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惨淡无光。自引自酌的感觉很不好,喝到第三碗时我泄愤般地将酒碗摔碎在地上。
耳边响起了一声娇嗔。“大王何故糟蹋好酒?”虞姬款款走来,拿出一个新碗,斟满酒,递了过来。
看到美人,心情自然好转。“一个人喝酒好生没趣,你来陪孤吧。”我把她拉了过来,让她坐在腿上。
虞姬面颊一红,虽说不敢反抗我,却已流露出退却之意。
我笑道:“你都是孤的美人了,还在害羞些什么?说来,你穿这纱衣罗裙可比那身夜行装好看多了。”我对女人一向不在意,却也被她这一份娇羞可人打动,立时将她揽入怀中。
虞姬将脸埋得很低,轻声答道:“属下本是习武之人,还是穿便装习惯一些……”
听到她还称自己为属下,我顿觉好笑。鉴于她这个美人受封才不过半个时辰,一时半会改不过来也可以谅解。大战在即且只见过一回,却突然被立为美人,虽然她嘴上不说,心里只怕还很难接受。当然这于我而言倒是无关紧要。今晚就是决战,生死都无法预知。钟离眛的部队已经出发,再过不久,我也要起兵了。此时再不贪欢片刻,还要留到何时?
虞姬知晓今晚战事的凶险,为了帮我安下心来,我的一切要求她都没有反抗,甚至甘愿委身于我。这让杀人如饮水的我,都难免对她产生怜悯之情。
这女人命也很苦。据虞姬说,她是虞县人,战争年间家道中落,儿时被人贩子卖来卖去。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流落到街头作了卖解女子,却遭强人欺负,几乎要被掳去。亚父刚巧路过,把她救了下来,收为弟子。在她心中,一直把亚父当亲父亲看待。我是亚父扶持的王侯,故此是她唯一的君主,她自当为我奉献一切。这段话是我要封她为美人时,她坚定地对我说的。
让他人来决定自己的人生目标,这一点倒是和我相同。当然这不能算什么好事,我已经领教过了。
“大王……你在发抖……”虞姬的话落在我的耳边,把我拉回现实。我睁开眼睛,面前的女人衣衫已褪去一半,正睁大潭水一般的眼睛凝望着我。她的手抓在我的胳膊上,冰冷得很,相比之下我的身体则如同火烧一般。
“你的身子太冷了。”我把她抱得又紧了一些,“怎么会这么冷?”
身下的女人像个玩具,不反抗,不尖叫,任由我摆布。她的双臂环抱着我,指尖在我脑后颤抖勾画,像某种立足不稳的小动物。“大王……你……也在害怕……可是……”这几句话由于紧张和疼痛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一般,“为什么……”
为什么?西楚霸王项羽一向高高在上,我的属下视我为神,我的仇敌称我为魔。我可以毁掉一切我想毁掉的东西,杀死一切我想杀的人。那么,我还有什么得不到?
“虞姬……”我把头埋在她的脖颈处,尽最大的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要伤害她,“孤和你说……”
就在这时,帐外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我霍然直起身体,推开虞姬,冲着门外怒叱一声:“何人如此大胆,敢来孤营里闹事?”
话音未落,一个黑衣男子如风一般闪入我的大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