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无语了

九泽看着他们，“这么多年，还靠打架论输赢，真是幼稚。”

其他学子也是见怪不怪，除了五斤的小跟班紧张观察战况，其他人都继续温书。

于是，学堂里出现了诡异的一幕——

前面一排学子鸦雀无声地看书，后面，子辰和五斤拳来脚往，砰砰砰，扭打在一起。

一时间课桌晃动，书本纸笔乱飞。

果然，不到一盏茶，子辰再次获胜，五斤的小跟班，赶紧将他扶到座位休息。

子辰他看也不看五斤一眼，转身就出了学堂。

学堂院子的蔚然古树下。

子辰靠着树而坐，望着自己的手怔怔出神。

虽然打了一架，可他心中还是不畅快。

“你今天脾气怎么这么暴躁？”

子辰看眼在旁边坐下的九泽，起身又要走。

九泽也不拦，只是兀自道：“莫非，你也梦见了那只巨猿？”

脚步停下，子辰猛地转身，他盯着九泽一会旋即懊恼，甚至有些崩溃了。

“不是吧？！这是什么见鬼的心电感应，老子怎么又跟你做了同样的梦？！不对——你是不是又诓我？”

“凭你的智商，我还用诓？”

九泽忍不住丢一个白眼给子辰。

仿佛他但凡对子辰用上一点智商，都是在拉低自己的智商。

“我且你和说说，这梦，是不是这样的……”

苍劲古树，兄弟俩回忆着共同的梦境。

距离他们的不远处，学堂屋檐下。

公孙先生摇着扇子，也在回忆着故事。

“凶兽被压在不周山下，祝融和共工虽然勇猛立下了赫赫战功。但，他们二人非但没有成为战神，还被天界贬下了人界。这全因二人……”

公孙先生摇扇子的动作再次一顿。

他看着树下并肩而站的九泽和子辰，突然懊恼。

“只是，他们为何会被贬下凡呢？”

哎，又想不起来了。

下了学堂后，众人陆续回家。

五斤今天打架又输给了子辰，自觉没面子，挥散了小跟班，一个人愤恨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可恶！早晚要把你们赶出去！”

一道冷笑突然响起。

五斤警觉回头。

“是谁？出来！”

敢跟着他，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

唏唏嗖嗖，草丛窜动。

五斤在看清分草而出的“人”时，猛地睁大了眼睛。

那——那不是一个人！

而是一团灰色的影子！他下意识转身就逃，可是，来不及了。

几乎是嗖的一声。

五斤的身体僵硬趴倒在地上。

须臾之后，他缓缓站起身，扭扭脖子，活动下筋骨，似乎是在适应这个身体。

远处依稀可见村落，隐约可听闻招呼声。

他盯着村落的方向，黑色的瞳孔中一道赤色一闪而过。

他机械似的出声，自言自语地呢喃着：“是，找到他们。除掉他们。”

阳光透过树缝枝桠落下。

九泽和子辰走在回去的路上，有清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子辰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同九泽问着。

“哎，书呆子，你说我们的那些梦，是真是假啊？”

九泽懒懒扫他一眼：“若是梦能成真，还用上学堂做什么。”

虽是这么说，可九泽想起他和子辰的那个梦，也还是不由皱了下眉。

这次的梦与以往不同，格外的清晰，仿若就是在眼前发生一般。

梦中，天空被墨色浓云遮蔽，阴沉沉很是压抑。

半空中，一条浑身黑色，只有背部竖起一排鲜红毛发的巨犬，正和一位背后生有双翼的仙人激战在一起。

巨犬吐出的火焰逐渐变大火，火焰灼灼，带着仿佛能毁灭一切的力量朝着双翼仙人袭去，双翼仙人手中一个法诀，就见攻向他的火焰速度变慢了一瞬，然后自他手中凝成了一个巨大的雪球。

雪球挥出，瞬间将火焰熄灭，然后带着凛冽之势打在了巨犬身上。

巨犬吃痛，吐出一口血，似乎伤势极重。

“还不束手就擒？”

双翼仙人半悬于空，停在巨犬面前，居高临下看它。

巨犬眼神凌厉，面容狠戾：“凭你也想抓我？不自量力！”

巨犬的话音未落之前，只见他双手快速结出一个法印，看向双翼仙人的眸里透出杀意。

轰隆——

一道天雷自密布的浓云中劈下，带着千钧之力，速度如光影般劈下，双翼仙人警觉闪避，可未曾想，巨犬早就伺机待动，几乎在天雷劈下的瞬间，它口中同时再次吐出一个火球。而这个火球远比它吐出的第一个还要大，还要灼灼，仿若烈日失控般，迅速朝着天雷的方向冲撞而去！

“不好！”双翼仙人大惊失色。

可他想要阻止却已然来不及。

只见天雷与火球相撞，相撞的那一刻有震耳欲聋的炸裂响彻天地间，声起之时，眼可见的速度巨大的火球逐渐崩裂，嘎吱的裂缝声，然后——

在天雷将火球贯穿的瞬间，火球瞬间炸裂开来，散做一个个的火球，随着天雷的落下，也纷纷下坠，朝着群山的方向落去，只是当它们将要落入群山时，不知何故山前突然闪现一道金光的结界。

可很快，结界被劈开一道裂缝，天雷彻底劈下。

轰轰隆隆，山峰颤动，像是打破了什么似的，黑雾四起，数十道黑色光影从裂缝飞出，飞散想四面八方。

随着黑影的飞散，天地间也逐渐变黑，仿佛逐渐陷入了无边的黑暗，而黑暗中……

九泽想到这时，心中依旧是忍不住一紧，那梦里，最后的画面人界沦为炼狱，着实可怖。

幸好只是梦。

他松口气，因为那梦中天雷劈下的高山正是不周山，而那梦中的一道黑影更是画作了一只巨猿，那只巨猿浑身戾气，仰头发出一声震天的怒吼后，就是抬脚朝前走去，只是它的脚下有一个村落，而那村落正是如今他们所身处的不周村。

子辰察觉到九泽突然的沉默，忍不住问一句：“想什么呢？”

九泽闷声：“没什么。”

轻哼一声，子辰对他很是了解，旋即道：“你不是说梦不是现实吗？那还担心什么。”

子辰的话才说完。

轰隆一声，天空中有雷声炸裂，那声音仿佛和梦中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