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梦寐以求,都是色彩斑斓的渲染,在光幻的遐想里波光粼粼。
沉浮的光影拉开一页页序幕的篇章,写下一段段故事,留下一抹抹心绪,有些怅然若失被印在了白纸上。
抬起头,借着昏黄的光影,遥望远风,遥望高云,遥望渐临的暮色苍茫,季节的变换是一重重光影里的洗礼,岁月的变迁是一次次轨迹里的伏笔,如这寒冬的降临,按着春夏秋冬的顺序。
一场小雪,把秋天的余韵全部清除,本还有些绿意的树叶,也不再扭扭捏捏,匆匆忙忙中来不及话别就结束了一岁的使命,纷纷扬扬,千叶飞花,绕着树径铺就过冬的温床;细碎的雪花落上,白莹莹的一片一片,一小片又连着一大片,趟过木香霖霖的林场,趟过芦苇茸茸的小河。
沿着林场里的小河一直往上走,过两道坎,翻两条沟,再上来就是我家的田地。原先只有把着北头的半亩地,南边是一片棉槐地,一丛丛长得茂密繁盛,每根枝条都坚韧有力,父亲常用它们编箩筐,编的好了就圆圆的,编的不好就扁扁的,我拿着这些箩筐盛放过春天的种子,夏天的麦子,秋天的红薯花生。
地的最南头是一块洼地,有一亩左右的样子,上边长满了一种像芦苇的荻子,也是高高的秸秆,长长的花穗,我记得与芦苇不同的是,荻子的叶面宽一些,花穗微红有种高粱的样子,不像芦苇毛毛茸茸,叶子背面有一层薄薄的膜,取下来可以当做吹笛子用的膜片。而今,棉槐和荻子已经没有了,从南到北变成了一块三面临水的完整地段。
我曾有好几年跟在父亲的身边看他开荒,有力的胳膊挥动着铁镐头,均匀的落点一下下的夯实在原本是草棵、荒地上刨撅,常在立冬以后的寒天里满身大汗,随着天气慢慢变冷,每天能翻出的地段也越来越小,等到地面冻的刨不动了,这一年的劳作也就该结束了。
在休憩时,父亲讲过很多古,说过村子里好多老人、老话、老故事,但是我还记得的只有“心有千思,不如手有一事”这句话了,那时觉得只有傻子才大冬天跑出来开荒刨地。
今年的冬风依然呼啸而来,像每一年前也像好多年前,吹响树梢上弹唱的响片,呜呜咽咽,悠悠长长,在风声里迎来今年的冬寒,雪花纷飞。沙沙,沙沙,挥洒千里,倾落大地,从林场的上空一路飘荡,为下一个季节的美丽积蓄蓬勃的力量。
我像风一样,奔行在天地间,带着家乡的四季,春发,夏花,秋果,冬实;我乘风而行,遥御千里,过川越海,不及家乡江满月,不及田中野花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