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清明感文》

春回大地,路边新柳吐露新芽,绽放新绿,燕子在旧社间穿梭往返,游子却背井离乡。微风拂过寒山,冰河渐渐消融。“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早春总是这般,惹人无限愁绪,只因有这祭奠的节日。

杜牧曾诗云:“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天空飘洒的细雨,仿若老天落泪,勾起人们心底深藏的浓情与哀愁。这雨,或许是天若有情的感慨,又或是料峭春风吹醒酒意。

在烟雨弥漫的山野中,松柏依旧苍翠,杜鹃啼鸣声声。泥泞难行的小路上,有人顶风冒雨,为先人送去纸钱。他们有的三五成群,扶老携幼;有的形单影只,跚跚独行。去年今日,相同的情境中,少了亲人故友,徒增离愁别绪。阴阳相隔,即便风景如画,也不免有些孤芳自赏的孤独与寂寥。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清明,是纪念先人的节日,是留给逝者的不醒幻梦,同时也警示着生者。坟墓就在那里,杂草丛生,何其凄凉!人活一世,莫信来世的妄言。谁能确信今世劳命奔波,来生就能更好?多半已在坟墓中永久清修。

生命,始于出生时的哇哇大哭,活下去,曾有所追求,也曾拼搏进取,其余则是命中注定。活着,固然诸多不如意,苦乐交织,使人时而奋起,时而低迷,尝遍人世千百滋味。待到命尽时,方才明白,来这世间,不过是遇有趣之人,追一场梦,爱一个人,修正一颗顽心。有生有死,此为终点,而死亡也赋予了有限生命以意义,孕育着新生。

春秋战国时期,介子推随晋文公重耳流亡十九载。重耳饥饿无食时,介子推割下自己腿上的肉供其充饥。后来,重耳成为晋文公,欲报答介子推母子,他们却避世于绵山。重耳派人搜寻无果,便放火烧山,想逼其出山,怎料介子推母子合抱大柳树,宁死不出。重耳痛心不已,将他们葬于柳树下,赐柳树名为“清明柳”,并下令在介子推焚死之日禁火,只食冷食,以寄哀思。正因这传统,才有了这纪念先人的节日,才有了敞开心扉,向坟墓中的人倾诉的契机。随着轻烟升腾,纸钱卷起,诉说着离别之痛,生活之艰,让人感叹岁月无情,命运多舛。清明节的悲伤流泪,看似为逝者,实则借此时日,哭诉自己在世的不如意。死者长已矣,存者永怀悲!过去如梦,回忆无归,即便最炽热坚贞的爱情,终究也只是瞬息即逝的现实,唯有孤独永恒。这一座坟墓,让我们感慨时间的无敌,它在美人额上刻下沟壑,吞噬稀世珍宝。任何美好,都逃不过它横扫的镰刀,它为每个人书写结局。

如今这个时代,来之不易,诞生于无数英雄烈士的舍生壮举。他们也曾是血肉之躯,却心怀祖国。见外敌入侵,践踏我们的土地,残害我们的百姓,中华大地,哀鸿遍野,宛如人间炼狱。因我们的落后,被迫签订一系列不平等条约,百姓走投无路。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他们视死如归,团结一心,只为后世和平。他们捐躯赴国难,用生命换来短暂和平。

这一天,互联网让世界紧密相连,暗潮涌动,风云变幻。若安享太平,毫无社会责任心,如何对得起那些舍身取义的万千英魂?我们立足于先烈的血肉之躯,才得这片刻喘息。我们不能忘却过去,外敌带来的耻辱历史。今日,我们更当自强不息,在历史的废墟上重建昔日辉煌。这场无形的战争仍在酝酿,未曾结束,究竟是资本当家还是人民当家?人类于痛苦中孕育思想,随着历史车轮前进,逐步完善文明体系。人类史上,有太多值得怀念之人,他们是人类共同的精神财富。慎终追远、缅怀先贤义士,铭记革命先烈英勇事迹,我们当倍加珍惜当下的幸福生活。