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住处,大当家石海就打电话过来。
“连城啊,是不是心里还有什么包袱。”
还是为张娟的事,石海不清楚‘尤连城’让他的女人主持集团事务的真实想法,所以有此一问。
“大当家,您别多想,集团主持五少会是破例的头一次,没经验不说,想指挥会里成员的难度……您是知道的,另外为了会议的效率,调查工作还要继续,这项工作也不是我们的强项,只能通过加大时间和投入来把它做得更好。
所以我想把主要精力放在这个上面来,集团那边我一直盯着,张秘书想出问题都难,再说她能力其实不差,只是需要更多机会。”
“好好,工作思路不错,开始我还以为……”
“哪能呢,一个家人还吵个嘴呢,如果不和她吵那才有问题呢,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嗯,有道理,这么说我放心了,也谢谢你给她这个机会。”
居然谢谢都从他嘴里冒出来了,石海真的是太宠着张娟了,看来这步棋季东亮完全走对了。
“您言重了,照顾她也是给您减轻负担,也是照顾我自己,应该的。”
“哈哈,好,既然你都安排好了,我就不从中插手了,对了,我一会把会里的名单发给你,好好调查,助你更好的完成会议筹划工作,不过要注意保密。”
“谢大当家信任,我会守口如瓶的。”
电话一挂,季东亮就急切的等待着名单的到来,不过,他收到并打开文件仔细看过后有点失望了。
五合会有五个当家就代表五个大的派系,但文件上没有石海一系的成员名单。
不过想想也对,人都是自私的,即使石海坐到今天的这个位置,也会先想到自己人的利益。
另外调查人是尤连城,也是石海的人,就算拿到名单,也不可能去调查自己人,所以石海一系的名单给了意义不大,不给还多了层保障。
一旁茉莉看了名单后说:“石海一个派系的人,尤连城说出来不少,结合这个名单,差得不会太远,如果还想知道更详细,可以利用尤连城的关系往下套,结合我们的调查不难。”
她不知道季东亮手里还有一个档案资料摘录产生的名单。
“但总是有漏网之鱼。”
“我们只是配合警方,罪证都掌握在警察手里,所以名单对我们来说只是多层手段,怕计划失败的一种补救方式而已。”
某些局部计划茉莉并不清楚,但季东亮还是认同的点点头:“你说得对,有当然更好,没有也不能太执著于名单了,两条路结合起来走才对。”
……
放下名单的事,季东亮拿出明信片,先拍了张照片给唐妍发过去,再拨通了她的电话把目的说了一遍。
这事唐妍记得挺清楚:“这是两年前,外公以我的名义向一家慈善公益学校捐了一笔款,之后对方回了这封明信片表示感谢。”
季东亮依然奇怪:“感谢……,应该写封信更有诚意吧?”
“不,我听外公说,明信片是个信物,可以要求他们的组织为持有人帮一次忙。”
“我有点糊涂了,有自信开口帮人办事的组织,能量应该很大才对,赚钱更应该轻而易举,为何还接受捐款,……难道是捐款给学校,组织替他们还人情债?”
唐妍咯咯直笑:“我才发现,爸爸思维挺跳跃,想象力像年轻人一样丰富。”
“咳咳……,我也不老好吧”
“那个学校的学生都是孤儿,所以也可以称之为孤儿院,他们长大后不管是否各奔东西,都会加入了一个他们内部创建的组织,力所能及的以自己的方式去回馈学校的养育之恩,不过那个组织不是封闭的,外人是可以加入的。”
“明白了,外人都能加入,目的肯定都一样,这么说,他们提出给人帮忙,范围也很有限喽?”
“差不多,外公形容说请他们帮忙还不如去找警察。”
“怪不得你不当回事,把明信片乱丢”季东亮笑了,顿时失去再打听下去的意思了,不过还是问了句:“那个学校和组织分别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国家和城市邮戳上有,季东亮存着以后经过那个地方,去看上一眼的心思,所以有此一问。
唐妍说了学校的名字,但并不知道组织的名字:“要不我去问问外公?”
“算了,我就是随口问问”
“爸爸真够好奇的,一张明信片还特地打个电话过来,你是想妍妍了吧?”
“咳咳,一半一半吧,换做你天南地北的两个地方碰到两张同样的明信片,也会很好奇的。”
“我经常碰到这样的事啊,同样的书籍杂志,同款的衣服和包包……”
“抬杠是吧”
“哈哈……”
放下电话,季东亮把明信片拿在手里翻了翻,按理说来历已经弄清楚了,思想应该放下才对。
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种一件事搁在心里没有落地的感觉。
难道是没有去问尤连城的原因?
如果问了,势必让他知道有人可以自由进入自己办公室,这有可能会让尤连城产生自救的想法,在后面回答的问题中埋下伏笔,从而给季东亮的行动带来麻烦。
这也是他胸前的隐形摄像头从不给尤连城传递实时画面,只截图过去的原因。
季东亮还是想到了一个办法,让国内的东正队员去了唐一洲的家,拿到那张明信片,并且拍了张照片发过来。
两张明信片做了对比,字迹不一样,书写内容有所不同,版式除了编号不同外,其他没有任何不同的地方。
不过对比过程仔细检查字迹以后,季东亮才发现心里一直放不下的原因,尤连城的这张上面秀气的字迹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怎么也想不起是谁。
茉莉记忆力好,季东亮见过的人她都有接触,所以把她叫来问问,可是没有收获。
把唐妍的那张明信片照片发给尤连城,拐弯抹角的审问了一遍,没想到他知道不少。
尤连城能这么熟悉,是因为那所慈善公益学校的校长是五合会上一任大当家的夫人,这一点,知道的人并不多。
季东亮还得到组织名称、大致人数、学校历史和规模等等信息,但没有得到他想要的,明信片上的字迹没有任何线索。
不过已经知道这么多,而且季东亮后面是有机会接触到这位校长的,到时候问问就清楚了,所以眼下不用过于纠结此事。
不过有件事是要做的,这次五少会议嘉宾名单当中,有这位校长大人,季东亮要想办法把她隔离出去。
抓捕行动之后,就算她没事无罪释放,这么大年纪受牵连在里面受段时间的罪可不是好事。
要说这么做的原因,就当送给那几个好似熟悉的字迹吧。
……
说要去调查名单上的人,季东亮根本不需要去做,他手里有这方面的资源,都是未来某些人被抓后的供词,这当中记录了他们在会中的恩恩怨怨,虽然不是所有人的,但也足够大当家惊掉下巴的。
要是全部拿出来,五少会恐怕要变成审判大会了,所以季东亮这边考虑根据自己需要,结合实际情况再做安排。
那现在剩下的就是会议的筹划组织工作了,这事好办,让真的尤连城去操心,把会议筹划书都写出来。
这种要求让尤连城纳闷不已,总在想是不是大当家在试探他的忠诚度,他开始后悔被抓以后,自己那么快就招了供……
至于会议筹划组的成员,季东亮把挑选的权利交给了张娟和贾正,他们选谁都无所谓,根本改变不了什么,还能取得这两位的好感。
等尤连城的筹划书写好,仔细检查后,季东亮把它交给筹划组的副组长贾伟去执行。
贾伟就是张娟和贾正两人共同推举的,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么做对贾正来说无可厚非的。
张娟这么做,说明她还是懂得团结拉拢一波人,去打击另一波人的,至于她自己想出来的,还是大当家教的,这与季东亮无关。
季东亮这个甩手掌柜实至名归,此时躺在摇摇椅上笑眯眯的一直在夸自己聪明。
听他唠叨,先是在看情报的茉莉是在看不下去了,托腮无奈的看着季东亮……
她正考虑是不是回自己房间的时候,一个电话就让季东亮住了嘴,并且蹦了起来,还慌忙把电话号码给茉莉看。
是诺柏夫集团的艾伯特,他的电话意图季东亮早已经猜到了,也早做了准备,茉莉这边马上拨通了一个电话:“准备”
听到对方回话,茉莉才向季东亮点点头。
季东亮这才接通电话:“艾伯特先生,这么早给别人打电话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你打搅了我的好梦。”
欧洲现在的时间是早上六点多,季东亮假装唐一州在欧洲。
“唐先生一定在逗我呢,我敢打赌,你现在绝对不在欧洲。”
“你的意思我没有按照当初的约定定居欧洲是吗?”
“当然,我敢保证,在欧洲这块地方,连一只蚂蚁也逃不出我们的搜索。”
季东亮哼哼两声:“你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好吧,你成功的赶走了我的睡意,那么接下来说说你的正题吧。”
“不,我刚说的就是正题。”
“……艾伯特,你又一次不信任我,我表示很伤心,那你要我怎么证明自己呢?难道要我向你们自首吗?”
“……”
季东亮接着说:“好吧,我向来好说话,不为难你,我可以马上证明我在欧洲……”
“真的吗?”
“你别打断我的话好不好,要礼貌,你刚才说要打赌的,总得有点彩头吧。”
“我刚才说过吗?”
“那算了,挂电话”
“别啊,唐先生你说赌什么?”
“赌钱就算了,你太穷,……这样吧,你人现在在京城,要是输了,就在当地找一家最大的媒体,为诺柏夫集团打一个月的广告。”
“这好办,你真是好人,这个时候还替我们集团着想。”
“等等,我还没说完,广告必须你亲自代言,广告词嘛……我是翔,我为公司代言。”
“我是翔,我为公司代言。”
“对,一个字不能错”
“很好的广告词,没问题,你要是输了呢?”艾伯特没明白翔是谁。
“我就近找你们集团分公司去自首。”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你现在找个人拿着摄像机,在你们集团总部大楼二十层的南面等候,最好有能通过网络直播让你看见的那种设备。”
“我们国家的集团总部大楼吗?”
“废话,集团分部我不是输了。”
艾伯特吃惊:“你会出现在我们总部大楼楼下?”
季东亮老火:“还能不能愉快的继续玩了?”
“好好,我马上叫他们准备,你稍等”
等了将近十分钟,艾伯特才说话:“唐先生,大楼附近没有看见你。”
季东亮很无语,没接他的话:“二十楼的摄像机就位没有啊”
“就位了就位了,只要你出现就能捕捉到你”
“是抓捕我吧?”
“哪能呢,你快出现吧”
季东亮说:“我只出现半分钟,你要听好了,诺柏夫集团总部大楼南面有一家酒店,我就住在二十层楼,我现在打开窗帘,看见我了吗,我穿了身白色的睡衣,现在在招手。”
季东亮的电话已经同步过去了,酒店里住的是一位与唐一洲外形十分相似的东正公司队员,他是接受过茉莉简单化妆训练的。
这位队员拿着手机,站在落地窗口,不住的向外招手,配合季东亮唱起双簧来。
艾伯特大惊:“唐先生是玩灯下黑吗,怪不得一直找不到你,原来藏在我们眼皮子底下。”
“你是认输了吗?”
“这个……,怎么听到的声音和画面不同步呢”
“废话,两个不同的线路,你又在京城,跨国交流,你同步一个给我看看。”
“……”
季东亮知道他在借话拖延时间:“……三、二、一,时间到,再见艾伯特先生,不,我不想再见到你,也不想听到你的声音,不过最后还是希望你遵守赌约。”
季东亮这边挂了电话,那边的队员也放下电话拉上了窗帘,然后慢悠悠的换了套早备好的客房,摘下假发假眉毛,撕碎了丢进便池冲走,最后洗了把脸,伸了个懒腰上床继续睡觉。
诺柏夫集团的人马冲到指定位置已经过去好几分钟了,这还是早上用电梯人少的情况。
他们除了在床上找到季东亮预留的几根毛发以外,什么都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