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商定主意之后,捡儿一个人轻松地走到半死不活的恶龙面前,调侃它:
“你说你这一身烂壳子,我一时之间还真拿你没得办法吔!”
说着就上去拍了拍它的脑壳,恶龙现在是真的被捡儿锤怕了,只能认怂,任着捡儿想怎么拍就怎么拍,反正他也搞不死自己,等到自己以后慢慢修养好,再来想办法。
捡儿虽是演戏,但想到前面那次机会,也觉得十分后悔。
“唉!刚开始有机会的时候,我就应该一剑把你脑壳砍下来的,是不应该犹豫啊!”
“哪个喊你哈(傻)嘛!我现在要忍辱负重,要卧薪尝胆…吔……这两个人是不是还没出生哦?我哪们(怎么)晓得的吔?”
恶龙正在想那有的没的,就看捡儿装作大声叹气:“唉!我那虎妈妈送的宝剑哦!也不晓得我再回去一趟,能不能再送我一把?”
“怎么可能还有?我这一身宝鳞,又不是随便什么宝剑就砍得动的!”
不过一想捡儿那劳什子“虎妈妈”,自己见都没见过,什么时候就得罪她了?
“…但愿她再也没得这样的宝剑了……那必须是没得!”
“不然自己哭都来不及了……”
恶龙心里在想,看见石滩上一个瘦子走了过来,恶龙只看了一眼,暗暗在心中恶毒地想:“嘛!这个男的好廋哦!我怕是吃起要拤牙齿啊!”全然忘了自己的牙床上光秃秃的一片。
不过,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向哥儿说了一句话,把恶龙吓得屁股尿流:
“捡儿哥!我们发现个好东西哦!你看!那边山崖里镶进去的,是不是你那半截宝剑!”
“哎呀!我的妈啊!这个背时断把子的破烂货!怎么不飞远点?还有这些瞎眼睛的,到处乱看什么吗!”
恶龙前面和捡儿打斗得激烈,是不是真就飞去了那边,它心里也没底,就想着偷偷转头确认一下。
“看么子哦!想死得快一些是吧?”
恶龙刚刚瞄见一点儿,就被捡儿一巴掌拍飞龙脑壳,现在没有锣鼓,捡儿力气其实是大不如前面战斗的时候。但是,恶龙瞟见了那边绝壁上,好像真的是捡儿那把闪着神光的断剑,精神上一下子就崩溃了,怕得要死,被这一巴掌甩在地上就“嘤嘤嘤”的叫,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一样哭了起来。
捡儿装模作样的搭手远望,带着些惊讶语气说道:“吔!还真的是我那半把短刀刀儿哦!镶在山上这个太阳一照,还是蛮好看的吗?”
“好看?好看个P!这是哪个烂手的打出来滴哦,本龙的尾巴削成个光秃秃的断茬子也就算啰,这下好!搞不好连脑壳都要被削脱啰!”
恶龙已经彻底害怕了起来,趴在地上不安的蠕动。
“那好,你带乡亲们躲远点,我上去拿下来,我们搞快点,今天晚上就搞一顿龙肉吃!”
“嗷呜呜呜~~~”
龙嘴里居然吐出狗哼哼,它用前爪一把楸住捡儿的大腿。
“搞么子?放!”
捡儿试着掰了一下,恶龙求生欲太强,有些掰不动,就听捡儿对向哥儿说:“你去喊大家伙把锣鼓敲起来,我收拾这家伙几石头,让它老实了我再上去!”
向哥儿暂时没有动,恶龙的这时候的反应还在他的预计之内,他就装作起了善心的样子,去对捡儿说:
“捡儿哥捡儿哥!我看它是在求饶了,有话要说,是不是?”
恶龙赶紧点头,把眼泪拼命往外面挤,一个爪子缩得跟个鸡爪子一样,不停地在向捡儿磕头求饶。
“行吗行吗!我就听下你想说么子”捡儿把他腿上的龙爪子一拍,眼睛一斜:“还不放开!”
恶龙赶紧照做,看着捡儿想找个石头坐,赶紧用下巴上的须给他擦干净,再请捡儿上去坐。
“吔!你还是能通人性吗?”
“废话!要不是你一上来就把本龙的舌头砍了,我还能说人话呢!”
恶龙无比怀念它的舌头,看了捡儿一眼,想起来了红顶大花轿里的事情,它不知其实舔得是一头被灌醉了的老母猪。
“我就说怎么浑身上下毛刺刺的撒!搞了半天是个男滴!”
“那舌头儿还是砍了好……”
它就这样无情地与自己的舌头做了最后的决断。
捡儿看它发愣,把腿一拍,问它:“现在,你有么子要说的快说吧!有么子想吃的,放不下的,只要不是坏事我都帮你搞了,说完了就等着上路吧!”
“哎呀,还是要杀自己啊!”
恶龙急得盘了起来,又说不出话,直把个脑壳飞也似的摇头。
“盘那么高做么子!滚下来!”
捡儿一声怒斥,恶龙乖乖贴在了石滩上。
“捡儿哥,我有点看明白了,它是说‘我不想死’,是吧?”
恶龙两眼放光,狠不得亲向哥儿两口,它谄媚地趴在地上,只是上下小弧度地动下巴表示绝对的赞同。
“嗯?那不得行!你吃了这么多人了,乡亲们都恨死你了,没得理由不杀你啊?”
恶龙只用下巴一挪一挪,蹭到捡儿面前,伸出一个爪子指了指捡儿的肚皮,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疯狂摇头。
“哦?你是说……捡儿哥也吃的话,怕是你一条龙不够吃哦?”
“哎呀!不是的!我的廋爷爷哦!”
恶龙说不出话来,急得抬起头连忙给向哥儿摇头!
“不够吃,不够吃,绝对不够吃?”
“那不要紧,让给乡亲们吃,我去宰头猪子吃就行了!”
捡儿大义凛然,把手一挥。
恶龙急得又抬起了头,竖起半截身子打起了转转儿(圆圈),狠不得打成一个蝴蝶结。
捡儿吼它:“说了你把脑壳盘起那么高做么子哦!跟我们说话要趴起!”
恶龙“咻”的一声趴回地上,顺带磕碎了石滩上的好几颗鹅卵石。
捡儿觉得差不多了,就和恶龙谈条件:“我是想把你一刀砍了了事的,但现在的情况嘛……这么个!我把你扔在那边那个水潭里面,以后只要有人去打鱼,你就要把鱼虾往他们网子里赶!”
恶龙赶快点头,只要能活命就好,等它养好了伤,一切再从长计议……
“还有!河里面、水里面,往来船上的人,你不许抓,更不许吃!”
恶龙把头点得飞起(飞快),生怕捡儿改了主意。
“那就这样吧,你去让乡亲们打锣鼓,我攒点力气把它扔进去!”
恶龙笑眯了,自己终于不会死了,等个百把年,捡儿死了,那还不又是它恶龙的天下?
“捡儿哥!这不得行吔!还有件大事!”
“嗯?还有么子不合适的地方?你说。”
“你的宝剑不能收吔!”
“怎么?”
“你收了它又跑出来怎么办?”
“也是哦…要不……我就让它镶在那山里头?”
恶龙一听,差点笑出声:“这么(别)不是两个哈龙宝(傻子)哦!剑虽然挂在那,只要没得人能去用,它怕哪个?”
“…唉…也不对,镶在那里要是没得人能用,那它也还是不得怕的哦!”
“糟了!这个捡儿还是有点聪明的,怎么就让他想到了吔?”
“不是滴,捡儿哥,你那把剑怎么用,就不能教一下我们乡亲们么?如果我们都会了,这个龙一跑出来,我们随便哪个上去把剑拿出来,还不是一样能砍它脑壳!”
“哎!你个廋皮皮的!亏本龙前面觉得你还有点不错,出这么个馊主意!以后我要能出来第一个就吃你!”
“嘿!这是个好办法,我以后老了,不中事了,你们也能世世代代把用剑的方法传下去,只要它再敢出来兴风作浪,就砍它的脑壳!”
说着用手比刀在恶龙脖子上作势一下,吓得它盘成个米田共,只敢从身子缝缝(缝隙)儿里偷偷看捡儿一眼。
捡儿看着被吓破胆的恶龙,还要强忍着不能哈哈大笑,把手一挥,让向哥儿赶快,不然自己要露陷了:
“你去把大家集合起来,我偷偷把用剑的口诀传授给你们,快去嘛!”
“哎!”
向哥儿马上跑去集合乡亲们,不一会儿,大家就在捡儿面前聚集了前来,捡儿往前一站,就跟大家说:
“我教大家的,一定要牢牢记住!这用剑的口诀也不难,就是每个人用剑的口诀不一样,不过只要听我念过一遍,你们心里就自然能浮现出来。那我先来唱一遍,你们听好了!”
“嘿嘿嘿!哪里有这样的口诀,捡儿你就扇(骗)吧!你是扇不到我这个聪明龙滴!”
恶龙这样去想,不妨碍捡儿唱出一首优美的山歌儿,他的声音雄浑有力,虽然好些个词都是咯(打混)过去的,但是却能听出一种对山川河流的喜爱。一曲唱毕,大家都纷纷拍起手来,然后下面就有人在说:“我会了!我的口诀自己就出来了!”
这个人张口一唱,却是一首像百十种鸟儿欢呼雀跃的歌声,听的大家如同晨间入林,听百鸟喧闹。
一唱完,下面的人纷纷在说:“我也会了!”“是的啊!我一样会了!”小伙子、小姑娘,老人、小孩,全部都在说自己会了,每个人都上来唱了两句,听得大家眉开眼笑,听的恶龙战战发抖。
“拐哒(糟了)拐哒!世间还真有这么神奇的剑诀,人人都不一样,人人都只要听一遍就会了,要不是的话,自己怎么从来没有听见过,这些个小小人在自己面前喊过这么些调调的声音呢?”
恶龙并不知道,老百姓恨它恨得入骨,哪里会有人在它面前去唱歌儿呢?
捡儿站起来,开心地宣布:“好!大家都会了,回去以后看到人就多唱几遍,让每个人都学起来,这样一来,不管是这条恶龙也好,那条恶龙也罢,只要它敢乱来,就取下宝剑去砍它的脑壳!”
“完了完了…他是怎么晓得不止我这一条龙的吔?那以后我们看到挂剑念剑诀的不都要躲起?”
“学完了!大家把锣鼓打起来,把剑诀念起来!让我把这秃尾巴龙扔到潭里去!”
“好好好!大家,听好了!一、二、三,起!”
乡亲们一边打锣鼓,一边跟着唱得好的人欢快地唱了起来。虽然一开始有点乱,大家唱着唱着合到一起去了,等多磨合几下,找到窍门,一起唱啊、打啊的声音就特别喜庆,虽然这石滩上的人没得最开始的“锣鼓大阵”的人那么多,但是效果要好上十倍!
捡儿一听,他的个头几家伙(能代指的东西很多,这里作“瞬间”讲)就变大了,力气上来比以前更大更快了!
恶龙一看,黑(吓)得像抖筛子一样抖,觉得现在的捡儿,搞不好不要宝剑也能把它扯成两截了。
捡儿也试了一下,感觉比以前力气大太多了,本来说双手拿起把石锁扔到潭里去的,现在只用了一根小指头把石锁勾起来了。捡儿把手一甩,喊了声“去”,轻轻松松就把卡着恶龙的石锁扔到了水潭里。
看着被石锁带着恶龙,像个系了石头的水草一样沉下去,捡儿和乡亲们都笑了起来。
从此以后,无论是夷水里、盐水里,就很少再有水浑的时候了,后来就被人叫做了“清江”。人们敬爱捡儿,就搬到捡儿家附近去住,人来得多了,捡儿就干脆带着大家慢慢把稀泥地给治理好,最后人越来越多,就成了今天施州城最早的雏形……
我的故事没能够说完,被性急的胡师傅打断了:
“等一哈(下)!我们不是在说大龙潭吗?怎么又是清江又是我们施州了滴?你这扯的也太大了?”
“啧!”
我发出一声不满的声音:“故事都在收尾了,你耐心点,听完就晓得了,会说到你想问的东西滴!”
“就是嘛!你好讨嫌哦……”
“么管他~浩哥儿继续说嘛~”
在众人的声讨中,我清了清嗓子,把这故事的尾巴强行续了下去:
嗯?说到哪了?唉,我们还是随便扯扯吧!
给恶龙修建祭台供奉的潭水,最后就是我们这的“龙王潭”,龙王潭有个景点,那就是捡儿和恶龙搏斗时落下的龙舌头,今天的名字就是“龙舌头”。
那头救了捡儿爹妈,救了乡亲们的老母猪还是死了,它死的地方被人后来建了个寨子,名字就叫做“母猪寨”。
再往下,头人毁掉宝剑时飞出去,铲出来的一片河滩,就叫做“剑滩”,后来那半截短刀飞出去削断的山,就是“刀割山”。
再来是恶龙带着捡儿三上三下颠簸的溪水,就是“三簸溪”。
至于捡儿死…S…和恶龙厮打的时候的那河水湾,就是“捡儿湾”,镇压恶龙的地方就是今天的“大龙潭”了!因为捡儿在那狠狠打了恶龙,所以又别名叫“打龙潭”,大龙潭四周的石滩上,有那些带着腥味、滑滑的、清亮的东西,就是当时恶龙拖出来的玄口水和鼻涕,当然就叫做“龙鼻涕”。再有当时捡儿用来把恶龙一颗颗獠牙敲断的石头,立在岸上叫做“杵石”,那些被扔下来的牙齿、爪子,就是现在大龙潭里面到处矗立的尖石头。
位于大龙潭里面,那三面环山的池水,本来叫做“镇龙池”,后来被人错叫做“真龙池”了。那真龙池的正中央水底当然有一块大石锁一样的石头,那就是当年捡儿锁龙尾巴用的。
从真龙池往上看,围绕它的那三面绝壁上,一定能看见一块天然的画纹,就像断了的剑一样。它高高地挂在山崖上,只要太阳照上去,就会闪闪发光。这一整块岩壁,就被人叫做“剑影壁”啰……
听到这,胡师傅直呼“好家伙”,见我停了下来,他才感慨道:“你这是把沿途百八里地的地名,一家伙都扯出来了啊!”
“苟!你是真会扯啊!”
听见胡师傅这么说,我只微微一笑,其实还可以说的,就是觉得嘴有点干了。
坐在河里把嘴说干了,你说这合理吗?
被自己临时想出的冷笑话逗笑了,又心情愉快地想逞个强了。
“那我还没扯完呢!除了这些个地名儿,这故事里还有好些事我是没讲的吔!”
“还没扯完?你这个收尾有点东西啊,那是真有点东西吔!”
东西有没有我是不知道的,只是这故事里说的东西还真有一些,于是我不打算太费心神地去描述了,准备就这么扯闲话把最后一点剩的“家伙事儿”说完。
“捡儿的这个传说,就是我们施州母亲河‘清江’的传说,开始有恶龙作孽,所以浑浊不清,后来被捡儿镇压了恶龙,也就成了清江。清江里原先也赛龙舟,龙舟就是当时那瘦长的船队慢慢变来的,最开始没和屈大夫扯上什么关系,就是大家纪念捡儿,模仿当时斗龙赶去支援捡儿的情形,所以比赛的起点是在龙王潭,岸上先会走一队带小铜锣、敲腰鼓的年轻人,其他的就在后面比赛,终点就是在大龙潭。
至于大龙潭里好打渔,那也是锁住的恶龙在帮忙赶,就是当时捡儿话说少了,说的是‘船上的人’它不能动,你要掉下水,它看人少就要来拖你了啰!”
“哈哈哈……尽扯蛋,不过扯得有意思!还有么子(什么)没得?”
我往上看了一眼石桥,随口就把想到的说了出来:
“还有啊,以前修桥,这桥上是真的要悬一把宝剑的,就是为了威吓卷洪水的恶龙用的,它们也从大龙潭锁起的秃尾巴龙那里得知了宝剑和剑诀的事情,所以一般是不敢去用脑壳碰那悬吊的宝剑的,只是后来人越来越偷懒,干脆搞个画刻在上面,有眼神不好的龙吗,它还是有点怕的,那要眼睛好使的,看清楚是个样子货,它一家伙连桥都给你卷走啰!”
大家又是一阵欢笑,还有人又催促着我继续说下去,我看了看,河岸两旁的山势,又想起来一点东西。
“还有吗,你们注意这芭蕉河岸,特别是从下面竹林子起有个非常特别的地方没有?”
“嗯?我从小到大,早就习惯了,那没注意吔?”
“你们看啊,这地方其实就是捡儿和恶龙一路搏斗打过去的,你们信不信?”
“嗨呀!你扇哈(骗下)桃子还差不多,想扇我们?”
“唉!你这个说的‘扇’字就又有说法,以前都叫‘扇人’‘扇子’,扇得好的为什么叫‘扇筋儿’呢?”
“啊?……你这么突然一问……你说哈,你说哈!”
“就是因为捡儿当时扇那条龙撒!扇了它千把年了,到现在还被扇起滴!人是脊梁骨撑起滴,龙才是靠筋扯起的撒,意思就是说,这个慌撒得好,连龙都骗了撒!”
“哈哈哈!”
“浩哥儿!”
“唉。”
“你刚刚说我们芭蕉以前是捡儿一路打过去的,你还没说,我们在等看你怎么‘扇’吔!”
“啧!那哪门(怎么)是扇呢?你注意去看,这以河为界,一边是黄泥土、大青石,另一边是红彤彤的红砂岩。就是一河之隔,怎么会两边的地,颜色都不一样呢?”
“呃?你这一说……”
“当时捡儿和恶龙一路打,一路流血,红的那边,当然是被流下来的血染红的撒!”
说完这一句,没人再笑了,都只是沉默思考,或是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我觉得好像有点说过了,后面还有更玄的也就吞在肚子里不说了。
为了避开这有些开始尴尬的气氛,我刻意地大声说道:
“哎哟,这么个都想不明白了么?那你们不扯哈这水潭名字的事了?”
被我提醒,胡师傅接了话:“那你搞个,扯这么多,一个小水潭的名字当然难不住你的!”
书生我心里也同意“黄沙潭”,就是怕一语成谶而已,所以打了个推手,把问题卸开一边:
“我都说这么多了,你们这么两句还是搞的撒,说累了,我眯一会儿,真的有点困了,你们搞,你们搞……”
说着便往后一摊,把毛巾盖在了脸上。
“就是撒,别人嘴都说干了,胡师傅你不表示哈么?”
“行行!你们等起,我马上回来!”
……
再只剩妹子小小的嬉笑声和那些不急不缓的游水声了。
我也不去睁眼,打了哈欠,真就起了睡意,眼皮子有些发沉。
“那就睡会儿吧……”
感受着河水忽上忽上的节奏,突然想调整一下毛巾的位置。
手却动不了,意识似乎在快速的远离我的身体。
“唉?”
“这时候?”
……
书生彻底放松了身体,外人只当是真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