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孔当村

孔当村,隐匿于独龙江畔的璞玉,在岁月长河中静静流淌着独龙族的悠悠古韵。

孔当村的房子很有特点,错落有致的木楞房沿坡地而建,一幢挨着一幢,像一群亲密无间的伙伴,静静守护着这片土地。整体造型质朴而简洁,规整的长方形轮廓,在蓝天与青山的映衬下,勾勒出古朴的线条。

这些房子以木头为骨,就地取材的原木被巧妙拼接,未经过多雕琢,保留着原始的纹理与质感,散发着淡淡的木香。屋顶呈人字形,厚实的木板层层交叠,严丝合缝地抵御风雨侵袭。

房门口挂着玉米串与干辣椒,,木板墙上偶尔还能看见用彩色颜料绘制的独龙族传统图案,似在讲述着古老的故事,为这质朴的房屋添上一抹独特的民族风情。

每一栋房子的屋顶挂着五星红旗,在昭示着他们此刻土地的归属。

周晓背着背包,左手拖着她的小行李箱,右手扶着石峰顺流而下,孔当村每天都有很多游客慕名而来,村民早就司空见惯,无论来者何人,与他们的生活无关,唯有晨起的炊烟和暮归的牛羊才是生活的底色、

平静的村庄,一成不变的生活,让人对一切都兴致缺缺,可是石峰一出现,众人的目光纷纷瞬间被勾走,这人像是韩剧的男主,俊美绝伦的容颜,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放荡不羁,却长了一双多情的桃花眼,让人不小心就会沦陷下去,厚薄适中的唇,此刻略显苍白,但是丝毫不影响听到容颜,而他修长的身材,有些弱不禁风,但是却多了一分让人怜悯像要搀扶他的念头,而搀扶他的女子竟然相貌平平。

这女人虽然姿色平庸,但他们举止亲密,男子很自然的靠在女人身上,众人看向女子的目光有羡慕,有不平,有莫名的淤结,这样的男人理应配世上顶顶好的女子,而不是这种邻家小妹,他们之前从未见过石峰,但是只一眼就被吸引了。

周晓感受到了周遭的目光,心头突地一跳,涌起了不详的感觉,周晓看了太多的碟战片,他的心突突的条件。

周晓看了看石峰,石峰神色平静,但面色苍白,唇也是没有一点的的血色,让人一看就觉得病入膏肓。

周晓看见独龙江边有一颗粗壮的大树,枝叶茂盛,长势骄人,最主要是粗壮的树干刚刚可以隐去两人的身影,周晓将周晓扶到树后,石峰不明所以还是走到了树后,周晓从包里掏出了化妆包,拿出了口红,转身面对石峰,周晓164的身高和179的石峰站在一起还是有身高差,加上她穿了一双平底些,显得更矮了。

“你头低下来一点,我够不到你的嘴!”石峰诧异点看着周晓,不知周晓有何用意,但是他知道周晓不会色欲熏心,可是石峰一直都是欠抽的嘴:“你干嘛!乘人之危,!我还是个伤员!”

周晓虽然知道石峰开玩笑,但是还是有抽人的冲动,她语气不善:“想什么呢!你···送我我也不要!”周晓七分玩笑,三分认真,毕竟这话他对石峰也不是说了一次了,每次说这话石峰都是呵呵的笑,可是这次,石峰眼里尽是寒霜。

可是周晓没有看他的眼睛,而是直说:“你脸色太差了,一看就是病入膏肓了,我给你涂点口红,这样气色好点。”周晓直接动手把石峰的头按了下来,“头再低点。”

石峰是想要拒绝的,士可杀不可辱,一个男人怎么能涂女人的东西,但是莫名的,他头低了下来,周晓顺利的给他上色,石峰神色复杂的看着周晓,看着周晓捯饬自己,一动不动,周晓拿出腮红给石峰涂了点腮红。

“你不会把我化成鬼吧!”石峰不抗拒,心里却是忐忑,石峰看过周晓参加学校歌舞表演的妆容。

周晓得意的给石峰,石峰看见镜子中的自己,唇艳丽而不俗,腮红刚刚好,六年不见,石峰对于往昔的记忆竟是模糊了。

画好妆两人朝着下游前行,周晓发现,看他们两人的让人更多了。

周晓困惑了?到底哪里错了?

是有人发现什么了吗?心里的恐惧更甚了。

“你说那个小伙子会不会把我们卖了?”周晓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众人的目光像是无声的审判。

“不会,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从他没有把我赶下车而是开口要钱,说明着这人贪财?这世间最好控的就是贪财的人了。如果他报警就是从犯了,不仅钱被没收,可能会拘留。”

石峰的话就像定心丸将周晓从那些胡思乱想的猜测里拉回,但是此刻,石峰于她是陌生的。冷静如斯,话语里都是阴谋。

周晓的心里蒙上了一层迷雾。

心里猜到了几分,但是她不敢问,怕猜测成真。

不知所措间石峰的话让她的心更沉重了:“可是········”

周晓看着石峰,满眼的迷惑。

“可是什么?”周晓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可能是我多想了。到了客栈再说。”

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不知道走了多久,村子已被他们甩在身后,江边的夜晚没有路灯,四周漆黑一片,走过一片竹林,一片水田,月光下,水田泛着银光。

路越走越黑,越走越荒凉。

周晓感觉石峰支撑不住了,他喘息声越来越重了,走得也越来越慢,周晓将石峰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瞬间感觉石峰整个重量压在了身上,一时差点站不稳了。

石峰感到自己的失态,想要把手从周晓肩膀放下,却被周晓一把拉住。

天渐渐黑了下来,两人踉踉跄跄行色艰难的行走,他们不知道是否真有间叫“灵影居”的客栈,但是他们似乎也没有选择了。

住宿需要身份证,周晓还好,石峰怎么办?

独龙江在奔腾,在这寂静夜里愈发清晰,像极了困兽的嘶吼,周晓的眼里有雾一眼的东西在眼里徘徊,周晓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该怎么办?

“你说小伙子是不是在消遣我们?”

“不会!”石峰的脸上却阴晴不定。

又走了约半个小时,终于看到了一道黑影突兀地横亘在江边,正是那客栈,客栈的屋檐上挂着红色的灯笼,灯笼上赫然写着“灵影居。”

这客栈,不仅旧还老还是个吊脚楼,几四根木头直插江中,充作地基,撑起这个两层楼木头房。

房子外墙由斑驳腐朽的木板拼接而成,在江水湿气的常年侵蚀下,木板扭曲变形,缝隙间透出丝丝幽光,像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两人路上走下来,沿着江边行走了大概三分钟,来到了客栈前。

走进院子中,一股刺鼻的霉味扑面而来,呛得人几欲作呕。昏暗的大堂里,灯光幽暗。墙壁上挂了一副画,画上的女子整个面部纹着一只蓝色的蝴蝶,展翅欲飞的蝴蝶停在脸上,没有任何的美感,透过蝴蝶,似乎看到女人悲悯的一生。

纹面女是独龙族独有的文化特征,纹面是独龙族女人的成年礼,而纹面的过程异常的痛苦。

周晓看着女人,心里莫名的有些同情,也庆幸自己生在新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