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嫣然自从跟了花似锦办案,算是吃尽了苦头。
他们四个人从妇人家中出来,只匆匆吃了个早饭,就开始找那个叫作如茵的孩子,因为身着便服,不能大张旗鼓的找人,四人分散开以药店为圆心,展开地毯似排查。
一条条河流,一户户人家,一个也不放过。
到了正午,吃饭的时候,上官嫣然累得只打盹,明风也是捶背敲腿的。
“锦公子,要不让他们两个在客栈休息一下再去找人?”朗月瞧他们那样怪心疼的,她一直像个大姐姐一样,尽量给刚刚加入队伍的新人给予物资与精神上的关怀!
“不行!”花似锦断然拒绝。
“从小孩家出来一直到药店门口,我观察过了,她没有意外落水的可能,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有一户人家曾经听见小女孩和一个男人的对话,如果我所揣测不错,小孩一定是被那个男人给带走了。”
“小孩家徒四壁,不会是绑架,那家男人久病在床,妇人也是胆小的老实人,跟人结仇的可能性也不大,那只有一个,就是遇到了人贩子或是变态,如果遇见人贩子以我们的追踪术不可能追不上,我已经跟官家通了气,可事实证明,四个城门口的官差并没有见过那样的小孩出去。”
上官嫣然强打精神,惊诧着:“老大,你是说,如茵被变态抓了?”
花似锦眉头紧锁,忧形于色:“担心的就是,那个男人是随机作案,心理扭曲,所以我们除了秘密查访,以免打草惊蛇,还得争分夺秒,孩子在这种人手中,多一分钟都有生命危险!”
“那还等什么?我们赶快走吧!”上官嫣然顿时也不困了,拉起了明风,明风努力地睁了睁眼,点了点头。
“月姐姐,我们不累,我们可以的。”
花似锦示意他们小声,四人重新坐下,他拿出一张纸,一支笔,在上面写写画画,上官嫣然凑近一看,一张地图跃然纸上,一条条清晰的笔迹做了记号,都是他们走过的街道,目前看来,除了北边没去。
花似锦又圈了几处,只剩下两处。
“下午我们兵分两路,两人一组,上官嫣然和我一组,朗月和明风一组,为了安全起见,你们两个人万一遇到危险,走为上计。”
“不就是一个变态男,至于吗?”上官嫣然嘀咕着。
“嫣然,轻敌是兵家大忌,虽然我们不是上阵杀敌,但危险无处不在,你都不知道站你面前的人明明再普通不过,却不知何时会化身恶魔!”
花似锦似乎话说得太多,一下子沉寂下来。
“知道了,老大。”
上官嫣然看了一眼明风,他也是一脸受教的模样。
三面环水,独幢二层小楼,地处偏僻,柴扉处杂草丛生。
“老乡,请开一下门!”上官嫣然上前拍门。
一条黑狗突然从房子里窜出,对着他们狂吠!
上官嫣然吓了一跳,花似锦将她挡到身后,压低了帽沿,不久,一个老男人从屋里走了出来,扎须,黑面,环目,狮口,黑衣破裤,裤腿扎紧,露出结实的小腿肌肉,草鞋是湿的,手上还拿着一根长针。
“什么事啊?”五六十岁的老者粗声粗语,甚是不悦。
“老伯,我是走亲戚的,听说你家有新鲜刚打上来的鱼,我们来买些,我们城里的,就稀罕这些,贵些无妨,求个方便,让我们带城里尝个鲜。”花似锦如此说,上官嫣然大为佩服,花老大真个眼尖,他居然从老者穿着打扮,以及手中的鱼针知道这是一户打鱼的人家。
“进来吧!”老者打开门,迎面扑来一股淡淡的鱼腥味,院子角落里杂乱无章,随意堆砌着一些破损的渔网。
黑狗呜咽着,流着口水,身子后拱,作势欲扑!
上官嫣然哆哆嗦嗦地跟着花似锦后面,就怕黑狗扑上来咬人。
“大黑,蹲下!”老者轻声呵斥,黑狗立即不再叫唤,乖乖地蹲下。
老者引他们进屋,屋里光线暗淡,鱼腥味更浓,少顷,老者从里屋拎出了水桶,水桶里装着几条大鱼。
“自己挑,剩下的我送饭店去。”
花似锦就随便挑了个大鱼,过称后,八斤三两,老者算了八斤,花似锦付了银子,突然问道:“老伯一个人住吗?”
“不是,跟儿子一起住!”
“噢,老伯好福气,孙子孙女该上学了吧!”
老者面现忧色,“吾儿不成器,三十好几了还没有成家,哪来的孩子,哎!”
“打搅了,不好意思!”
花似锦抱歉着说,和上官嫣然退出屋外,上官嫣然以为又要遇见那条黑狗,然而,并不见踪迹。
出得院子,花似锦将大鱼藏与一棵大树下,继续寻人,想着回去后再来取,可以让大家喝上一碗鲜美的鱼汤。
日头渐渐落下,始终没有孩子的下落。
花似锦回头取鱼的时候,发现了异常。
“不好!”
“怎么了?老大。”上官嫣然既累又饿,一条鱼而已,还不至于让花似锦面色骤变。
“这附近唯有打渔的一户人家,鱼被人移动过位置,怕只怕他们心里有鬼,悄悄跟了我们,快走,孩子有危险了。”
两个人返回老者家中时,那条黑狗依然朝他们狂吠,而院门大开,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双目通红地推着一个板车要出门。
而卖鱼老头拼命地拉着板车,不让男人出门。
花似锦一个冷厉地眼神扫过,黑狗立即夹着尾巴逃跑了。
“你们,你们又来干什么?”老者颤抖着问。
而推车的男人突然舍弃了板车,朝外飞跑。
“嫣然,你留下!”
花似锦转身追去,上官嫣然一把逮住老者的衣领,怒喝道:“孩子呢?孩子藏哪里了?”
那老者力气挺大,怒目圆睁,状甚凶恶。
“你们什么人?什么孩子?我不知道。”用力一挣,上官嫣然顺手一扭,将老者的一条手臂别到身后,再抓一只手,干脆利索地取出粗绳,将老头绑了。
上官嫣然一推,老头就摔倒了地上,喘着粗气。
“你们究竟什么人?”
“我们是捕快,彻查早晨一个孩子失踪的案子,午时找到你家,我们借口买鱼,后来将鱼藏与大树之下,是不是你们心里有鬼,跟踪我们?”
“什么孩子?老朽不知道啊!”老头一脸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