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朝阳村祠堂前。
陈澈和杜星云、庄怀安一起,查看两人募集的准士卒。
祠堂前已列队站了一群人,昂首挺拔,另有一些村民在旁边看热闹,吵吵嚷嚷。
“别说话了,陈将军要来视察了。”
准士卒们已被教过军中基本的规矩,站在原地一言不发;但村民们没有这个意识,还在叽叽喳喳地吵闹。杜星云见状,上前大喝起来,很快地,村民们也安静下来。
“将军,这几天我们按照你说的条件和标准在村内张贴了公告,村民们个个踊跃报名,我们初步挑选出了八十人,请你过目。”
杜星云和庄怀安等村民们安静下来后,分立陈澈左右,指着正中间站得规规矩矩的那群人道。
“很好!”
陈澈上前,从前往后,一个一个地查看,见这些选出来的准士卒目光纯朴、体格健壮,满意地点头,但看到最后几名准士卒时,却愣了一下,指着那几名村民问向杜星云和庄怀安:
“这几个是怎么回事?”
村民们也在旁边,看向陈澈手指的方向,见到那几名高矮胖瘦不一、甚至有些猥琐的人后,又哄笑起来。
“别笑!”
杜星云制止了围观村民的哄笑,随后转向陈澈,回答道:
“将军,这几个人虽然不符合你说的标准,但他们个个都有特长,所以我把他们留了下来。”
“哦,你说说。”
陈澈来了兴趣,饶有兴致地问道。
“第一个是华云,外号狗蛋,他的鼻子比狗还灵敏,无论在哪个地方,总能很快找到水源和食物。”
杜星云指着第一个憨憨胖胖的村民说道。
“咦,那么厉害?”陈澈听了吃了一惊。
“是的,举两个例子,据村民说,春天跟他一起去捡蘑菇,别人最多只能捡一两斤,他能捡满整个箩筐;冬天和他一起去挖冬笋,别人只能挖几颗,他能挖几十颗。”
“嗯,行,华云可以。”
陈澈点点头,什么是天赋,这就是天赋,尤其适合当山贼。
“第二个是方唐镜,外号千里眼,他的眼睛比望远镜还厉害,无论白天还是晚上,都能看到很远的地方。”
杜星云指着第二个高高瘦瘦,像是竹竿一样的村民说道。
“能看多远?”
陈澈问道,狗蛋的天赋现在不方便检验,但千里眼还是很好识别的。
“将军,我让方唐镜给你试一下。怀安,你能看到村口那座凉亭吗?”
杜星云没有直接回答陈澈的话,指着百丈外村口处的一座凉亭,问向庄怀安。
“能。”
庄怀安眯起眼睛,看向杜星云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一座模糊的建筑,看起来确实是一座凉亭。
“那凉亭左边檐角雕刻的是什么?”
杜星云继续问道。
“呃,不知道,太远了,根本看不清楚。”
庄怀安又用力眯起了眼睛,用力张望,但连凉亭的檐角都看不清楚,哪里还能看到上面雕刻的东西。
“方唐镜,你来,看一下那凉亭左边檐角雕刻的是什么?”杜星云说道。
“是,将军。”
方唐镜走了过来,看向杜星云手指的方向,看了一会,转过头说道:
“那里刻的是……狮子。”
“将军,请你看看,那里是什么?”
杜星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从严华那里借来的单筒望远镜,双手递向陈澈。
“好。”
陈澈刚才也看了凉亭的方向,他同样连檐角都看不清楚,早就有了好奇之心,接过单筒望远镜,再次看向凉亭处。
“那是狻……果然是狮子。”
借助单筒望远镜,陈澈认出了那是传说中的狻猊,酷似狮子,方唐镜是村民,并不知道狻猊这名称,自然说是狮子,于是陈澈也跟着方唐镜说是狮子。
“将军,你还可以指一下其他东西,试一下方唐镜的眼力。”杜星云道。
“好。”
陈澈点头,拿着单筒望远镜四处看了看,看到村口的北边有一棵歪脖子树,树上弯曲处有一只麻雀正站在那里,便放下单筒望远镜,指着歪脖子树问方唐镜:
“你看到那棵歪脖子树了吗?树上弯曲的那个地方有什么?”
方唐镜顺着陈澈手指的地方看去,看了一会道:
“有一只麻雀,咦,后面来了一条蛇想吃麻雀,麻雀往南边飞走了。”
陈澈拿起单筒望远镜看去,果然,歪脖子树的弯曲处已没有了麻雀,一条青蛇盘在那里,朝着南边不甘地吐着蛇信。
“好,方唐镜,你果然是千里眼。”
陈澈放下单筒望远镜,忍不住赞道。
“这一个是金山,外号金锁,对各类锁具非常熟悉,用一根铁丝就可以在短时间内打开各种锁。”
杜星云接过陈澈手中的单筒望远镜,介绍最后一个看起来面相猥琐的村民。
“金锁?你什么锁都会开?”陈澈问道。
“回将军,小的……”
金山还没来得及回答完,旁边围观的村民已经躁动起来,指着金锁吵吵嚷嚷的说个不停,神情态度也很是不忿,金山看了看躁动的村民,缩了缩脖子,刚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怀安,你问一下村民,怎么回事。”
村民们说的大多是本地的方言,又人多嘴杂,陈澈听不清楚他们说什么,便对庄怀安说道。
“遵令。”
庄怀安连忙走到吵闹的村民边,一边安抚村民,一边询问村民原因。
过了好一会儿,庄怀安问完情况,跑了回来,神情有些尴尬,向陈澈禀报道:
“将军,村民说金山是个小偷,他们很多家被金山偷盗过,换什么锁都没用,希望将军惩治他。”
“哦。”听了庄怀安的话,陈澈看向金山问道:“村民们说的都是真的?”
“回将军,是真的,但那是小的以前不懂事做的,现在早就改了,已经好几年没偷过东西了。”
金山看了看略微平静下来的村民,这才伸了伸脖子,小声地回答道。
“怀安,金山说的是事实?”
陈澈点头,又问庄怀安。
“将军,是的,自从小的来到螺洲岛,没听说过金山又偷过东西,应该是以前的事。”
“嗯,很好。”
陈澈颔首,心想,金山,你他娘的真是个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