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游园中秋

正值仲秋,农历八月十五。传统中秋佳节。

书院隔壁人家开始祭拜月神。小武悄悄爬上院墙,翻墙而过,偷偷看着他们祭拜月神,正当祭月仪式。

庭内设香案,案上摆置了月饼、西瓜、苹果、红枣、李子、葡萄等祭品。西瓜和月饼陈设中央,必不可少。西瓜切成莲花状。在月下,将月亮神像面朝月亮光点处,红烛高燃。全家人依次拜祭月亮,随后当家主妇切开团圆月饼。小武看得直流口水,馋了!只见主母切了五块月饼分递给众人,众人接过,大口吃了起来。

小武窸窸窣窣的声响打破了平静,惊扰了一众人。

“谁?谁在暗处?”主母惊呵!小武屏吸凝神,心提到了嗓子眼。突然一声猫叫,声音掩盖了动静。

院落青草郁郁葱葱,长的半鞋高,一些杂草稀稀落落,与不知名野花盛放争艳,竞相妍修。

只见一名书生扮相的男子拿了块西瓜,津津有味地吃了一口,随后三下五除二解决了手中的西瓜。习惯性地将果皮扔在院落草堆里。刚好砸在小武脚边。

小武刚挪动脚步,差点踩中瓜皮,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

这一家人祭完月,吃完膳,收了案桌,往屋里走去。小武这才轻轻悄悄地离开院子。

月光愈发明亮,把小武的影子反射得清清楚楚。

小武蹑手蹑脚回去寝室。正巧见山伯、英台二人勾肩搭背,一同赏月吟诗,缱绻静谧!不好打扰,便一溜烟回去卧榻上,只躺着,不做声。一行泪从脸颊滑落至嘴角,涩涩的,小武思念家乡亲人。刚偷窥隔壁人家祭月,实则想念家人,归家心切。

前几日小武家人鸿雁传书,给小武捎来一封家书,说是家里母猪生了一窝崽,过几日便是丰收日,希望今年收成好些,母亲做活农耕折了腰,正卧榻休养,父亲在城里给大户人家做工,收入可观,不必挂念,弟弟正值上学堂的年纪,需要提点,姐姐嫁了人,姑娘也不回娘家,不知过得如何。盼小武假期能够回家看看,还望小武好好读书,高中皇榜,名楣耀祖!

光宗耀祖的事小武不敢多想,只盼着中秋这天能寄月抒情,盼月捎去自己的思念。想着想着,小武抹了抹眼泪,刚才偷跑出去窥探隔壁人间拜月,只因家中也有这一习俗,本来就馋祭品,现在又想家人,故此丢失分寸,爬墙窥视。

小武家住江南,想回家一趟。但书院先生只批一日之假,来回路途遥远,时间远远不够。

之前小武给家人回信,说自己一切安好,不必挂念,中秋之日必会回去一趟。眼瞧着盼到了中秋,但先生难做,不通情达理,小武是又想偷溜出去,又怕受罚。

小武又起身,拭了泪,去水池边洗脸。月光如水,涔涔莹亮,水盆里的半盆水,好似河水,河上有人泛舟,舟寄故里。

英台听到掩息抽泣声,便寻声而至,站在小武身边,也不言语,只是拍拍他的臂膀,投以安慰的眼神。

小武和英台走到山伯一侧,山伯关切地问小武怎么回事儿。小武一抽一抽,断断续续地开始陈述。末了山伯二人才终于听清小武思家心切,盼归。

山伯豪气拍拍胸膛,说,“贤弟,赶明儿我向先生请情,批准你回家三日。”

“小武,你我也不生分,若你一人孤单,我们二人可一同前去。“英台也仗义执言。

小武感激涕零,更加抽抽涕涕,扭捏起来。

翌日,山伯软磨硬泡下,先生终于同意小武休假三日归家。但随行之事不可,遂以作罢。

山伯、英台将小武送至湖畔,看着他行船只远去。

今日休假,二人踱步前去街巷集市,买逛闲走。

英台路过一摊前,卖首饰银器、发钗耳环、珠宝手串,珠光宝气,好不欢喜。眼睛一亮,拿起一个首饰,摩挲起来。山伯见状,看出英台心中欢喜,遂问卖家价格,一百文。

稍许小贵,英台不要,又去其他摊前逛。

一摊前,手艺人在制作糖画,精美的糖画在手艺人的一番摆弄制作后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英台看着手艺人手起画落,不由鼓掌叫好。山伯款步赶来,当即不问价格给英台买了一个兔子模样的糖画。英台像小孩一样,拿着糖画,手舞足蹈,甚是欢心。

二人逛了很多小摊。走走停停,最后驻足河畔,在商贩手里买了两个孔明灯。

寺庙邻水,香客们纷纷祝愿祈祷,放灯游水,虔诚祈福,愿来年风调雨顺。

山伯在一纸条上写下“学有所成,爱人平安!“英台也写了一字条,是“年年岁岁,朝朝暮暮,成双成对,不离不弃。“放入灯内,点火。孔明灯向上飘浮,随风飞远。二人在地上闭眼祈福,期望一切顺遂,平安喜乐!

回到书院寝室,英台洗漱期间,山伯小心翼翼将手帕打开。蓝色绸缎手帕,山伯的贴身之物。手帕内静静置有一精美发钗。

鎏金色泽,红缨点缀在发钗末端,碧玉镶嵌,做工精致繁复,精美绝伦。

山伯见英台走近,把英台眼睛用缎带捂上,英台还不知发生何事,手被牵到案前,山伯小心款款将捂着的缎带从英台眼前拿下。英台后脑发丝紧随,飘逸舞动。

“看,送你的礼物!“山伯紧张地看着英台,每一个面部表情都不容错过。

英台开心的弯起眼睛,脸上的表情写满了惊喜。一把用力地抱住山伯。说,“你怎知我心之所向,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就在刚才街巷市口,山伯见英台目光踟蹰脚步不前,得知英台甚是喜欢,虽价格昂贵,但仍替英台买下了这只发钗。送给英台当做礼物。

英台高兴溢于言表,两人相拥,山伯抱起英台,在原地转圈。

窗外的夜色正好,趁着月色微醺,二人把酒言欢,促膝长谈,不醉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