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板握紧拳头,瞪大双眼,嘴里嚷着该死。真不假怯怯的看了他眼,怯怯的想,该不会把他脑袋当试验室的那些道具吧。
这样想着真不假立即从铁椅上站了起来,作逃离的准备。
“真经理,你这是干吗?走吗?”马老板己恢复原先的样子。
“马哥,不是的,我坐久了想站起来活动一下身子,生命在于运动。”真不假听了这话,又重新的坐在椅子上,皮笑肉不笑道。
“真经理,昨天上午我去了医院。”马老板望着真不假的脸儿缓缓的说。
“马哥,你去医院干吗,病了吗?”真不假关心的问。
“对,病了,其实我一直病着,只不过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而己。”马老板紧了一下粗短的眉头,微咧开嘴巴。
“马哥,病了?你什么病?病得重不重?”真不假忙焦急的问,睁大双眼。
“医生说我得了抑郁症,由于长期的焦虑不安和劳累造成的,让我去医院慢慢的治疗,真经理,你说我那有时间去治疗?梦想超市不能没有我,后来医生开了一些药给我服下,叮嘱我千万要服下,我说你这不毒药吧?医生忙连连摇头叹息道,这是典型抑郁症的状态,多疑。”
马老板嘴角蠕动了几下。
“唉,怎么会这样?抑郁症?这是一种可怕病儿?前些日子我的同学赵某某,他得了抑郁症,一个人开车到了长江三桥上,把车停在路边,从车内出来,毫不犹豫跨过栏桥,纵身一跃,一条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没了,他的女友知道后,无法承受这个打击,不久割脉自杀了,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马哥,你千万要保重,梦想超市全靠你支撑,你是我们的脊梁,是我们精神导师,你不能有什么闪失呀?”
真不假用一种近乎悲壮的口气说。
“真经理,你放心,我绝不会跳江,也不会割脉,如果有一天真的失败了,在这条街上混不下去,我就一把大火把超市烧了,让我在熊熊大火中永生。”
马老板从椅上缓缓的站了起来,一脸慷慨激昂的说,他的目光越过真不假的乌黑的头顶,投向空荡荡的门外。
“马哥,你这比跳江,割脉更残烈更悲壮,大火燃起后,有可能殃及整个条街,这样下来多少店铺无辜的遭难?”真不假不无忧虑的说。
“怕什么,不是有消防队吗?他们会来救火的。”马老板双手交叉在胸前,刚才的激昂的神情己化作一脸轻松了。
“那你不也被救下来了吗?”真不假说。
“谁让他们救?一个赴死的人,一个准备解脱的人,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救他?”
傍晚小果打来电话,她说既然我爸妈回去了,我也该回去了,这儿毕竟是舅舅家,虽然舅舅舅妈对我很好,但我还是感到不安,赵哥,你说是不是?
赵大宇说:“小果妹妹,你说得有道理,既然这样,那我就叫赵树来接你回去。”
“又是那个赵树,难道你家没有其他的人吗?”小果微微有些不满。
“怎么啦,难道赵树对你非礼了吗?”赵大宇不安问。
“我一个孕妞,他不可能对我非礼的?我总觉得他的眼神怪怪的,令人不舒服。”小果如实的说,又立即补了一句:“赵哥,如果没有其他的人,那就算了。”
赵大宇想了想,确实找不到合适人,说:“小果妹妹,赵树这个人就那个样儿,他是三角眼,看人确实怪怪的,你也别太介意,不就是个眼神吗?”
“好吧,赵哥,那你傍晚就让赵树来接我回去。”小果轻轻的说。
“回来后,我让妈陪你去卫生院检查一下,看看胎位是否正常。”赵大宇细心的说。
“不用了,我一切都好,我本来就怕去医院。”小果耷拉着眼皮,喃喃的说。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赵大宇笑道。
小果关心的问:“最近超市怎么样?”
“我听人说马老扳抑郁了?怪不得他整日吊着一张脸?原来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