但死的人多了，再笨的警察也知道，一定是有人暗中策划，把谋杀搞成了自杀或是意外事故。所以，凶手一合计，反正警察查到最后一定会知道自己要杀人，还不如换一种方法，伪造成是自己动手杀人，而不是自己催眠杀人的假象来欺骗我们。这样，同样警察也会转移调查方向，甚至比伪造成是自己人为造成的死亡效果会更好。所以，凶手选择了催眠杀人，又让我们难以察觉他的这种作案手法。”
高光又微微点了下头，轻声道：“我们现在所猜测的，都没有任何证据作支撑，猜了也是白猜。我想，我们还是应该尽量寻找物证，从事实出发，来破案好了。你去忙吧。对了，帮我催一下张伯望，叫他再抓紧抓紧时间，快点儿查。最迟，后天中午给我一个答复。”
“好的。那么，我和秦峰的任务是什么？”小宋想了想，问道。
高光叹了口气，道：“排查市局内与画像上的凶手长相相似的人，且从事催眠行业或是对这方面有过研究的人，列出新的嫌疑人名单，给我看。排查住得离这里较近的就行了，不用排查太远的，那样人太多，调查工作不好展开。再有就是没事儿多看看卷宗，去各个案发地走走，看看能不能再想出什么我们一直都想不出来的东西。”
“就这些吗？”小宋十分吃惊的样子。
高光苦笑了一下：“对，目前就这些。”
“好吧，我去转告他。”小宋咬了咬牙，转身离去。
现在，高光越发地觉得案件疑点重重，好像，查案这么久，都大多是在靠猜测来得出结论，所谓的那些新发现，也只是一些不重要的细枝末节。甚至高光有些怀疑其中有很多都是凶手刻意告诉他们的。这么个被凶手精心设计好的杀人计划，简直最后是执行得滴水不漏，完全找不到突破口。
现在，高光觉得，唯一的希望就是查监控和排查可疑人员这两项了。如果再无结果，只有等凶手再犯案露出马脚了。
突然，高光的电话响了。
他微蹙着眉，接起了电话。对方是一名技术员。
“您好，是……高队吧？”那声音听上去略显忐忑。
“啊，是。是查到什么东西了吗？”高光心中一下子就燃起了希望，紧张地问道。
对方沉默片刻后，开口道：“嗯，您让我们查的在广德路上的凶手图像，我们已经处理好了。”
“那么，就发给我吧。辛苦你们了。”高光冲电话那头的年轻声音感激地笑了笑。
“好。”那名技术员挂断了电话。
很快，他就往高光电脑里发了一份图像文件。
高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紧咬着牙，双击鼠标，打开了文件。那张照片变得清晰了许多，男子的面部特征也随之变得清晰了一些。只一眼，高光就断定，他就是那个可能为催眠师或对其有了解的凶手。也就是也许是个极聪明，一点儿都不傻的那个人。他，为什么不戴帽子口罩？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广德路离案发地点这么远的地方？一切，都显得是那么地扑朔迷离。
高光仔细地看着图像上的男子，越看，他越确信，那就是凶手之一的那个家伙。这时，他无意间注意到凶手脸部有一道细长的疤痕，而画像上的凶手却没有。他微微吃了一惊：是凶手之前不小心划上去的？还是说，另有隐情？保险起见，他打给了李雪绛，询问她那天看到的凶手，脸上是不是有一道明显的伤疤。
李雪绛努力地想了一会儿，道：“应该没有吧。我记得，他脸上什么印记都没有的。”
“哦。谢谢你了。”
挂断电话后，高光继续盯着那道疤痕，越看，越觉得蹊跷。难道真的会有那么巧，凶手在什么地方把脸划破了？他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放弃对这个疑点的思考。但他还是留心地把这条不知有没有用的线索记住了。也许，未来就用得上了呢。
两天后的中午，张伯望进入高光办公室。
“哟，卡的挺准啊，我说后天中午，你就后天中午。”高光冲他笑了笑。
张伯望显得有些尴尬，他轻咳了几声，开始向高光汇报查监控的情况：“高队，我们又把除第一、二起案子的全部小区内的监控，以及周围道路上的全部监控复查了一遍，当然，除了几个已经过了保存时间的监控。后来，我们很快又在林临妻女被杀案中的平安路上、夏永良妻女被杀案的宁意路上、严森晓妻女被杀案的吉祥路上，发现了凶手的身影。除林临妻女被杀案中的凶手戴了帽子口罩之外，凶手都没有注意面部遮挡。”
“快发给我看看。”高光立刻催促道，心中不知为何，多了几分不安。
很快，他的电脑上就显示出三个视频文件。都是被贴心的监控组的人已经截好发给他的。打开第一个标明为“平安路路段”的视频，刚刚打开，高光就立刻将目光投向了凶手的脸部。无奈，凶手戴的口罩将面部捂得很严实，完全看不出他的脸上有没有疤痕。他略显失望地叹了口气，又相继打开了“宁意路路段”以及“吉祥路路段”的视频，视频上的凶手，就是上次他在广德路上看到的凶手，脸部有一道明显的划痕。
立刻，他感到浑身都颤抖了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广德路上的凶手脸部有划痕，李雪绛说她看到的凶手脸部没有划痕，而后面几起案件中的凶手除林临妻女的那个看不清之外，其余都有划痕。难道……难道是说，出现在监控中的凶手，和李雪绛看到的凶手，实际上，是两个人？他立刻就想到了双胞胎。如果凶手是两个人，且长得一样，那肯定就只能是双胞胎了。
想到这里，他顿感茅塞顿开。打发张伯望去忙后，他将小宋和小李叫进了他的办公室，将这个想法告诉了他们。
“您是说，凶手是兄弟互助作的案？”小宋显得很震惊。
“是的。”高光点了点头。
“那我们是不是要查本市附近住的男性双胞胎啊？”小宋显得很兴奋，“那样，再加上之前的限定条件，就可以更大范围地缩小排查范围，很快就可以出结果了。”
高光舔了下嘴唇，道：“嗯，去查吧。多带些人手查，你们人手不够的话，查起来会很累的。”
“好的！”小宋一副兴冲冲的模样。
小李却眉头紧锁，轻声说道：“我突然觉得，李雪绛有点儿可疑。”
高光和小李都显得很吃惊。
“啊？她怎么了？”小宋大声问道。
小李轻声继续道：“你们看，从一开始，就是她在引导我们的调查方向。她说她看见了凶手，她帮我们画的像，她说她记得凶手脸上没有伤疤。一切都是她看见、她说、她记得，而我们面对一个小姑娘，理所当然地觉得，一切都是像她说的那样，我们无条件地相信了她。有可能，她把我们都给骗了。”
“什么？！”小宋惊叫起来，变得万分惊恐。
高光只是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我记下了。不过，你们还是再核查一下，如果还是查不出，就不得不怀疑这个女孩子了。行了，你们快去查吧。”
小宋和小李离开高光办公室后，高光的疑虑不减反增。难道，凶手中的一人，或凶手唯一，就是李雪绛？
可是，她没道理杀死这么多女性和她们的女儿啊。虽然她并没有孩子，但是，她是个女人，也曾是小女孩，应该不会对这一群体有仇吧。而且，做杀人行当且做得很细致的人，一般是男性，女性虽也有少数敢杀人的，但极少有能轻松控制住和自己体重相差无几甚至更重的人，更别说要同时制服两个人了。
不过，他转念一想，很快想到，凶手也许不止一个人。或许制服被害人的事，不是李雪绛所为，而是另外一名男性同伙所为。而催眠工作，也许是由李雪绛完成的，而男子在监控中的出现，是为了掩护她。
那么，这两个人会是什么关系呢？情侣吗？夫妻吗？应该不会。一般团伙作案，都是有共同利益，或者双方关系极好，愿意为对方出生入死，而前者情况较多，实际上，极少有后者的那种情况出现。一般关系特别好的，是亲人、情侣或夫妻、朋友。而这些人互助杀人的案件，在国内发生的并不算太多，反正，高光只遇到过很少的几次。一般情况下，都是他们中的一人愤怒或无意中杀了人，而跟他关系特别好的那个人或那些人为了保护这个人，没有报案，帮他处理了尸体。不过，这种类似的案件几乎没有不破的。顶多几个月以后，凶手就会败露。因此，关系密切的人互助杀人的情况至今已少之又少。
团伙作案，还是多为有共同的利益，比如金钱、地位居多。但是，李雪绛杀人的话，绝对不是为了钱，或是权力，这些案子中的被害人以及被害人家属都是些小人物，最有权力的也仅是民警而已。他们的存钱，自然也没有多少，至少现金一定在家放的不多。他们刚开始查案时就考虑过谋财害命了，但他们的现场勘测人员说，他们并未在任何一起案件中的被害者家中找到过很大数额的钱财或是珍贵的珠宝。顶多，也就在家放上几万块钱的样子。没有人会为了这么点儿钱杀人，况且，钱物和珠宝就算真有，那他们去查的时候依旧还在，就说明凶手并未拿走。做笔录问被害者家属时，他们也断然自己在家中从不多放钱财。
所以，凶手杀人一定就是因为仇恨，并且，是两方共同的仇恨或是单方面仇恨。两方共同仇恨女人和小女孩，几乎不可能，因为如果李雪绛是凶手，那么，她绝不可能会仇恨与自己性别一致的女性。她也是女人，自然会对母亲有一点儿朦胧的感觉，对一个妈妈养育自己儿女的艰辛和不易应该比男性更能体会。因此，只能是单方面男性凶手对女人和小女孩有仇恨，他拉上李雪绛协助犯案。李雪绛为何同意做这么残忍的事，肯定是她和男子有比亲人间更坚固的友谊。他们之间，也许，曾有过过命之交，所以，一个女孩子才会对杀人这种常人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可能，就是因为那个男子救过她的命吧。
真的会是这样吗？高光不能确定。他想了很久，最终叫来了小宋。
“鑫诚，查一下李雪绛的个人背景吧。其它事，先由秦峰一人完成。”
小宋刚刚进门，高光就开门见山地道。
小宋微微一惊：“您也怀疑李雪绛吗？可是，她只是一个女孩子啊。女的犯罪，不太常见啊。”
“女人怎么就不能犯罪了？”高光轻声道，“女人有时，有比男人更坚强的一面。”
小宋目瞪口呆地盯着高光。显然，他完全不能理解高光这句话。
高光无奈地看着他，道：“主要查与她来往的人中，有没有那种与她有极深交情的人，不一定就是亲人朋友，和陌生人之间的，也算。还有，她有没有接触过有关催眠这种技术，或者与她来往的人当中，都没有对这方面有了解的。再有，就是看看与她有接触的人当中，有没有和画像以及监控中的凶手长相相似的人，尤其注意那个人脸上有没有明显的细长伤疤。记住了吗？”
“记住了。”小宋很快说道。
“那就快去查吧。对了，不要兴师动众地查，尤其是不要让李雪绛本人知道我们在查她。如果她真是凶手的话，也许会偷偷通知她的同伙逃跑。那样的话，对我们的调查以及后面的抓捕工作都不利。”
“好，我会注意的。真不相信，会是她。”小宋深吸了口气，不无惊讶地道。
高光摆了摆手：“我又没说就是她。只不过，她有作案嫌疑而已。一个女孩子杀人，还一下子杀那么多人，的确可能性不大。”
小宋点了点头，好像松了口气。
“我不希望是她。”小宋突然道。
高光愣了一下，也轻声道：“我也不希望会是她。”
小宋苦笑了一下，离开了高光办公室。
高光的确很不希望会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个姑娘，感觉她是个挺不错的人。如果是她，那也太令人毛骨悚然了吧。一个平时待人和善的女孩子，竟是杀人恶魔。这种事，传出去，影响一定很坏。如果这个年头一个女孩子都开始杀人了，那这个城市，还怎么住人啊？真的，千万不要是她。
高光摇了摇头，继续思考案情。假设现在凶手就是李雪绛和那个和她关系极其密切的男子，那宋鑫诚一定能从哪个和李雪绛是朋友的人嘴里得到一段英雄救美的故事。也许，还会查到其实那个“英雄”就是那个在监控中出现的凶手，并且还会发现他们其中一人精通催眠。但是，无论结果如何，都一定要有个结果。而我们，必须去接受它。
哎呀，又想到哪儿去了？高光发现，他根本无法集中精力思考案情，思绪总是会跑到李雪绛身上。她可能就是案件侦破的关键性人物吧。如果确定真的是她，那么，就先让人跟着她，然后，在他们再次要作案时抓住他们。对，就是这样！
虽然高光完全不相信案子会这么轻松地给破了，但他心中，希望是这样。虽不希望那个女孩是凶手，却又想快点儿结案。高光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轮回中。反正，最后，总会有一个结果的。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必须接受。他又想了一遍这句话。他心里很清楚，无论真相多残酷，甚至可能残酷到那个女孩要被判以死刑，他依旧要面对。因为，他是名刑警。
刑警，就是需要面对这些残酷的真相，无论被害人有多么悲惨的经历，有多大冤屈，他杀死的人怎么害他了，他最后，依旧无法逃脱法律的制裁。法律，永远都是没有变通的可能的。在它面前，只有对与错，它是冷酷无情的，是没有任何情感的，哪怕连办案人员都觉得死了可惜的绝顶聪明的家伙，也不得不抛弃这一切对杀人者的同情，毫不犹豫地制裁凶手。
有时候，被法律判刑的人是可恨的，有时候，会有很多人同情。但无论旁观者怎么想，事情一旦发生，就无可挽回。更多的时候，我们也只能向自己心中的不满妥协，告诉自己，法律无情，自己做的事，就要为之承担后果。
高光想到这些，重重地叹了口气。不多想了！反正，那个女孩子做过与没做过什么，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如果她想好要杀人了，肯定会考虑到自己要冒的风险有多大的。她一定早就想好为她干下的一切付出代价了。
三天后，小宋和几名调查人员终于把情况大致了解清楚了。李雪绛，女，今年42岁，为一家公司的总负责人之一，已婚，其夫为一名演员，并小有名气。通过对二人相识的人的走访中，他们得知，这二人婚姻幸福，夫妻间互相体谅，几乎没有吵过架，并且，他俩对邻居、朋友，比自己社会地位低的人都很客气，从不打官腔，也没有过骄傲自大的表情。总之，夫妻关系和睦，对待外人友好。
而他们找了很多与李雪绛为朋友关系的人询问有没有人救过李雪绛的命或者与她关系极其密切的人，所有朋友都摇头表示从没听她说起过。小宋又问他们有没有可能她有这样关系的人，其中一个女人很不高兴地大声道：“我可是小李最好的朋友了，她有什么事都会和我说的！”看她的样子，似乎李雪绛的确没有与她关系极其不同寻常的人。
接着，他们又仔细查了与李雪绛交往密切的人当中，有没有与画像和监控中凶手极像，还长着一道细长伤疤，且从事催眠行业的人，没有一个人符合任何一项标准，她的好闺蜜们也表示自己从未听说过李雪绛认识这样一个人。
为了不白干走访工作，小宋只得要了李雪绛小区监控，要的时间点自然是案发那几天晚上的监控，无功而返。
高光见他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就知道一定什么都没查出来。在小小的失望过后，还有一丝庆幸。说实话，无论如何，他都接受不了李雪绛是杀人凶手这一事实。不过，他也很清楚，他们只能算是初步排除了李雪绛的作案嫌疑。如果真的是她，那她一定会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工作，和男性犯罪者的关系一定会小心地不让人知道，见面的话肯定也是在没有监控、人烟稀少的地方。如果是那样的话，想找到她的犯罪证据，可就有一定困难了。
高光定了定神，对小宋道：“还是要继续调查她。第一，查你要来的监控视频，如果李雪绛在那一整天的任何时间点出去了，或者是前几天出去了没回来，都要向她的丈夫问个清楚。你不是要了案发当晚的监控了吗，案发前几天的也要来。她如果反侦查意识很强的话，也许会几天前就离开小区了。如果就是在案发当晚离开，未免显得太过可疑了。
“第二，继续排查她的社会关系，了解有关她的一切信息。我想，一个人的社会关系虽然很难都搞清楚了，但是，还是要尽量给弄全面了。这样，才有助于我们了解她，从而来判断她作案的可能性有多大。
“第三，调用肖默来了解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转告他，让他尽量让她加入寻凶组，便于他更深入地了解李雪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就跟他说，这是办案需要，具体原因，不必告诉他了。这家伙，挺聪明的，也许，能看透李雪绛这个人。”
小宋听高光又提到肖默，虽不太情愿，但也只得同意。毕竟，破案要紧，其它的，例如，个人恩怨，就先放到一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